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自传:伤零旧秩 - 第51页

这时,估摸有十一点钟,但兄弟们还都未睡着,断续地你一言我一语地侃大山,有了阿飞这个擅于搞怪的家伙的加入,寝室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插科打荤的让大家好不快哉。第一次和“陌生人”共拥一衾,孙铭挺不习惯,被阿飞挤得都贴着墙壁,床太窄,没办法。孙铭光滑无毛的瘦腿儿碰触到阿飞发烫有毛的粗腿儿,心里不禁升起一丝蚂蚁行走在皮肤上的奇妙感,原来别人的身体和自己的皮肤紧贴在一起是会生出化学反应来的,孙铭心头一热,一股从来没有过的舒服感从脚底向上漫延上来。这个夜晚注定会有不寻常的事要发生,一切都在黑暗中悄悄地上演。话题还在继续,笑声还在飞扬,但阿飞却是酒翁之意不在酒,在意地是接下来的秘密行动:他一边高声的说着话,一边以此为掩护,将原本平躺的身体侧向了孙铭的这一面,他的双眸也在黑暗中凝视,呼吸加重,身体起伏,有着搏捉者的一切生理反映,这热度借着话语才能减缓,他慢慢地贴近孙铭,年少的冰躯只一触便可能是另一个火的天堂。终于,阿飞的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搭在了孙铭的腰上,继而越过腰际环住了后背,将孙铭揽至了胸前,对于阿飞如此“不轨的冒犯”,孙铭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和拒绝,这连孙铭自己都觉得纳闷,就好像预知了这个时刻迟早都会到来的一样,他任由阿飞采取行动:阿飞呼出的热气已经涌到了孙铭的脸上,又庠又麻,孙铭被深深地吸引,如同两弯五彩斑澜的湖水相逢,氤氲雾气环绕,罩住起伏的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本性的迎合,从水纹的这一端涌向另一端,再寻向源头,水乳交融,甘洌香甜,不停地索吸,那迸出的激越,如此的迷醉,不竭地澎湃,低沉地急促,孙铭和飞儿已经是唇齿相依,粘粘的,香香的,柔柔的,麻麻的,缠绕在一起,‘啊,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人产琼浆!我要多喝点!’阿飞的唾液经过白酒的发酵,仿佛芳香的咖啡,让孙铭一口接着一口的吮吸。原本接吻是这股的美妙,怪不得影视作品中的男女主人公会乐此不疲,这样的缠绵持续了至少十分钟,周围一片静悄悄,兄弟们也都累了,没有人发觉黑暗下这引人遐想的一幂。当孙铭觉得舌头已麻胀,才停止了和阿飞的亲吻,但却没有分开,还是紧贴在一起,享受着彼此的温度,这吻腐心蚀骨,让此后的一段时间内的孙铭上了瘾,那是任何一种美味的饮料都代替不了的琼桨玉液,就像婴儿吮吸下的妈妈的奶水。湖水还在不停地起伏,涌动,深深的旋涡搅动着定海神针,使它坚韧的博企,颤颤危危。阿飞顺流而下,进入湖底,上下轻抚。湖水因而更加的荡漾,一波一波的奔向另一湖面,温度慢慢的上升,“呵呵。”在阿飞的抚摸下,孙铭觉得自己那硬度空前,这十分的有趣,孙铭忍不住轻笑了几声。阿飞停止了动作,将孙铭的手拉了过去,进入他的湖底,孙铭挣脱着不愿潜入,但却被阿飞逮着就向下送,触及他的生命之根时,孙铭仍顽固抵抗,就是不从,在阿飞的强有力的的按压下,才不得不就范,‘呵,你还有点……。’阿飞的那里十分的滚烫,在孙铭的手中,它一颤一颤的,这更让孙铭觉得好玩,他再次“呵呵。”的笑出了声,“笑什么,不许笑。”阿飞压低了声音,然后堵住了孙铭的嘴,接着伸进一只手将自己的那“调整”之后再次将孙铭的手压上去,“呵,这下好多了,不再……”,为掩饰这一切,阿飞又找话题聊起来,孙铭听了直觉得好笑:“坏家伙,你的戏演得还挺像的吗。‘相对于水底的静止不动,孙铭好像更喜欢波浪的翻滚,他把压在阿飞生命之根上的手抽出,将它搭在阿飞起伏的肚皮上,这里,同样热度灼手,孙铭将身体绷得似弓一般紧贴着阿飞滚烫的躯体,此时此此刻,孙铭一万个心愿将自己化做阿飞身体的部分,不愿分开。

“啊,你弄疼我了!”阿飞可能是太兴奋了,冷不丁的用力抓了孙铭那,把孙铭给弄痛,他一下子叫起来。

“什么,他弄疼你!”

“孙铭,他弄疼你哪?”

“哟……哟……!”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兄弟们一听此言,都很好奇,又笑又闹起来。

这一闹不打紧,却让孙铭好不尴尬,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上冲,脸胀得似火烧,冒失出口被兄弟们听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我不小心碰了铭铭一下!睡觉,睡觉,听见没有!”阿飞反应可够快的,他的解释在夜色下总算骗过了兄弟的窥探。

“306,怎么搞的!都几点了还不睡觉!”门外,校卫队巡逻至此,发出命令,寝室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当门外“喀嚓,喀嚓。”的脚步远去后,两个童真的少年相视一笑,继续悄悄地在窄窄的被窝里嬉戏,他们呼吸着来自彼此心肺的温热气息,交换着不断的炽热温度,品尝着彼此酿造的馨香琼桨,体味着身心相融的快乐,到最后,不断上涨的湖水若不再控制,总是要溢出来的。于是,阿飞主动的转过了身去,将孙铭的手压在他上下起伏的小腹上,平息着这份鱼水之欢;孙铭则紧紧地贴着阿飞的后背,呼吸着他身上雄性的体香,让他的热度来燃烧自己。湖面遂渐形成了一个旋涡,孙铭被它向下吸卷而去,湖底安宁祥合,生长着青青水草,斑澜的光泽一闪而过,孙铭看得眼花缭乱而恹恹欲睡,他沉落在湖底,过了许久许久,才被一道炫目的白光击中后彻底地昏睡过去,这道白光在转学后的某个夜晚于梦中第一次袭击了自己,当时,自己对这种突如奇来的梦遗充满了惊恐与一丝联想的害羞,这之后,这道白光总会不定时的在梦境中出现,撞击到身体后便立刻渗透到每一个细胞里,到达神经的末梢,就像洗了热水澡般舒畅。俩个少年在相互的偎依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个漫长的熟夜在辽阔无垠天幕做伴下结成了一枚果子,雾气凝结于果皮外,随着一层淡淡光影投射而来,密密细细的晨露被吸去,恢复了它平和温暖的柔黄。“嗡”的一声,灾光灯定时睁开了眼睛,将光芒投放在湖面上,湖底的生命因朦胧的耀眼而遂渐复苏,开始流动。孙铭睁开了双眼,看见的是阿飞柔软的头发,听见的是阿飞轻缓均匀的酣眠音,自己的身体还保持着睡前的姿势:贴着阿飞,一只手臂环着他的腰,手掌悬垂在床的上方。窗外,一片片鱼鳞状的晨云游上了东方灰白的天空,迎侯太阳的初升,该起床了。孙铭动作缓慢地爬起,穿好衣服,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这会时间还早,兄弟们都还在酣睡当中。他看着阿飞,眼前的他一脸的安祥,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一般,阿飞的这种安静的状态孙铭还是第一次目睹,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缕类似母性的疼爱,所以不忍心叫醒他,还是让他再多睡一会。于是,他拿起脸盆去了洗涮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一边刷着牙,一边轻哼着小调,从“可爱的蓝精灵”唱到“小鸟在前面带路”再到“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等等,一有高兴事,孙铭就会这样不着边际的演唱,有时快乐得把歌词都给改了,这时,音乐张开双翼载着孙铭在幸福的天堂里咏叹,咏叹这生命和爱的礼赞。洗涮完毕,回到寝室,早操的铃声还未响起,孙铭一时半会不知该干些什么,去打早饭又太早了些,自己根本就没胃口,于是,他来到镜前,端详起来:那里面是一张年青清秀的脸庞,几颗青春痘泛着油光正在突起,一双略带忧郁的双眸,头发浓密亮泽,有一小撮不听话的翘了起来,孙铭用手捋了捋,没有慰平,于是,他往脸盆里倒了一些开水,将布浸湿后盖在头上,让热气将不听话的那一部分给蒸软,头发就变得平整顺滑了;弄好后,他再次站在镜前,试图用手将那几颗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小痘痘给挤掉,但它们却仿佛想要多停留一段时间,任你掐得生疼还是没有被挤掉,以至孙铭裂嘴发出“丝丝”的声音,只好作罢。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孙铭如此费事,一来是缘于一惯的臭美,二来为的是让心爱的人醒来,看到的是一张养眼的脸庞,这样,一天都会开开心心,这不,他在镜前看了又看,直到早操的铃声响起,他才来到床前,准备将阿飞喊醒:“阿飞,起来了。”孙铭轻摇着他的胳膊,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双眼还是紧闭着,可能是声音太小,于是,孙铭提高音量:“阿飞,快起来,天亮了,做早操了!”他边叫边推搡着阿飞,阿飞这才有了反应,很是艰难地睁开双眼,打着哈欠说道:“噢,天都亮了。”阿飞喃喃道。

“起来了,出操了!”孙铭将嘴巴凑到了阿飞的面前,没想,却被他逮个正着,张嘴就要吻自己,这怎么能成!孙铭侧开脑袋后从床梯上跳了下来。阿飞“扑呲”一声笑了出来,他的双眼虽半睁着,但眼神却水一般的温柔,这让孙铭联想到了昨晚之事,好不害臊。

“快起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孙铭恢复了严肃,他希望阿飞能和自己一起到操场上去,做个遵守纪律的学生。

“铭铭,你去吧,我还想睡一会,啊噢,好困。”但阿飞却让孙铭失望了,他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诶,这只懒猪!没辙!壮男强和志国听到响动,倒是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跟着孙铭下了楼。

等到孙铭出完操回来,阿飞还是将头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孙铭只好先去打饭,他排了挺长时间的队伍才买到大半缸子米粥,和糍糕馒头等,这么多,自己是吃不下的,这里面有阿飞的。当孙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缸回到寝室时,阿飞已经起床,正在穿衣服,这还差不多,见孙铭回来了,阿飞的脸上马上又露出了坏笑,那里面包含有一份叫做幸福的满足。等阿飞洗好脸回来,米粥正好凉到不烫嘴的温度,他一边吃一边说道:“嗯,好吃!”

他那夸张的表情真让人忍俊不禁,坏东西,连吃饭都要搞笑。

用罢早餐小坐了一会后,阿飞心满意足地拥着孙铭出了寝室,前去上课……。

中午,阿飞就又跑到306来,神秘地将孙铭拉到走廊上,“铭铭,昨天晚上你太用力,我的嘴巴都被你吸麻。”阿飞边小声说着还撅着嘴巴作个吸吮的动作,一副吃亏的神情。

‘没有这样吧?’孙铭低头呐呐的笑了笑,阿飞推着他下了楼,向着校外走去……。

晚上,孙铭半坐在被窝里翻阅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他显得心不在焉,因为,阿飞说了,他晚上还会来插铺,孙铭,怎能不心动?兄弟们也洗刷完毕,一个个外甥打灯笼——照旧(舅)晚间直播。在热闹的当口,“吱”的一声轻响,门后,一个熟悉的脑袋探了进来,是阿飞,身体还未到,眼睛迅速地向孙铭扫了一眼,那眼神铁定了他期待的人会在等他,激荡着无比的成就感。孙铭又何尝不是怀着同样的期待,如此盼之,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一个张扬,一个内敛。波澜不惊的海面下往往是暗潮涌动,这种力量常常超乎想像,击得人头晕目眩而又舒坦酥麻,如似飞天,羽化成仙。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未懂得佛门之上乘修身养性之道,化解谈何容易,且不论还是这人世间最复杂,微妙的情感,似孙铭这等肉泥凡胎,只能是认栽,堕落的理由也就顺理成章。

猴急的阿飞,一*落上床,面对大家而坐,这一边手就不老实的伸进了被窝,逮住孙铭的手心轻挠,那一面却又心不在焉地和兄弟们胡扯。

被他挠得受不住,又不好张口,孙铭只好闭着嘴,鼻孔哼哼地出气,实在不行了,想抽出手,却被他拽得死死的,动弹不得,接着拼了命地哼哼,以致全身抖了起来,被对面的志国发觉,关心地问:“孙铭,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孙铭上气不接下气,笑出了声,阿飞撇过头来,一脸的赖笑,该死的臭蛋!

趁这个机会,孙铭使劲一用力,争脱出来。

十点钟,寝室灯准时熄灭。

“睡觉罗,睡觉罗!”老杜一阵鬼哭狼嚎。

“干什么,你有病啊!”

“神经病!”

“吃饱了撑的!”引得兄弟们群起而攻之,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唉,做人怎么的也不能如此失败吧。

黑暗中,借着走廊的灯光,只见阿飞利索地脱去衣裤,只穿着一条短裤,钻进了被窝:“哦,好舒服。”阿飞一把揽过孙铭,拥入怀中,嚼起了耳朵根。

“铭铭,想死我了吧。”阿飞的细语充满了魔力直钻孙铭的内心,如春雨滋润下的万物,夏日夕阳下的黄昏,秋夜星空下的田野,冬雪飘飞下的小屋。

幸福亦可是这样的一种版本吧,因为,幸福如哈哥所言都是相似的。只是这幸福啊,才刚开始,再过些时日,就行将结束,这是十七的孙铭所料不及的,就连隐隐的预感也未曾隐现。滂沱大雨总在电闪雷鸣,阴云密布后侵袭而来,可毕竟这中间还有一段时间能让匆匆而行的路人寻到躲避之所,但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天空下,无来头的一声惊天巨响,却会炸得毫无准备地人浑身一阵痉挛,震憾不已,因为无知,因为恐惧,才不知所措,逃避成了糊涂人的选择。这甜蜜啊,从被酿造的那一天,就注定要历经一番波涛汹涌,浊浪淘天才得以完成,年少的孙铭根本未曾想到,即便是待到风平浪静,水波无痕的这一天又恢复时,竟隔去十年。兜了一大圈回来,还不得重新面对,该去的不会再回来,要来的还在寻觅与等待中,只是这人,这光阴,这短暂让人不舍的青春啊,都成了镜中月,水中花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成了最贴切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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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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