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同志小说《师哥!别闹》 - 第 36 页-白马骑士

第三十六章

初一的清晨，阳光和鞭炮声都没能惊醒东屋憬楠的房间里的两个困虎子。叔叔光着大腿骑着被窝。侄子光着眼子朝天花板。睡得一塌糊涂的……

憬楠奶奶一进屋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嘿，瞧着爷俩，酒气熏天，臭脚丫子，外带放屁被窝味儿，占全了!起来了!”

——“啪”“啪”，老太太一人给了他们一下。

“奶奶……过年好……”憬楠惺忪着睡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还好呢。两个太爷等着给你们拜年呢!”老太太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哨叨着。思龙还是岔着两条大长腿傻睡……

“哎?我梦阳叔呢?”憬楠做起来揉揉眼睛。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出去了，我叫他也没听见。估计人家又是用功去了，怕吵着咱们。”老太太提起梦阳，脸上洋溢着欣赏的笑容。

“昨晚上他在哪屋睡得?”憬楠好像精神了很多。

“跟你爸一块睡得，早上起来我去你爸那屋，看见他扔在地上的脏衣服，准是你爸吐的，估计是他怕你爸还吐，没人管，就睡他身边儿了呗。瞧这孩子，多仁义!”老太太的目光里满是慈祥和善良。也正如憬楠奶奶所想。梦阳就是这样的初衷，所以才忍着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的原因之一。可慈心却生了祸患。至于原因之二，后文书再说。在此不表。

“跟我爸……那我妈呢?”憬楠的眼睛里早已经没有了困意，水汪汪的眼珠，滴溜的乱转……

“昨晚上，你小姨来电话说肚子疼得厉害怕是要生了，去她们家了，这会儿也没回来呢。”

“那我爸干嘛去了?”

“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干嘛去了，上后山大棚去了吧……”老太太继续收拾东西。

眨眼的功夫，憬楠已经穿好了所有的衣服，“奶，我出去一下，回来再给太爷们和爷爷拜年，让我叔再睡会儿，别叫他啊!”等老太太再回过神儿，人已经窜出了大门外了。

“这兔崽子……连口东西也不吃!”老太太嗔怒的摇了摇头。

村头，玉米地外的坟圈子旁。梦阳穿着一件薄薄的军装外套，显然不是他的衣服，腿上是往常穿的练功裤。看着西边自己家的方位，目不转睛的发着呆……

他现在的两条腿是软的，抬起来就哆嗦……早上，他试图站桩，踢腿，可是几次都险些摔倒。

他一宿都没有睡，因为剧烈的疼痛之后，是无尽的麻木……

他想起来，从这个肮脏的被窝里离去，可是他没有做起来的勇气。他害怕他的行动会牵扯到那个让他受尽羞辱的器官。

他想杀了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这个畜生，只要食指和拇指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办到!爷爷，昌爷爷，大爷，大妈，思龙，憬楠，师伯，师姐……一个个的影子闪过他的脑海，他放下了蕴满力气的右手。

他闭上眼睛，努力的想调息匀称自己的内息。恍惚之间，他突然有看到了那张涨红了闭着眼睛的恐怖野性的脸!

他惊醒了——天亮了!

他悄悄的起来，看见床头的手纸，扯了几节，又接着蒙蒙亮的天色，找到了衣柜，顺手一摸，摸出了一件外套。穿在了身上。又摸着了一条运动裤，看样子像是憬楠的，他立刻穿在了身上。

他蹲在厕所，用力!疼……不行，必须弄干净!还是疼……他蹲在那哭了……哭的如此伤心，哭的如此的委屈，那是无声的哭泣，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得到的哭泣。

他站在坟圈子的边上，两眼直勾勾的，脑子里想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估计他现在死的心都有……这么要强的一个孩子，让人家给……哎……我真说不出口!因为我替他难受!真他妈应了那句话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好*都让狗给日了!

远处，窸窸窣窣的脚步传来，梦阳连头都懒得回。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走到了跟前，“这是干啥，这不冻坏了!快穿上!”一件羽绒服披在了梦阳的肩膀上。正是健民，身上同样穿着一件单衣，里面仍旧是件红色的背心。腿下也是单裤。

梦阳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抖肩膀，羽绒服落在地上。

“嗨……都怨哥哥不好，兄弟呀，哥哥我是粗人，是浑人!喝了酒犯了邪性，欺负了你了，你打哥哥吧!哥哥不是东西!”健民拿起梦阳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扇!

梦阳一下子挣脱开，仍旧是一语不发，恶狠狠的瞪着健民。可此时眼眶中却充满了泪水，盈盈欲坠……

“都怪老哥不好，都怪我酒撞怂!没出息，裤裆里这惹祸的根，真他妈该给它剁了!你……你疼不……我看床单上有血……让我看看……”建民说着，要去解梦阳的裤带。梦阳提跨运气，抬腿一脚，“蹚”的一下，郑重健民的小肚子，健民登时后退好几步，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这也就是梦阳刚刚被破了身子，腿下无根。再加上，心下多少有些不忍用力。健民的身体又比旁人壮实。不然，定是一口鲜血，应声倒地!

“梦阳弟弟!你生气打俺，骂俺!都成!你别委屈了，哥求你了!”说这话，咕咚一声，健民双膝跌跪，“哥不是人，哥对不起虎爷爷!对不起崑叔叔，对不起你!”

“啪啪啪啪”四个大嘴巴，健民黑亮的脸庞上出现了两片巴掌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梦阳看着他，仍旧是一语不发。眼泪却悄然的低落了下来。他慢慢的从健民身边走过。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一个声音……

梦阳走远了，健民跪在原地始终的没有动。过了半晌，健民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双手很凿着头颅。嘴里骂着王八蛋……

此时此刻，他却不知，就在不远处的枯树后。一个少年，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梦阳不知道怎么回的雷家。

进的东屋的门，屋里的热气一袭，梦阳就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喉头发甜，两只眼睛往外努，后门火辣辣的，有感觉像是被掏走了什么一样。昏昏沉沉的走进了里间屋。

思龙还四仰八叉的睡觉呢，梦阳看了看他，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儿。他努力的爬上炕，拉过自己的被子，连衣服都不脱，就栽在了思龙的边儿上……

“我操……真他妈喝大了……”思龙感觉到有人来了，揉揉眼睛。

——眼前是，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躺在床上的师弟!

“我操!你怎么了!”思龙一下子蹦了起来，甚至都不顾自己刚刚晨勃导致的小帐篷!一下子附到梦阳的身边，又是摸脸，又是摸脖子的。

“哎呀，起开我这，一身的酒气儿还没散呢，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冷!可能刚才练功冻着了……”梦阳无力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