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自传:伤零旧秩 - 第74页

第二十三章:毕业走上社会工作,七年之后再回母校。

回来了,带着来时的行李和陪伴了二年半的被褥,以及藏于它的温度和疑惑回到家,新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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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空白,假如可以选择的话,宁愿如此,可经历过的就是真实存在的,无法抹去的漫长的一段时光,人生当中最美的年华,七年……!!!错过了,就是错过,永远都不会回来。不同于电脑的文件,可以放进回收站,也可以彻底的删除,但记忆是倔强的,总会在某个时候冒出来,把对生活树立不久的信心给毁掉。所以,不去面对,至少现在不想,离它越走越远,越远越模糊,唯此,那种想要永远睡去的吸引力就会越来越弱,贴近泥土步行的印迹便会越来越深。不愿独自面对的时光,一个人伴着血泪走过来,所有灰色的色调都可以用来描摹,泼撒与覆盖;似阴霾密布的天空,但却还透出倔强不肯收去的阳光,投下生的希望。一个人的世界没有故事发生,但生活的故事却不断上演着,纠结吵闹着,而时间的长者已迈过七个春秋,来到2002年的春末夏初,孙铭又一次的来到这座城市,来到阔别的母校,埋于记忆当中一直不愿碰触的那扇窗子终将是要被开启的。

快了,宽阔的大道,鳞次栉枇的大楼,这又是这般的陌生,这份鲜亮淡漠了先前的色彩。这份明亮也刺激了孙铭,灵魂从高处落回,返入身体,肉体开始复苏。时空隧道的出口是真实的世界。转过弯,不用半分钟的路程,孙铭侧过上半身,努力而急切地向左边望去:过后门,一排二层的楼房,接着,一座极具现代感的大门呈现于眼前,当初的小卖部已不见。下车之后,孙铭深吸了口气,拎着行李,走入校园。没想,望见的第一个人便是传达室里“卷毛”的爸爸,孙铭笑了笑,他不认识自己。变了,变得幽美而生疏,脚底是生硬的水泥地,这里原来是小操场;那座三层的砖房还幸存着,与周围的建筑物相比显得是那般的不谐调;在二楼,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一种情感最初的萌动便在一个少年的心里滋生,从那一刻起再也没有放慢过它的成长迅速,在今后的几年里一直左右着他的生活,主宰着他的内心世界。一种暗藏的忧伤开始在心里流动起来,孙铭将目光拉了回来,向前走去:蓝球场已被改成了一个花园,正中央是一座金属的雕塑,而漂亮的教学大楼,当年熙熙攘攘的人群已荡然无存,只有那镶着玻璃的弧面在黄昏的阳光下倒映出桔红的光辉,那一长排乒乓球台的位置也被宣传栏所代替。转过左边,那条九年前第一次走过的大道,两旁不再有青翠的松树,如今顺着反的方向走去,灰色的旧礼堂仍静静卧在那。再转向左,迎面的那颗大树长得更加的茂盛了,浓密青翠的叶片在风中轻轻的摇曳着,舒展着它们一年当中最动人的霓裳。小东湖到了,也变得陌生,经过改造,清爽而简单,却缺少自然绿草的依蔓,露出的是人工修饰的痕迹,但那些紫藤花与葡萄藤却还依附在水泥柱上,灰褐的茎干长得更粗,簇着毛茸茸淡土黄的牙苞,正在萌芽,通向湖心的长廊也拆除。再向前,旧教学大楼的地面铺上黑色的大理石;大操场的左边,那幢学生时代的公寓楼的前面,新添了两幢新楼,剩下的空地被改建成了蓝球场。孙铭走进其中的一幢,已经有很多人在出入,登记住宿,收拾,又出来,在那座楼的后面,就是当年的六层公寓,在七年前,它是多么的热闹喧哗:在白天,有着匆匆忙忙出入的学子,手拿饭缸,或提着水瓶,一个人走着,或二三人边走边说笑;夜晚,在桔黄的走廊灯光里,从一扇扇门背后传来阵阵的嬉笑打骂声,伴着哗哗的水流,为夏日的璀灿星空伴奏,给冬日的凝滞冷漠燃起篝火。而如今,它是如此的空寂与萧瑟,被前面的建筑物所遮挡,见不到阳光。那个门牌为306的寝室,那有过的快乐是否一样被风吹散?孙铭想进去看看,可是,门却是锁着的,站在它的面前,孙铭凝视了很久……。抄过楼间的小道,看见小食堂,花昙和假山,倒没有太大的变化。继续前行,左边围墙上爬满了蔷薇,粉红色的花朵正在怒放,落下一地的缤纷,走的近了,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有几颗因为负载太重,倒在地上。右边就是那片杨树林,长的更高更密,针叶已经出的很丰满,柔嫩而细长,微微地摆动着枝条,似一个个舞者在合演着一出无声的舞蹈。小东湖又进入眼帘,湖水倒不是非常清澈,因为浅的缘故,能看见有一些挺肥的鱼悠闲而漫无目的游着。到了围墙的尽头,教学楼的背后,当年杂草丛生的一大片荒地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标准的塑胶跑道和足球场。左边,紧靠教学楼另一侧的二幢平房和旧食堂成了一大片草地,虽是夕下之时,光线暗些,但那片绿还是会让人想在某个阳光的休闲日里,躺在上面,沐浴着阳光,睡上一会。路的尽头,便是新礼堂,以及左侧焕然一新的招待所。绕过招待所的背后,转向大道,左旁是一幢新的教职工楼,在目光沿伸的尽头,铁栅制成的后门关闭着,原来的两幢职工楼也披上新装。在它们的前面是一个花房,还在原来的位置,隔着围墙的窗格,能看见一些叫不上名的花草在蓬勃着。已来到教学楼的正面,高大的花岗岩石柱默然地挺立着,承载着压于它肩上的重量,一年又一年。回到来时的路上,远远地便看见几个年青的人在篮球场上打篮球,走过的时候,黄昏的余辉落在他们的身上,跃跳的身姿映衬在即将褪去的金光里,这便是一幅定格的画,将逝去中的活力四射地迸发,只有在这般的光线下才得以充分的展示。不早了,拿着登记时发的餐票,到新食堂去吃饭。也不再是单一的白墙,简朴的圆桌,头顶是款式新颖的璀灿明灯,在它光环的包围里,四周鹅黄大理石的墙壁,同样材质乳白光滑的地面,深棕色木漆的桌椅,以及每个人的脸都似被铀上一层光泽。简单的吃好后回来,因为坐了一天的车,已经累了,早早便休息。那一夜,孙铭睡得很熟,像回到家。早上起来后,一些琐碎的事做完,随着人群,孙铭走出去,原本以为这里的空气并不会如人意,至少和家乡不能相比,但没想到,湿润清新的空气却泌入心脾,孙铭深深的吸了几口:啊,好舒服。花园的旁边,好几个长者正在晨练,从他(她)们的神情就能看出,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欢乐,轻快的乐曲在还有丝丝寒意的气流里荡漾着,满目的翠绿,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来到大食堂,里面坐了很多的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孙铭张望之后,没有发现熟悉的面孔。早餐的品种挺丰富,再也不是学生时代,不过上班时可就没这样的口福,随便将就一些对付就行了;也不用早操做完后快速地跑回寝室,拿起饭缸冲向食堂只为了能排在队伍的靠前一些的位置,从容取代匆忙。吃完后,回来坐了一会,本打算和阿平联系,但还是先把考试通过再说。这么些年,也就阿平,阿熊,雷子和自己联系过,孙铭自己好像从来就没主动的和他们联系,总是他们先打电话来问自己,不是怕麻烦,也不是懒,更不是为了省电话费,只是不愿把自己的情况和他们说,每次只是谈谈工作,开开玩笑,但每到春节,总会给他们寄上一张贺卡,写上一些出自内心的话,愿他们都过的好。他们都重新上学,阿平都快毕业,阿熊也在自己生活的城市上学,雷子更快,老爸都当上,每次通电话,他都会开玩笑,“铭铭,铭铭。”的叫的头皮都发麻,在学校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该死的家伙。看看自己,当年那个在老师眼中,同学眼中,还算不太坏的小家伙,如今,都有什么收获?自己都无法面对,孙铭叹了口气。一次次的拿起书本,一次次的半途而废,除了五年前参加成考因那个女孩的出现被迫放弃之外,以后的努力,都无法继续下去。“考,考,考!”这个字就像是给自己的心带上一副枷锁,没有答案。而那个女孩在“借”了孙铭一年多的积蓄之后也在一夜之间从此销声匿迹,不见踪影。那是在97年,孙铭正在渡过心理上最黑暗痛苦的危机,准备开始学习。对于那二年时光,只能只这四个字来梗概。若不是顾及身后的父母,孙铭有可能已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四五年。多少个夜晚伴着潺潺的流水声总是响个不停,孙铭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快揣着不能告知任何人的秘密,吟着泪水寻找着,向着每一丝光亮奔跑去,照亮并遂渐看清了自我。过程里因绝望而焦躁不安,常常做出异常的举动,一个不大孩子的痛哭并歇斯底里的傻笑引起了做母亲的疑虑。于是,孙铭被妈妈带到一家医院,一位年长的医生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而这个不大的孩子是不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人的。结论是:挺正常的孩子吗!孙铭这才有了以后的收敛,藏在黑夜里背着家人一个人慢慢咀嚼。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和别人“不同”,害怕周围的人发现,迫切地在一家又一家的书店里搜索着一切和自己有关的书籍,作着低级的自我分析,明白了之后有了短暂的平静,拾起课本学习。而那个开朗的女孩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有一天,孙铭忧郁地走在大街上,突然听见有人对他说:你好!那是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孩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好像并不认识她,“你也好!”他微笑着回答她。(就是这样忧郁的眼神吸引了她,天知道,他的忧郁是为了什么,却迷惑了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女孩。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只不过不能对某个人说而已。他是一个很不会伪装自己的家伙,他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的脸给表演得淋漓尽致,笑容是出自内心的。)“我叫某某,和你在同一个补习班上课,昨天晚上我没去,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上哪门课,你能告诉我吗?我好准备一下带哪本书。”她继续说道,于是,孙铭告诉了她,她说了声“谢谢”之后,就低头很快的走开,孙铭当时正烦着,说了一句“不客气”,便没有多想。现在想起还是能感觉她是有些紧张的,当时她的眼神有一些怯懦,并且是偷偷的瞅了几眼,走的时候脚步也快了些。故事就这样很自然的开始,上课休息的时候她经常问孙铭一些问题,进一步的接触后,互相都谈了自己的一些情况,包括工作,家庭,经历,等等,当然还包括最让人浮想连篇的问题,孙铭诚实地回答了她。她的交际能力令人佩服,朋友很多。后来,她主动找孙铭的次数越来越多,孙铭终于感到事不太妙,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这样继续交往下去,孙铭必须停止,不能让她有幻想,否则的话会伤害到她。可她全然不顾孙铭的冷漠反应,先后给他买过衣服,裤子,皮带,还织了一双手套给孙铭。因为孙铭在室外工作,夏天时,还给孙铭买了一箱矿泉水,让人送到孙铭的宿舍。最让孙铭无法接受的是在生日的那天,他收到了一大束鲜花,是她送的。要知道长这么大,除了十岁那年,母亲做了一顿好吃的饭菜外,孙铭从来就没在生日这天收到过如此厚重的礼物,真的是不可以接受!孙铭清楚的记得当时周围的人都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来看他。天,这可怎么办,想她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一如他当年。孙铭对自己说,你一定要“狠心”,不要理她,就像对待以前的静那样,可是她好像失去理智,继续缠着孙铭。那时,这座小城正在放映红遍全球的爱情电影:泰坦尼克号。那一天她拿着一个信封给了孙铭,让孙铭晚上在全市最好的一家电影院等她,孙铭根本就不想去,可是,孙铭又担心这样做,会给她带来刺激,做出偏激的事,因为,他当年就是这样的。信封里有一张电影票和一幅海报,孙铭只好硬着头皮去赴约,他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儿了。那也是他几年来唯一一次在影院看电影。买了一些饮料和小吃,走入影院,俩人坐在一起,等待开始。当灯熄灭之后,孙铭的心是忐忐不安的,他怕她会像那些热恋中的少女一样倒在自己的怀里,这样的片子是容易感染观众的,那样的话将会让他手足无措,脸红心跳。(旁白:后来,她说好想扑进他的怀抱,证实孙铭的担心是有必要的。)还好,她没有这样做。在黑暗光线的掩护下,他用余光不停地扫视,像非洲大草原上的一只觅食的小兔子,一边在吃着草,一边时刻警惕着掠食者的来犯。看样子,她没事,电影结束后,他送她上了车。后来的日子孙铭一直很冷漠地对待她,好让她死心,但她还是不愿放弃,还写过好几次信让他的同事转交给孙铭。开始时是大胆的表白,慢慢地越说越离谱,连私奔的话都说出来,孙铭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呀?连朋友关系都没有确立,这也太脱离现实吧?再后来,其中的内容已经有些不耐烦,这只是女孩子常用的伎俩,大概只有她这样性格的女孩才有这等耐心。终于,她受不住,有一天晚上,她来到孙铭的单身宿舍,逼着让孙铭表态,并把孙铭写给她的一封信扔到他的面前,指着这封信问孙铭写的都是些什么(旁白:在这封信中,孙铭已经向她暗示了他和其他男孩的不同,可她就是没领会到)并说孙铭是一个自私的人,所有的朴实,善良,都是伪装出来的!而他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是沉默不语,“你骂吧,你打我都可以,只要你觉得解恨!”他只能是这样。最后,被她逼急了,他只有使出最后的武器:哭!一个男人,好丢脸,那时他还不能做到很好地控制自己。看到孙铭这样,她才动了侧隐之心,放了孙铭一马。从这以后,她就不再像以前那般步步紧逼,但还继续保持和孙铭交往,并主动的帮助孙铭解决工作上遇到的一些问题。被这一搅,考试还怎么可能进行,考场都没去!有一天,她告诉孙铭她所在的单位正在进行机构改革,她有可能下岗。孙铭很奇怪的问道:像你这么年青怎么可能下岗?她解释说:她当初到这个单位也是暂时性的,没有正式的编制,下岗的人当中肯定有她,孙铭想这是有可能的,到现在还是这样想。她打算和朋友一起做生意,或者到别的城市去谋求发展,他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她以此为理由,先后分两次向孙铭借了柒千元人民币,那可是孙铭一年多的积蓄。孙铭没有犹豫地就给了她,第一笔钱她还写了欠条,是在她几次执意下他才勉强收下的,现在连同那些信一同保留着,他相信她,从没有过怀疑,总有一天,她会回来,但不知道到时候,孙铭是否还会呆在这座城市,也许这样更好吧。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孙铭刚分到新房的那一段时间,孙铭在她家附近的专卖店买彩电,她正出门去银行,孙铭和她聊了几句,当时,她的眼神闪烁不定,一会就离开,之后再没见到她。后来,孙铭从她原先工作的单位得知,她已去往上海寻求发展。一年后春节里的一天,孙铭给她家拔打电话,想知道她是否回来,现在的情况怎样,有没有他可以帮忙的,但接电话的是她的妈妈,关于她的一切她的妈妈都以不知道为由拒绝回答,自此,孙铭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旁白:2008年,也就是今年的下半年,孙铭有一次在大街上偶然看见一个人,非常像她,当时不能确定,也就没有打招呼。也许,她又回到这座城市来,但孙铭却没有寻找她的任何兴趣,那靠省吃俭用积攒起来的柒仟元就算是捐献给慈善事业吧。和这个社会相比,孙铭只是一只“菜鸟”而已,有些事,还是让它保留一些美好的想像吧,这样,活得也会更有意义。)

现在各个单位都在进行竞争上岗,自己所在的单位也不例外,为了应对这次考试,准备了如此长的时间,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看书复习。现在的记忆力变的很差,面对书本力不从心,总会被一些突然而至地心慌意乱压得透不过气来,变得茫然不知所措,那种伤痛留下来的东西总是周期性的来打搅自己,也都习惯。每一次想去看心理医生,总是没有这个勇气,也想着去别的城市咨询一下,但每一次都被自己否定掉。总是这样,否定自己的想法,积极的东西,想做的时候,心里都会有另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别去,别去”。一个人过的太久,也许会生出些“变态”的想法,只好对着那些该死的该诅咒的心理学的书籍自我分析,自我调整,会好的,安静,保持安静,心里也就不那么的烦燥,可自己能不烦躁吗?自己的事,家里的事,哎,一团糟,还是不想为好。来之前,主任就在为是两个人一起来,还是单独一个人来犹豫着,生怕少了我们两个人,事就忙不过来似的。三年前,孙铭带着一份复杂难言的情绪离开了原来的那个地方,那个男人堆,来到现在的这个部门,风吹日晒的工作,雨里来霜里去。孙铭总对自己说:“要好好工作呀,要做个好孩子啊。”可在这个暗藏着危机的地方,每天都有可能爆发内战,孙铭就像只失去方向感的苍蝇似的,两头听见的都是互相的埋怨,而孙铭就被夹杂在这场斗争的漩涡里,骑着自行车,在这座城市的东南西北来回的忙碌着。然而,终未能幸免,不知是自己的童言无岂得罪了谁,还是安份工作招惹了谁,主任对自己越来越淡漠,经常说一些话里藏针的话,孙铭都弄不懂,自己没说过的话怎么总是屡次出现在他的言语里,有几次实在想和主任谈谈,但一想大概是误解吧,随它去,就像主任说的少说话多干事。孙铭偶尔也会和在一楼的师傅说说,讨教讨教,每一次师傅总是给自己灌输“做人”的道理,每一次,孙铭都会反问自己:“要这样吗,难道这才是人和人之间交往所应遵循的规则吗?”想着说那些话,自己都觉得好笑。主任的大嗓门喊起来像春雷炸开一般响,自从那一次在医院急诊手术室里亲身经历的那一幕:姐夫血肉模糊被砍得只剩一层皮的手臂,还有身上头上的刀伤,苍白的脸,和自己一身的鲜血,以及妈妈电话里的颤抖的叫喊着,加上发生在家里的那些事,孙铭听见大的声音心脏都会加速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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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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