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又有什么好东西捎来了吧!?”晚饭时,“保住”等果不其然就盯上了,嗅觉比那个什么都灵。
好不容易有来客造访,却让这帮家伙下了文明的逐客令,浇凉了人家一番热情;待人家走了,倒是惦记上人家捎来的美味,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噢,我妈妈做的酱,上次带来的还没吃完,又捎来了。”又想吃白食啊,等等!我也要让你们着急一回,哼。
“噢,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只见一个个家伙眼中都闪着光,又有美食可享,都赖着不走,习惯性地等着孙铭说出如他们期望的那句话。
“行,你们吃就行了。”奈何自己不争气,还不是嘴软心更软,孙铭爽快地发出了免费用餐的信息。
果不出所料,兄弟们姴嘴笑得像熟透的西瓜,一个个跑得野兔般快,下楼打饭去。
“等一会,给我带份,要不然………”还没等孙铭说完,几个就打发志国回头,拿走孙铭的饭缸。那句话怎么说呢:有草能使马回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哼,一群白眼狼!”孙铭暗暗骂了一句。其实根本用不着他们如此心急,自己就会送货上门,这班兔崽子,吃定了自己,还在那假惺惺!
“欧,欧!”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猪们回来了,伸长脖子,急不可耐。
酱就放在桌子上,要吃,自己动手!
“嗯,好吃,真香!”
七八种原料用心熬成,不好吃才怪!美死你们!
“嗯,就是咸了一点!”贪吃的“保住”,这辈子定是八戒投胎转世,一边吞咽着饭团,一边哼哼地发表评论。
‘该死的!好话也不说一句,要是都那么合胃口,不被你们吃完才怪!’“多吃点!还多!”心里冒着轻烟,嘴上还得温柔关切,我让你们还敢多吃!{画外音:啧啧,这小子,甭提了,要多虚有多虚,没一处实的,一空心小萝卜——看不中吧,吃,更别提了,大伙说,是不!(注:由我所喜爱的笑星宋大姐来演绎此段。)
这两瓶炸酱吃到放假,孙铭也没吃完,变质可惜了。
“够了,够了!”总算有了句人话!
让他们多尝些,反倒客气起来,最后,一个个舔舌头摸嘴,心满意足。
除了正常的学习和生活,从这个星期开始,孙铭已经和阿熊一起为新一期的黑板报而劳动了,这项光荣的任务不同于阿飞带给自己的甜蜜,它是工作所带来的成就感,所以,孙铭格外地珍惜,尽心尽力,他和阿熊利用课余时间忙碌着……。
秋浓时,意深处,夜是摇篮,人是温乡被褥香!这一天的到来,蕴酿了几多黄昏与黎明的期待,于孩童般的嬉戏中初尝了人性最隐晦的一面,而俩颗心灵的彼此聆听是紫笛在山谷间的婉转与合鸣,无云雨之欲,吹出的音符散落在水塘荷叶上,化透明露珠交融般的纯净,滚动于接天的荷叶之上。
过了这个星期,到了10月的下旬,大概是星期三的晚上,(旁白:这个夜晚具体的日期和初恋的邂逅一样,孙铭不能肯定了,之所以认为是在星期三,是因为当孙铭回忆往事时,模糊地记得这个夜晚所发生的是在一个星期的半程;这本是一个很寻常的夜晚,只是天气转冷了,孙铭已经盖上了被子,后因阿飞的插铺共眠,才给这个夜晚注入不寻常的意义。)下了晚自习,孙铭照例和阿熊结伴返回宿舍,秋末即将立冬的夜晚凉风阵阵,吹得人竟有些发冷,孙铭打了个轻微的寒颤,他开口问阿熊:“阿熊,天已变冷,我都已盖被子,你呢?”
“是啊,我也觉得,我也得添衣盖被。”阿熊也有同感。
“那我们快走吧!”
“好的!”
好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说话之间,俩人已经进了公寓楼的大门,随着人流上了楼,到了308门口,俩人互致晚安后,孙铭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已经有兄弟提前回来了,真是跑得比什么都快!只见可怜的教科书倒了楣,被不珍惜的家伙随意地扔到了床上的角落里。接下来的时间上演的便是几乎每个寝室每个夜晚都会有的类似的剧情:抬杠的有,瞎掰的有,吵闹的也有,为了一个芝麻绿豆大的话题就会争论个不休,谁都说服不了谁,这“别具特色”的寝室文化孙铭早已习惯,只是多数的时候他只愿意做个倾听者,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为了落个耳根清静,索性,他来到了阳台上,关上门,想独自欣赏一会迷人的夜景,他靠在栏杆上抬起头,向浩瀚无垠的天空望去:只见数不尽的星斗如钻石般镶嵌于银河之间,闪闪发光,一轮明月悬于苍穹,倒映琼台楼阁,它借用太阳的光亮来点缀这寂寞的宇宙,在这之下的人间,远远近近的一幢幢楼房中透出温馨的灯光,这一盏盏或黄或白的明灯与天上的交相辉映,多么美好的世界啊。孙铭靠在阳台上,沉浸在遐想的海洋里,充耳不闻来自室内的嘈杂之音。对面学校的教学楼内还亮着灯光,几个孩子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他们的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正是祖国花园里的花骨朵们,看着他(她)们那柔弱稚嫩的身影,孙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在这个年龄段,自己正在离家1.5公里外的另一个大一些的村庄读四至五年级——自己生活的小村庄只设一至三年级的课程。所以,每天清晨,自己便和小伙伴们早早地就上了路,步行去上学,中饭就在学校解决:学校专门请了一个阿婆煮饭,菜是自己带的,热热就能吃。那段时光在自己的记忆里再快乐不过,无忧无虑,除了学习外,就是和大家一起玩耍:和男生玩“斗鸡”,打弹子;和女生玩跳绳,跳毽子等等。想到这,孙铭不禁暗自笑了起来:因为自己跳毽子的水平不错,还被班主任选中加入女生的队伍,参加了在市里一所小学举办的跳毽子比赛。好像这种时光距离现在非常遥远,但其实那也只是五六年之前的事情,也许是年纪小的缘故,才会觉得时光过得很慢,如今自己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小伙子了,这种成长的感觉甭提有多奇妙,孙铭再次偷乐起来,是啊,小的时候总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可是长大了,就有了莫名的烦恼,再也回不到那个又傻又纯的年代。一股寒风又吹了过来,孙铭这才返身进了屋内。这会,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后,兄弟们总算安静了一些,但别以为他们就会就止打住,不闹到关灯熄火,他们是不会觉得过瘾的,这只不是过了下一个话题争论的开始做短暂的休息,果不其然,等到孙铭洗涮完毕回来,寝室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就像鸟儿聚在一起般叽叽喳喳,他可没兴趣掺合,上了床,拿起一本小说看了起来,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言果然应验,没一会他便进入了书本所构筑的情节当中。大约一节课的时间过后,到了十点,楼下看门的老大爷准时地将电闸拉下,整个公寓楼融入夜的拥抱当中。
“考X的,这么早就关灯,老子还没玩快活呢!”老杜显得很是不爽,抱怨关灯的时间太早了。
“就是,我的书还没看完呢!”“保住”也愤愤然不平,好像什么时候关灯得他们说了算似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孙铭这一晚就别指望睡好。
孙铭放下书,揉了揉有些发涩的双眼,看得时间长了些。然后,他倚靠在墙边,准备等阿飞来和自己“汇报工作”后再睡,可是一刻钟过去后,他也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这家伙,又跑到哪去玩了,都十点了还不回来!?‘对于阿飞这只”夜猫子“平常的活动,孙铭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们的那个小集体不玩到尽兴是不会回来的,于是,他继续靠在那闭目养神,可是,当又一个一刻钟过去后,阿飞依然没有出现,孙铭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犯困了。平常,除了周末外,阿飞就算玩得再迟,十点半以前一般都会回来,像今天的这种情况是很少有的,上晚习的时候,孙铭就没有看见他:”也许,是出去找乐子玩昏了头吧!’孙铭如此地安慰自己,于是,他决定不再等阿飞,脱衣躺下,拉了拉被子,将头蒙上,准备睡觉,但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又难免生出担心来:“阿飞,他总不会出什么事吧?!‘学校过了十点是要关校门的,那些晚归的家伙们只能翻墙而入,要是一个不小心是有可能受伤的;或者在外面时,他们和别人发生了矛盾闹出打架一类的事来,这些不好的想法在脑海中一闪现,孙铭的眼前立即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场景,他赶紧睁开双眼:”不会的,他肯定是玩得忘了时间了……。’但是,这种暗示却收效甚微,他在床上翻来翻去,总也睡不踏实,时间又过去了十来分钟,就在孙铭猜测不定,忐忐不安的时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开开门!”
一听这声音,孙铭终于松了口气,阿飞总算回来了。
平常,当有外人造访离去后,睡在下床的兄弟就会负责将门给关上,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老杜已经将门扣扣上,当听见有敲门声时,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谁啊!?”
“是我,G飞,快开门!”阿飞的声音听上去怎么有点发飘呢?
“关门了,明天再来吧!”老杜不乐意了,他懒得爬起来。
“开开门,我有事!”门外,阿飞提高了嗓门,他将木门敲得“咚咚”直响。
“啊噢,好烦!”在阿飞的催促下,老杜这才掀开被子,解开门扣,阿飞像只野猫般摇晃着进来。
“兄弟们,我来了!”阿飞的声音很响,好像非常兴奋的样子。只见他一个健步窜上了孙铭的上铺,孙铭正准备开口盘问他去了哪,却被一股强烈的酒精味给堵住了喉咙,这股酒味正是从阿飞身上散发出来的,它是那么的浓烈,几乎让孙铭窒息,‘好啊,浑小子,这么迟才回来,原来是去喝酒快活逍遥了,害得我在这里给你白担心!’孙铭正想开口教训他,却被阿飞抢个先,只见他将嘴巴凑到自己的面前,说道:“铭铭,我回来!”
“你到哪鬼混去了,喝得这么烂醉如泥!”孙铭很是不悦,将脸拉了下来。
“嘿嘿,嘿嘿。”阿飞像每一个喝醉了的家伙一样,赔着脸痞笑着,这副尊容让孙铭又气又恼:“你怎么喝成这样!”孙铭没好气地瞪了阿飞几眼,可他还在装疯卖傻,让孙铭恨不得掐他几下,让他醒来。
“铭铭,今晚我想睡在你这!”借着醉酒的借口,阿飞提出了非份的要求。
孙铭一听此言,没有马上答应,他身上的那股味自己可受不了,可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不答应,指不定半夜里他还会闹出些什么事来,说不定从床上滚下地来都有可能,睡在这,起码自己还能照顾他,“好吧,那你就睡吧。”得到应允后,阿飞立刻眉开颜笑,准备钻进被窝,但被孙铭给止住了:“去,去洗洗才来,你的那股酒味噢,要命!”孙铭将头扭向了一旁,作掩鼻状。
“诶,好的,我去洗,等我回来!”阿飞甭提有多高兴,一个纵跳下床,消失在门外,借着走廊的灯光,兄弟们也都看见了那阿飞猴急的模样,发出一阵爆笑。这可是阿飞第一次提出和自己共睡一床,若是不答应他,也会让他难堪——孙铭不忍拒绝他人提出的合理要求,何况是阿飞呢。巧合的是,几分钟后,壮男强也来找志国插铺。(旁白:各位别误会,他们俩可没什么,只是关系不错。)
“铭铭,我来了!”大约过了十分钟,阿飞洗好澡后,心急火燎地返回到了306,门没关严就准备爬上床,只听得老杜一声棒喝:“把门关好!”
阿飞只得将已踏在床梯上的一只脚收回,忙不迭迭地返身将门扣上,然后像猫般就窜上了床,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解除了全身的武装,穿着一条短裤,钻进了温暖的小窝,还好,他身上的酒气被肥皂中和后,不再让孙铭掩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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