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熊,我们出去吧,我憋死了。”也不过十分钟,孙铭就汗水直淌,产生了不适的反应。
“噢,你先出去,我再泡一下。”阿熊还舍不得走,泡得正舒适呢。
“噢,那我先出去了,你快点。”
“好的。你先走吧,我一会就来。”"孙铭从水中站了起来,来到了外面的喷浴室。这里的空气比里面要清新,孙铭使劲地喘着粗气,身体起伏着,让体力恢复。这淋浴间的人虽然少于里间,但因为只有有限的几个喷头,所以大家都是挤在一起等待或者几个人合用一个喷头。孙铭待身体恢复正常后,便站在一旁等位置,好让阿熊出来后也能轮着洗。水花溅在地上发出哗拉拉的响声,孙铭边打着肥皂边等,有一个人终于洗好了,另一个等待的马上占了位置,孙铭待他冲了一会开始打肥皂时,便开口请求共享:“诶,你好,能不能让我也洗一下?”
“洗吧!”那人看了看孙铭,腾出位置让孙铭冲淋。
“铭铭,占到位置了!”阿熊舒服够了,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是的,是他让我洗的。”孙铭朝阿熊努嘴示意——他正搓着头发,腾不出手来。
“噢。”
“你先去打肥皂吧。”
“好的。”阿熊闪到一旁去。
孙铭洗完头将位置还给那人,又不好离开怕让别人占了,只好站在一旁守候。
等到阿熊将身体都抹了一遍,那人也洗得差不多了,将位置让给了孙铭——原本,孙铭还在想以他的大个头起码得洗上半个小时呢。
“谢谢啊。”孙铭很有好感地表示了谢意。
“没什么。”那人抹了抹强健的身体后向外面走去。
“阿熊,快来,我们有位置了!”孙铭急忙招呼着同伙,生怕被他人抢去。
“来了!”阿熊带着一身泡沫走了过来。
“阿熊,我们快点洗,后面还有人呢。”孙铭将位置让给阿熊,又开始打一遍肥皂。
“呢。”
俩人加速迅速搓洗着……。
“啊,真舒服。”抖动着混漉漉的头发,孙铭和阿熊走出了浴室。俩人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直接从澡堂对面的两幢宿舍楼中间穿了过去——从这里同样也可到达主干路。秋天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照在人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散漫。操场上,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正在溜旱冰,他们是那么地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挥洒着童年的快乐。
回到学校后,将换下的衣服洗好,俩人相约又去了车站闲逛,除了必吃的凉皮外,俩人又各买了几斤水果——你说这俩人不是兄弟还是什么关系?除了性格相似外连喜欢的食物都差不多,真是天生活宝一对!
到学校至今算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天了,通过阿志哥哥的介绍,孙铭认识了不少老乡,但这其中却没有一个能像阿熊这般让孙铭感到一见如故的,除了路上相遇打个招呼外,便没了任何来往。今天是星期天,傍晚吃饭的时候,阿志哥哥又来了,带上孙铭来到了原先的小饭馆,这次,人都到齐了,一个大圆桌座无虚席。依旧热热闹闹,嘻笑打骂,两扎啤酒没多久就被干掉,还外加一瓶白酒,真能够喝的。这回,孙铭也少了第一次的拘谨,喝了半杯啤酒,怪不得大人们都喜欢喝酒,原来是这种味道:芬芳浓郁,回味甘醇。当孙铭腆红着脸,回到寝室后少不了又是被庭逗弄。
“讨厌,我不理你了,哼!”孙铭的这种女孩子般的“斥责”于庭已完全失去了其本意,它早就让庭习惯,甚至成了一种享受,仿佛只有这样的游戏,才能让庭感到孙铭那中性的可爱。是啊,孙铭又何尝不想做个纯粹的男孩或女生呢,但上苍的安排,岂是自己所能破解?也许,他老人家创造的作品也有多种风格吧。
接下来的一周,除了部分的功课让孙铭感到头痛外,没有什么可圈点交代的,上课下课,吃饭睡觉,休息玩耍,一切都正常的进行,但,快了,那生命中烟花初次盛开的季节就快要来到了。
时间就是这般的奇怪,当你全身心投入的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它就会走得很快;相反,若无所事事时,它又会变得很难熬。孙铭的这一周过得充实而有意义______从小到大,孙铭就是个自觉老实的孩子,从不惹是生非,在学校,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获得了不少的荣誉,家里至今还摆着不少的证书;在家里,听爸爸妈妈的话,帮着干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所以,除了性格孤僻外,其他的方面,孙铭都博得了老师的赞许。孙铭清楚的记得初一期末考试后,班主任让家长去开会,通报考试成绩时,第一个报到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妈妈于众人面前笑得像一朵花似的。于学习,孙铭是不会懈怠的——虽然也想偷懒,放假作业也会拖到最后的时间再来突击,周末喜欢看电视而被老师批评,但就整体而言,孙铭,还是不算太马虎的。
星期六于盼望中到来,孙铭起了个早,带上本该送给班主任的土特产前往堂哥的学校和他会合,然后俩人赶到位于繁华市中心的某幢标志性建筑物前等待隔代堂姐的到来——那时可没现在这样通讯发达,一个电话就可办妥,完全是以上个星期口头约好的为准,要是弄错了就只有作罢,幸运的是,这样的事没有发生,隔代堂姐如约而至。三人转乘公交沿着一条大路朝南而行,于中途下车,找到另一个约好的同村老乡后再次上路——这位同村人也是来上学的,堂哥之前就来此找过他。于是四人再次乘上公交,一直到终点站才下车。老师的地址,堂哥他们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已经打听到,并和老师取得了联系,老师得知她教过的学生将要来探望她,非常高兴,她也有好多年没回去过,很想知道家乡现在的变化。老师现在的职业是这座城市一所少年管教所的教员,负责对犯了错的未年人进行政治思想教育,这倒和她以前教书的职业有些类似,前者是亡羊补牢,后者是防患于未然。下了车,穿过马路到达对面,然后走个五六百米,就到了老师的所住地:挺高挺大的一个正门,入得院子,两旁也栽种着高大的广玉兰,洁白的花朵挂在肥绿的叶片中,散发出一股很淡很淡的香。四人一行来到一幢住宅楼底下,堂哥扯着嗓子用乡音高喊着:“吴老师,吴老师!”
话音刚落,一个仍旧是很熟习的身影从窗口探了出来,和蔼可亲的胖圆脸,穿着一身绿色的警服,只是华鬓已成霜染。“诶,大家都来了,快上来。”吴老师同样用家乡话欣喜地招呼着大家。
几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道,来到老师所在的楼层,她老人家已经站在门口欢迎大家。
“吴老师好。”
四个人连声向老师问候,多少年没见,但老师的模样和笑容还是依稀可鉴。
“噢,大家好,进来,进来。”
四人入得屋内,二室一厅的房子显得拥挤了些。老师的老伴在房内正看着报纸,大家也向他问好,他笑着点头示意。
“吴老师,这是家里带来的一些特产,带给您的。”落坐后,隔代堂姐代表四人将带来的土特产放在了桌上,算做大家的一份心意。
“啊呀,来玩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来,真是的。”老师笑着推辞。
“都是家乡的特产,不值钱的,老师就收下吧。”隔代堂姐代大家发言,女孩子更适合这种场面。
“啊呀,真是的。”
“吴老师,你就收下吧,都是家乡人,一点心意。”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老师开心地笑纳。
而后,她便热情地招呼起大家,倒茶,拿糖果瓜子,然后和四个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隔了这么多年没有见面,老师显然对几个人的名字已经模糊了,待自报姓名后,老师才一拍脑门,笑着回忆起来:“孙铭,你家妈还是那样啊,一叫起来,大半个村子都听得着,啊哎,吓死人罗。”老师用正宗地道的方言和孙铭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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