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自传：伤零旧秩 - 第 76 页-白马骑士

第二十四章：技能考试巧遇同窗，感叹人生无常变化。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每天都上课，有当年教过孙铭的老师，也有不熟悉的。那个被班上同学气得哭的女L老师还是和当年没有什么变化，孙铭笑望着她，她也不认识孙铭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孙铭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只有在食堂吃饭时，带计算机的女老师认出了孙铭，互相聊了聊。这次来了这么多人，一个星期下来，竟没有碰见同学，直到第二个星期的某一天，孙铭才碰见阿峰：当年班上最有派头，最潇洒的男生。到吃午餐的时间，孙铭和同事边聊边随着人群一起慢步行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

“孙铭!”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

孙铭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又高又壮挺着肚子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站在路边抽着烟。

‘这是谁!’孙铭快速地搜索着。

‘是他，阿峰!’孙铭不禁心中一惊。

‘几年不见，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看上去都有三十几岁!’孙铭顿然之间都不敢确认，后仰了一下头说道：“噢，是阿峰啊。”他笑了笑。

“阿哟，你有点发福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孙铭笑着说道。

“是的，发福了。”这个当年嘻嘻哈哈的男孩说着话抽着烟的同时眼中竟闪过一丝落寞。

孙铭突然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不妥，马上转移话题，说道：“你也是来考试的啊?”

“是的噢。上次没考及格，这次来补考。”阿峥显得有些失落和尴尬。

“你也是考ZZ专业?”

“不是，YY专业，该死的ABC，TMD，监考竟不放老子及格!”阿峰岔贫不平的说着。

“噢，原来是ABA监考，YY专业是要难一些，那你可以换成ZZ专业，那样可能会好一些，毕竟是学这个专业的。”孙铭劝慰着他。

“再看吧，还没考呢，好麻烦!”他继续抽着烟。

“那怎么办呢，慢慢来吗。”孙铭继续安慰着他。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去吧。”孙铭不想让他站在这难堪。

“好，一起去。”

俩人边走边谈着工作和生活上的事……。

到了食堂，孙铭和阿峰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阿峰，结婚了吗?”

“还没呢。”

阿峰的回答让孙铭有些意外，当年，他可是个多情种啊。

“你呢?”

“我啊，，，，”孙铭笑了笑，回答说：“还没谈呢。”

“也可以谈了。”

“过两年再说吧。”

俩人在谈论中吃完饭。

“阿峰，有空到我那去坐坐，我住在107室。”

“好的。”孙铭和阿峰走出食堂后，互相道别。

回到宿舍，孙铭还在想着：这还是那个瘦高个帅气的有点痞气的男孩吗?怎么变得如此的陌生?变化太大了呀。当年他可是班上最时尚，最酷，最讲究的啊!(旁白：现如今，孙铭还不是一样，外貌体形变化得都让人快认不出来，胖了几十斤，一是到发福的年龄，二是吃药产生的副作用。再不能长肉了，要不然，就没人敢要了，哈哈。)

“我去网吧玩，你去不去?”同事询问着孙铭。

“噢，你去吧，我不想去。”孙铭婉言拒绝。又去打游戏，偶尔玩玩还可以，成天泡在那，没劲，还不如休息睡一会。

下午的课，是个年青的老师上的，普通话说的很拗口，对着书本读着，这些内容早在学校就学过，都是些枯躁乏味的专业知识，孙铭为了重新掌握它们，都准备了至少三年，基本都熟记在心了，但既然来了，就好好听吧。下课之后，孙铭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沿着台阶，走到二楼，来到当年的教室，试途在空气当中追寻抓住一些东西，但门是关着的，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抬头望见的一方天空在静静地注视着，喧哗与寂静在它的眼中也只是过客，亿万年间，唯一不变的只有它自己，从古至今……。吃过晚饭，孙铭一个人慢步走在从食堂通往住宿地的路上，随便地看看，当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留下过自己的身影和足迹，一切，都在发展中改变了。春天的风总是不干不湿，拂面而来，轻柔舒适，似柔顺的发丝轻扫过肌肤，凉凉的痒痒的，她就像一位妙龄少女，脚步不疾不缓，从容而飘逸，走到那都会带去清新。前面有个男孩也在踱步前行，高高的个头，乌黑亮泽的头发，一种熟悉的感觉从沉睡的水乡里开启闸门流淌了出来，伴着暖暖的温度，沿着弯延的渠道从高处向下倾泻，牵扯出一道长长的银白水线，在水线的末稍串成滴滴的水珠慢慢地放大，幻化为当年的那个打排球的男孩，和面前的这个身影遂渐地重叠在一起。孙铭不由得更放慢脚步，和着那个男孩步行的节奏前行着;没多久，那个男孩回过头来望了望，和孙铭的目光恰好碰上，那个男孩稍一停顿，便回过头去，那是一张白净而英俊的脸，年龄约摸二十岁出头。孙铭平常走路的速度算得上是快的，他习惯性的加快了速度，经过那个男孩时，俩个人都似有意无意的看上对方一眼，同时笑了笑，人就是这样的奇怪，从未谋面却凭着某种直觉找到好似相识的感觉，这一笑算是初次认识了。今后的几天里，那个男孩和孙铭因为这一个笑容而互相认识了。他是北方人，是个退伍的军人，去年刚参加工作，孙铭猜的没错，他才二十三岁，在他的笑容里，孙铭感觉到阳光，双眼荡漾着雨后彩虹般的光芒，如孩童的双眸。一股暖流在孙铭的心里涌动着，这种感觉是不常有的。孙铭和他一同讨论着考试的话题，而他似乎也愿意和孙铭一起谈话，看上去挺开心的，问一些他不太明的的知识，孙铭一一的回答了他。阿峰在后来的几天里，来过几次，聊的也无非是些工作的事，诸如工资，待遇等等，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在这个物资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年代，恐怕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得差不多了，难免有些抱怨，孙铭只能开着玩笑安慰着他。

学习之余，孙铭一个人走在篮球场上，一天吃过晚饭，意外的看见他______他和孙铭同一年进的单位，比孙铭要大几岁，大学毕业，而孙铭和他初次相识竟是缘于一句不愉快的话。刚进单位的新职工照例都要到每个部门参观一番，孙铭正在某个部门实习。有一天一群人来到这个部门，他也在，孙铭说了一句话，他由于误解，回了孙铭一句。孙铭原是背对着他的，听了之后，感觉很奇怪：我说错了吗?好像没有啊?于是带着一丝疑惑转过头看他一眼，而他在目光停顿了一会之后，便没有接着往下说下去。从这之后，每一次见到孙铭，他总是笑嘻嘻的，和孙铭说上一两句话。孙铭记得六年前，在单位的一次联欢会上，孙铭坐在前排的凳子上，他坐在后排，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跑到孙铭的身边坐下，和旁边的人说笑着，不时的看看孙铭;其中有个节目是现代舞，为了营造效果，只留下舞台的背景灯光，这样一来，光线就暗淡下来。孙铭正看着节目，而他则将一只手臂环过孙铭的脖子，似有若无的搭在孙铭的肩上，而孙铭却不敢面对他的眼光，而是笑了笑，心里却充满了快乐。后来，据孙铭所知，他谈了三次恋爱，最后成为他新娘的是位教师，长长的头发，一张写着安静的脸庞，是个传统的女孩子。他的婚礼是在年初的时候进行的，没有邀请孙铭参加，而他在单位的楼梯口和同事宣布的时候，孙铭也在。

“阿政，到时候会不会叫我的噢!”孙铭笑着问道。

“你呀，那是肯定的!一定会的!”他笑着满口答应着。

“那好，可别忘记了!”

“一定，一定。”最终，他还是食言，孙铭也没有问过他。在几年当中，孙铭和他的交往只是见面的相视一笑，还有不多的几句话，开始是：“哪儿去?”“干什么呢?”“跑那么快干吗!”后来变成了：“女朋友呢?”“你的女朋友在哪?”每一次，孙铭总是含糊不清的回答一句然后抛给他一个笑容从他身旁经过，或骑着自行车飞驰而去。后来，他有了女朋友，两个人相遇时，总是默契地有意回避，而他也不再敢大胆的看着孙铭，总是倾歪着头，似笑非笑的。他的肤色有些过份，像家里猪圈里养的小白猪，连女孩子也逊色三分;头总是耷拉着，懒懒散散的好像没睡醒，跟个孩子似的。单位新职工的留影，孙铭和他的个头算是最高的，俩个人站在最后排的中间，孙铭穿着一件白黑格的衬衣，他套着一件白色的圆领衫，孙铭的皮肤天生就不白，这下更相比见拙了，就像一只喜鹊和一只白鸽并立在一起，反差是明显的，怎个一个非洲来的，一个欧洲来的似的。而一晃六年就过去。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