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林好像变了一个人,刚才还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此时却变成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少年。躺在我的怀里,他不停地用舌头舔舐着我的身体,在我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竟开口叫我“爸爸”.虽然对我个称呼我很不习惯,但只要他觉得幸福,当回“爸爸”也无妨。
一个周末,林约我带孩子一起去他家里玩。他说先认个路,以后要去就方便了。我领着女儿和儿子就赶了过去。下了车,林已经在车站等我们了,儿子和女儿走在前面玩着滑板车,我们俩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闲聊。
“你们家原来在这里,以前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是第一次。”
“这里有些偏,不太方便,来的人自然少了。”
“不过,别人以前给我介绍过一个女朋友,是你们这里的。”
“那女孩怎么样?”
“那女孩人倒不错,就是太高了,穿平底鞋还比我高一些。和这样的女孩在一起我感到压力太大,所以就没成。”
一进家门,林的媳妇就热情为我们杀西瓜,开冷饮,然后又去橱房里张罗着做饭。从言谈中可以看出,林的媳妇很爱林,对他也很满意。
林是一家餐饮公司的经理,那时候很多酒瓶中都附带着一把打火机,因为近水楼台,他收集了很多打火机。我们去了,他把自己收藏的所有的打火机都拿出来,让我和孩子挑。这些打火机个个构思新颖、造型独特,有的状如水果,有的形似动物,让人爱不释手。
那天在林的家里的确过得很愉快,两个孩子好像也感觉到我与林的关系不一般,因此真把那里当成了自己家。一会儿宽窜到这个房间,一会窜到那个房间,一点也没有拘束感。林的老婆一刻也没闲着,又是炖鸡,又是烧鱼,张罗了一大桌菜。我和林放着碟唱着卡拉OK。那天我才知道林的歌唱得相当不错,差不多赶上专业歌手了。他说他原来一直是他们厂的文艺骨干,加上人长得高大帅气,在厂里很有些名气。
临走时,林的媳妇拿出两套衣服,说是给两个孩子儿童节的礼物。我不想无故接受别人的礼物,不好意思地说:
“第一次来就让你们这么破费,还是留着给雪儿(林的女儿)穿吧。”
林的媳妇说:“你们是战友还说这种见外的话!十来年不见了,今天第一次来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孩子,这两身衣服别嫌不好,快让孩子穿上试试。”
听了她的话,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心想:“她对我们这样好,我却和她的丈夫背地里媾和,这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回家之后,这个问题还一直困惑了我很久。
这段时间林总是给我打电话,他的狂热丝毫不逊于伟。电话里他总是亲昵地叫我“爸爸”,我让他不要这样,他执意不肯,而且还让我叫他“儿子”,当着同事的面这怎么可能?所以每次只好跑到走廊里打电话,既便这样,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时间长了,同事都很好奇:“这人谁呀?天天给你打电话,还要跑到走廊去说?是不是有什么相好的啦?”每当这时,我也只能用“手机信号不好”之类的话搪塞。
这天早上刚上班,林的电话又来了。他要我中午出来一趟,说他媳妇有事找我。我问什么事,他也不肯说。我想他媳妇能有什么事找我,莫非是她知道了我和林关系,来找我算账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毛骨悚然!一个上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只想着怎样应付中午的“拷问”.终于挨到了下班,我忐忑不安地来到约定的饭馆,走进餐厅,就看见林和他媳妇正座在桌子旁等我。我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语,随时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林见没人说话,便对他媳妇说“你不是有事情问李轩吗?”我紧张到了极点,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已渗出了汗。林的媳妇还是没开口,这时林替她说:“我媳妇曾去过你们单位。”我想这下完了,她已经大闹过我们单位,我却还蒙在鼓里。
林的媳妇这才接着说:“我是去过你们单位,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因为当时别人在你们部队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我和他是在一位将军家见的面。那将军家的房子可真大,有上下两层。”听着她的描述,我才依稀看出来,原来十年前别人给我介绍的对象就是林现在的老婆。我不得不惊奇这世界之小,更不得不相信宿命——这女人这辈子命中注定要嫁给同志!真不知是该为她感到庆幸,还是该为她感到悲哀……
说到这里我更觉难堪。因为那次见面后,她第二天打电话约我出去玩,我当时虽然在电话中勉强答应了,但到了第二天却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和一个比自己高很多的女人溜街而失约,害得她在约定地点足足等了有半个下午。
第二天一上班,我的介绍人,也就是那位将军当着同事的面狠狠地将我臭骂了一顿:“你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不该失约,这样不守信用还像个军人吗?”原想不守信用就不守信用吧,反正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她了,何曾想十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真可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林本来在兰州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店做大堂,平日里总衬衣领带,风风光光,然而2003年的一场“非典”却使酒店失去了往日顾客盈门的火爆场面,眼看着酒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老板最后干脆关门歇业。这样一来林自然成了无事可做的“闲人”,空闲时间多了,他约我出去的频率就更高了,时间一长,便让人厌烦起来。这天,林又约我出来,看着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说: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整天黏着你?不过,你很快就可以解脱了,我决定去西藏,火车票已经买好了,后天就走。”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这下终于可以解脱了,出于礼貌我还是故作吃惊地问: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但在兰州我控制不住自己,总想见到你,去了西藏,那样也许能快点将你忘掉。”
“你去那里能做什么?要待多久?”
“修青藏线,大概半年。”
这个答案着实让我很吃惊:“修铁路?那么苦的活是你干的吗?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和心里上所受的煎熬比起来,身体上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的情况让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对于他的决定我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呢?如果他这次去了,等回来时也许真的会将我谈忘,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可如果支持他,那样又太残忍,毕竟在青藏高原修铁路可是一件异常艰苦的事!
第三天是林要赴高原的日子,虽然是第一次去那么艰苦的地方,但林的老婆并没有来送他,是林不让她来的,林说他只让我一个人送。
一路上林的表情都很沉重,踏进车厢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情感,哭得泪流满面,丝毫不顾及周围乘客好奇的目光。他一面哭一面说:“这次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走了你会想我吗?反正我会想你的,到了那里连个电话都没得打,真不知想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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