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自传：伤零旧秩 - 第 2 页-白马骑士

在这样目不转睛的打量当中，车子一阵颠簸，拐进了闹市区街道的一个院落。

到了。

下车。

哥哥跑去找接待的主管。

在车上，就听哥哥和局长在谈论到达这座城市的大致时刻，中途要在此作短暂的停留，以解决中饭问题，之前已联系好，算是要打扰人家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建筑简朴，年代不考，色调灰暗，与周围的其它建筑没有太大的区别，很是普通，只是几个楼门的进口贴着“机房重地，闲人莫进!”“禁止吸烟!”等类似内容的警示牌，在告知来人这个单位的与众不同。

“C局长，你好啊!欢迎欢迎!”不一会，一个有着领导气派的中年男人从一座大楼中走出来，满脸堆笑，和局长热情招呼，在他身后，是好几个同样笑得“公式”般的随从。

“你也好啊，H局长!”局长同样满脸盈笑，迎上去握住了那个男人的手。

两位领导一阵寒喧后，由H局长带路走进了院尽头的一座二层的楼房，门匾上写着“职工食堂”四个大字。

一拔人前前后后进了楼，孙铭跟在队伍的最后。

上到二楼，穿过大厅，不多的几个职工正在用餐，这会，已是午后1点钟了。

走进一个大包厢，一番客随主便的客气后，各人都按职务高低落了座，孙铭规矩地坐在靠近门的位置，哥哥身旁。

趁着还未上菜的空档，两位领导免不了嘘寒问暖，探讨起工作大事，在座的也纷纷点头赞同，以示敬意。

孙铭一个毛头孩子有什么好掺合的，只能默不作声，盼着饭菜上桌，可饱餐一顿，肚子老弟早就咕咕叫了。心里这样一思忖，一个接着一个的盘盘碗碗就经服务人员的手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光主菜就不下十个，看情形饭菜早已准备妥当，只等着客人一到就开席。眼瞧着跟前这些光色泽造形就可断定是美味佳肴的食物，说句不骗人的话，馋得孙铭暗自咽了口口水，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好吃的摆在面前，而且自己马上就能吃到!(旁白：对于一个十几岁出身农村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有什么能比一桌丰盛的饭菜，一件漂亮的衣服更具吸引力，更实惠的呢?要知道，处在九十年代初中东部农村地区，乘着改革开放春风，从事家庭作坊行业的孙铭一家来说，凭着父母起早贪黑的辛勤劳作，生活才有起色，刚走上富裕的道路，虽说早就解决了温饱问题，但和现在每天有鱼有肉，不愁吃不缺穿，天天像过年的小康生活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一句话，有了党中央国务院持续的好政策，咱也跟着沾光，越过越有奔头了。各位同志说，对不!?哈哈。)

“来，这杯酒，欢迎C局长来我们WH局检察指导工作!”菜上得差不多，酒斟满后，随着Y局长的一声酒令，筵席正式开始。

“诶，H局长，你这话就说得太客气了，什么检察指导的，兄弟局，来了就已经很是打扰了。”局长灿然一笑，接下了话。

“哪里，哪里。”H局长继续客气。

“来，喝!”

“好!”

但见两位领导将已盛得差不多满的三两左右的玻璃杯举起，轻碰了后推至唇前，透明的液体就从杯中缓缓倾斜进2人暗红色的嘴唇缝隙间，待到玻璃杯稳当地回到桌边时，它比原先的刻度已浅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看来，两位都海量啊。其他的人也跟之效仿，但很显然，这几个随从的杯子里所剩的液体要比领导的更少一些。

哥哥后面还得开车，只要了瓶啤酒，跟着喝了半杯，孙铭傻乎乎地端起面前的杯子也喝了一口——里面盛的当然是茶，小孩子，喝什么酒!(旁白：那种场合下，一个刚初中毕业的学生哪懂得什么，何况是孙铭这样的蠢蛋!大家都喝了，自己总不能例外吧，多没礼貌!现在想来，孙铭很是庆幸，亏得那时自个还是个孩子，若是长了些年纪，会招来他人怎样的目光?难道这样做错了吗?诶，这世上的事情，想来有一些是不能够用常理来解释的，你的自然之举有可能就被少部分人曲解成破坏规矩和不识相，这，就是所谓的看不见的潜规则吧。所以，生活在现实里，永远弄不明白真相，理不清楚脉络或许真是件好事，人懂得太少是件挺悲哀的事，太多了很可能就变得痛苦了吧?好在，在座的大人们都没把孙铭这个孩子的举动当作一回事，不懂者不怪嘛。)(注：对不起噢，各位，孙铭将这句古言改动了一下，实在是认为原句用在这里不适合，所以就加了自己的理解，希望诸君不要责怪，呵呵。)

接下来约一节课时间的饭局中，孙铭除了看着面前的头头目目们推杯换盏，听着他们高谈阔论外，就是在埋头吃菜。说是埋头吃，其实是夸张了，只是夹着面前的菜，待到放菜的转盘旋到面前了，就夹上两筷，然后吧啦两口饭;不过饭倒没少吃，那只袖珍型的碗很快的就盛了二次，二碗下肚，也就半饱，刚驶入青春发育期的快车道，油水消耗得快，看着面前的领导兴致还很高，你来我往的，第三碗端上手就吃得慢了，要不得让人见了笑话。这位H局长大概看出孙铭是个内向沉闷的人，就招呼孙铭多吃点菜，孙铭连谢带好的只好多夹些，正好转到面前的这盘是没有尝过的，黑乎乎细长的肉丝和茭白丝一起炒成的，也不知是什么肉，更不好问，咬进嘴里就觉得有股怪怪的腥膻味，不好吃!又不能吐出来，只好连吞再咽的弄了下去。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H局长的一句话真的差点让孙铭将强咽下去的给吐了出来。只听得这位领导说道：“这道菜，各位多吃点，这是WS蛇，排素养颜的，味道很不错。”

此言一出，孙铭立刻就觉得大脑一怔，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恶心就从食道汹涌而出，直抵喉咙口。

天!竟然是蛇!!!

是蛇!!!

怪不得有这样一股子怪味道!

之前，孙铭隐隐就觉得此菜有些怪异，就一直没有动过筷子，直觉告诉自己此菜不会合自己的胃口。

没想到竟应验了!而且，还是恐怖冷血的蛇!!!

“忍住，不能吐!不能吐!要不然，丑就大了!”这一时刻，场面也容不得孙铭细想了，脑海里只徘徊着这样一个念头。

孙铭用意念抵住喉咙，以防那股回流物从口中倒涌出来，否则在场的人都将会很尴尬。

还好，周围人都没有发觉孙铭的异样，也许他们都太投入到酒局当中去了。

连打了好几个嗝后，那股腥膻味还是不能从身体里挥发出去，孙铭只好盛了一碗银鱼羹，这道菜，听H局长介绍是当地特产，清淡爽口，有去腥解腻之功效，正可以解急!

孙铭连盛了几碗，味道果然鲜美，才将这股强烈的恶心暂时压了下去!

这位H局长还在关切地叫孙铭不要拘谨，多吃一些。

孙铭连连点头，答约：“我吃饱了，吃饱了。”可心里仍在犯嘀咕，我可不能再吃，再吃，就真得出丑了!这可是我最忌的食物之一啊!

天!

还是先撤吧，免得自个招罪倒没什么，让大家难堪就不好了。(旁白：其实，想一想，蛇也并不完全就像孙铭想像当中的那样恐怖，那样冷血，它们只是自然界万千物种中的一类，蛇的种类繁多，并不是所有的蛇都有毒，像样子看上去很可怕的王蛇，就被不少人当做宠物来养，因为，它除了没有任何毒之外，而且性格温驯又不攻击人。除此之外，蛇还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人们形容非常坏的女人，总用蛇蝎心肠这个成语，那指的是毒蛇，只要你远远的离开它们，它们也伤害不了你，不像人类中有极少的一部分人，你不去招惹她(他)们，无端的，也会遭到她(他)们恶毒阴险的攻击!这比毒蛇还要可怕万分!当然，只要训练得当，蛇也会成为人类的朋友，不说像影视作品《白蛇传》中白蛇修练千年化成人形，不但与人结为夫妻，而且还悬壶济世，造福一方吧，它也能够在危机关头帮助人类，就像前不久，孙铭在电视中看到的一个关于蟒蛇的故事，主人公养的一条蟒蛇不但吓走了小偷，还救了一个落水儿童的命。这件事让孙铭有所感触：一些惯有的思维是可以改变的，只要善良有益的事实摆在人们的面前。

“各位慢用，我吃饱了。”说完这句话，孙铭离开座位，走出了房间，下了楼，来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恶心一下好了许多。(旁白：各位睿智的读者与看客，假如当时换成是您的话，我猜想，您一定会很绅士的说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间。”之后来到厕所，狂吐一番后再回到座位，那样就不必忍受这种折磨了。可就如各位所看到的描述，孙铭采取的似乎是一种使自己难受的方式，不知是孙铭太笨还是太一根经，以至于孙铭自己都无法解释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而为，事后和过了多年，却又明白应该还有更周全的选择，但那一时一刻为什么不呢?这个大千世界还有许多事情目前是不能解释的，巧合?机缘!碰巧!等等，但又真正是否是这样的呢??我相信科学，但我也敬畏神灵。也许这一切就像未来一样叫人不确切，飘渺如烟，只有等到到来的那一天吧。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