帅哥,从了叔吧(18)
我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去学校找谢道育,理由有三个,第一:爱就是最大的理由;第二:我已经走了大半路程,不能半途而废,因为现在油费很贵;第三:我的脸皮经过40年的风剑霜刀磨炼,已经有了一定的厚度,找心上人还需要什么借口啊?直捣黄龙府就OK!
我想通之后全地球人都没法阻止我去找心上人的步伐了!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南庄一中而去,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感觉它们好像在为我引路似的;听着稻田的蛙鸣声,感觉它们在为我助威一般。
我路过一个加油站,只见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正在加油,看着自己破旧的摩托车真是羡慕妒忌恨,忍不住偷拍了一张相片,配上文字“加油,前进!”发到微博之中。过了一会儿粉丝纷纷留言:
枫叔,这是你的车?
枫叔,月朗风清,帅哥有约?
求带走,求勾引!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也懒得和这些无聊人浪费时间,风驰电掣向南庄一中而去。
我来到学校门口,只见保安坐在保安室里好像老僧入定一般,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把他叫醒开门而不让他生气,突然看见一个老头一边叨唠一边从里面走出来。我看着这个熟悉的老头欢喜万分,颠着屁股,挺着大肚子,好像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见到救星红军一般冲上去激动地说:“谢伯,您好!”——原来这个老头正是谢道育的爸爸!
谢伯狐疑地看着我问:“你是……”我赶紧说:“我是小育的朋友啊!上次在河边吃您的黑蔗……”谢伯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你啊,真是对不起!我那天误会了。”
我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没事,不打不相识嘛!”
谢伯惊讶地问:“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心想:我当然是来泡你儿子啦!嘴里却说:“小育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我是来向他学习的。”谢伯呸了一声说:“他除了拉那把破琴就是吹牛,你别听他瞎说!”我心想:谢伯似乎正在气头之上,我千万不要惹火烧身。便讨好地问:“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谢伯说:“我回家!”我惊讶地问:“你家不是在东星村吗?路又远,天又黑,小育怎么不送你啊?”谢伯气愤地说:“我不稀罕他送!”
我兴奋地想:谢天谢地,终于让我等到送未来老丈人回家的伟大时刻了!如果此事被谢道育知道,他该多高兴啊!便好像小李子讨好慈嬉太后一样说:“谢伯,我送您回家吧?”
谢伯高兴地说:“好啊!”
我小心翼翼地扶谢伯上车,然后开着20公里/小时的车速上路,就担心摔坏了这个老宝贝,然后被那个小宝贝算账。
谢伯问:“你怎么称呼啊?”我受宠若惊地说:“我姓楚,名枫,就是楚国的楚,枫叶的枫,您叫我阿枫就好了!”谢伯说:“我看你也有50多岁了吧?儿子读书还是工作啊?”
我虽然已经40岁,可是别人说我好像吃了防腐剂一般,样子只有30多岁。我没想到谢伯竟然说我50多岁,对自己驻颜有术的信心一下子被他打得支离破碎。
谢伯说:“你也是当爸的,应该知道天下父母心!可小辈就是不领情,真是伤心啊!”我好奇地问:“小育怎么伤了您的心啊?”谢伯说:“小育从小到高中就很乖,从来没让我们操心过,可是自从上大学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工作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我终于明白谢伯刚才为什么一边叨唠一边走出来的原因了,原来是父子俩吵架了。不过我也不敢选边站,免得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谢伯说:“小育毕业之后,我求姥姥,告奶奶,动用了所有的资源,花了一大笔钱才把他弄到南庄一中工作,可是他一定要去边远山区支教。南庄一中工作环境好,工资高,离家近,比边远山区强100倍,可是他就是不领情,说我干涉他的生活!”
我心想:原来父子俩是为了这个吵架!便说:“孩子有孩子的理想,只要他不是走坏路,就由他去吧!何况现在小育也听从您的安排,在南庄一中工作了啊!”
谢伯气愤地说:“工作的事我都没那么生气,最生气的是,他竟然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找了一个吉林的,名叫沈江萍的女朋友!”
我酸溜溜地想:原来谢道育上次买避*套就是和沈江萍XXOO啊?头脑里幻想出他们恩爱的样子,只觉得他们是那么无耻下流,连路边的蛙鸣声也是那么令人讨厌,天上的星星也是那么令人可恨。
谢伯气愤地说:“一个是广东,一个是吉林,不仅生活习惯不同,而且语言不同,最主要是千迢路远,以后回娘家也不方便!”
我虽然生气谢道育找了女朋友,可还是实话实说:“沈江萍来久了自然会习惯这里的一切!而且现在科技、交通发达,回家一点也不难!”
谢伯说:“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结婚也要讲究门当户对吧?小育这么帅气有才,竟然找了一个吉林农村的,在佛山小工厂打工的,长相一般的外来妹,你叫我能不生气吗?”
我目瞪口呆,我一直以为谢道育的女朋友漂亮大方,温柔可人,是白领小资,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货色!想了想恍然大悟,笑着说:“是不是您逼着小育相亲,他被逼急了,故意找个又远又丑的和您斗气啊?”
谢伯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为他好!你说罗颖瑶有什么不好?年轻漂亮,聪明能干,家里大把钱,而且还对他一往情深,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他竟然不懂珍惜!”
我酸溜溜地想:谢道育真是桃花朵朵开啊,这么多美女喜欢他!笑着说:“您别生气了,小育只是怄气,过段时间就会想通了!”
谢伯郑重地说:“你和小育是朋友,一定要看着他,不能让他和沈江萍生米煮成熟饭,万一生出娃娃来,我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我心想:他们这锅饭不知道煮了多少次?早就熟透了!嘴里却说:“您放心,我一定劝他,让他听从您的安排。”
谢伯感慨地说:“如果他真的听话,我就安心 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后面有小车的喇叭声,赶紧避让到路边,一辆小车在我身边停下,一个年轻人下车大叫:“爸爸,枫哥!”
我停车定睛一看,只见谢道育并没有梳着他一贯的三七分发型,而是梳着一个小刘海,穿着一件小圆点图案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沐浴在洁白的月亮之中,好像一个清闲可人的小王子一般,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马上把他搂进怀里。
谢伯把头扭到一边没好气地说:“你来干什么?”谢道育讨好地说:“我来送你嘛!”谢伯没好气地说:“你不把我气死,我就阿弥陀佛了!”谢道育说:“你先上车再说吧,别麻烦枫哥了!”谢伯瞪着眼睛说:“没大没小,人家年纪比你大一大截,叫什么枫哥?叫枫叔!”
谢道育目瞪口呆,在父亲的怒视之中极其不情愿地叫了一声:“枫……叔!”
我心里笑翻天,刚才还怪谢伯把我叫老了,还没想到老也有老的好处,一秒之间就由哥荣升为叔!便甜甜地回应了一声:“乖!”
谢道育瘪瘪嘴,扶着爸爸小心翼翼地上车,然后开车绝尘而去。
我看着自己破旧的摩托车,心里涌起失败、惭愧的感觉,但是想起谢道育刚才叫我做叔的表情,马上又欢乐起来,只觉得路边的蛙声是那么悦耳动听,天上的星星是那么灿烂漂亮。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感觉自己无边的思念就好像一根长线,一头牵在谢道育身上,一头牵在我的心上;又觉得自己的爱好像是划着翅膀的天使,飞过漫漫的黑夜,默默地守在谢道育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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