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北京的友谊医院,据说是看这种下三路的病最出名。瞎猫碰死耗子,梦阳决定带他到这瞧病,完全是因为离得近,。
起了个大早儿,天还没全亮呢。梦阳拿车钥匙开车锁。
思龙揣着手,懒洋洋的从屋里出来,“骑车去啊?”
“怎么着?想打车啊?等你快咽气的时候吧”梦阳戴上手套,推车就走。
出了院门一前一后的骑着,梦阳在前头,没骑两步,也就刚到胡同口。就听见“砰”!
梦阳停下车,回头一看,这主儿正推着车,捏自行车后胎呢。扁的跟口香糖似的。数九寒天,车胎都能放炮!你丫还能再倒霉点儿吗?
梦阳一脸的木然……
“呵,你说我是不是衰神转世啊……”思龙苦笑。
北京冬日的早上,清冷清冷的。虽有北风凛冽,如刀刺面,却也能感受到旭日东升带来的活力与冰冷空气的清爽。对于自小就练武的梦阳来说,冷空气就跟小菜一碟儿没什么区别。从小到大,梦阳就没穿过毛衣毛裤!更甭说棉袄了。可羽绒服,却有那么四五件儿。因为梦阳喜欢穿羽绒服的那种感觉,尤其是白色的。当然,思龙也是如此。可今天捂的跟棉猴似的,人家不病着呢吗。
穿大街,越小巷。梦阳驮着那病号儿,那辆“永久”小二六速度还挺快。
“咳……”思龙一声长叹,“早上起来上厕所,又特疼,妈的,我看这事儿挺大,看来少爷我以后得断子绝孙了。”你瞧这份的矫情,听着还挺悲凉……
梦阳听见他这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不痛快,“邪乎什么呀?!我看八成就是你冻着了!”梦阳忽然想起那天罚功的时候,他说想唧咕尿的事儿。
“哎,可惜这么好的家伙了,还没开火儿呢,就臭子儿了。”思龙为以前没找个女朋友好好用用这“家伙”而感到懊恼。
梦阳突然觉得那点不痛快,瞬间消失了,“哎,不会是你丫在外面胡作非为,染上脏病了吧!”语气里充满了冷嘲热讽。
“你丫别胡说啊,你哥我还是他妈童男子儿,跟爷爷一样!”思龙说的很坚决。
“你少哥、哥的啊!爷爷面前我不理你得了!”确实,梦阳比他大一岁,今年17。况且,这孙子有个哥哥样儿吗!?
医院里,老跟煮饺子似的,梦阳一看见这么多人,一个个哎哟呼哟的,个个疼的、难受的样儿,心里就烦。
“挂哪科啊?”思龙问梦阳。
“来劲是不是,我哪知道!我那儿又没疼过!”梦阳搡他,“去,问咨询台去!”
咨询台前,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护士,看着走过来的哥俩,“同学,你们俩谁瞧病啊?”
“他”梦阳一指思龙。
“哦,哪不舒服啊?”中年护士问。
“阿姨,我小鸡儿疼!”——说的如此的天真烂漫,而且,声还挺大!没羞没臊的东西啊,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头,都快一米八了,还小鸡儿!?……梦阳在旁边儿连脖子都红了……使劲儿捅了思龙一把。
思龙满不在乎,“怕什么啊,没病谁上这来?有病不背医!爷爷说的!”
“呵呵,泌尿科。三号窗口挂号,没有诊疗卡先去办卡”护士阿姨都忍不住乐了,看着旁边儿梦阳那囧样,更想乐!
听到分诊台叫号!哆哆嗦嗦的到了诊室门前,思龙拉着梦阳,“哎!你得跟我一块儿进去!”
梦阳没说话,跟着也进来了。
“坐下吧。怎么不好了?”一个三十出头,白净清秀的小大夫,头也不抬,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大夫大哥!”思龙把病情说了一番。看大夫没说话,拿出化验单写着什么,又问“大夫大哥,我这会不会就算废了?!以后能结婚吗?”
大夫听到这,扔下笔,抬头笑着看思龙,“哪个哪啊?就废了!听症状初步判断你这就是个尿道感染!有点发炎而已!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儿医学常识都没有啊!去,先去验尿去!”大夫把化验单给了思龙。
思龙臊么搭眼的拽着梦阳出去了。
“哎,什么叫尿路感染啊?!”这回换上梦阳问了?
“你丫没得过,我这也是王八吃老虎,开天辟地头一遭儿!”思龙拿个小纸杯进了厕所……
几番折腾,拿了化验结果,又回到诊室里。
“嗯,没事儿,就是又掉泌尿系感染。给你开点药,有吃的,有坐浴的。”大夫看完化验单,开药。思龙问,“大夫大哥,什么叫坐浴啊?!”
“坐浴就是坐在装有药物水溶剂的容器里,有助于清除尿道细菌,小伙子,看年纪你应该是高中生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清秀大夫,又笑了。
“大夫,我们都是体校的,文化课不怎么好,父母也不在身边,没人给我们讲这些。”梦阳站在那负责给解释。
大夫这才仔细的打量了打量眼前这两个少年,“哦,有功夫啊,呵呵,我说呢,小哥俩身板儿都这么漂亮、挺实!嗯,好!现在这年头儿,像你们这个年纪还这么单纯的,呵呵,稀罕!哎,你是他什么人啊?”
“同学!梦阳不假思索。
“同学!?”思龙瞪着眼大声的重复这俩字,然后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跟大夫说,“大夫大哥,您别理他,他当着外人不好意思承认,他是我媳妇!”
“啪”梦阳一掌就打在思龙的头上!妈的,我他妈非揍你不可,算了,这是医院……梦阳觉得委屈受大了!也是,谁让你招他的。嘴又没人厉害,脸皮没人厚,让人找便宜了吧!
“哈哈哈哈!”可给大夫逗乐了,“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啊,你们这个年纪得这个病的很多见,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个人卫生差造成的,内裤要勤换!不要睡不洁的床铺,和用不洁的洗浴用品。我一会儿给你做个治疗,回去以后按时吃药。按时坐浴。身体底子好的情况,几天就痊愈了。”
思龙也有脸红的时候,为什么啊,他那裤衩俩礼拜都不带换的,脱下来以后能立着!再加上他那毛巾,万能的,哪都擦!连半夜里跑马了,都用这个……哎,就这么个邋遢大王。
大夫要给他做治疗,让梦阳到外面等。梦阳其实挺好奇的,怎么治啊!?刚坐在门口,就听见里面杀猪宰羊的。梦阳听着,脊梁沟直发冷。
没一会儿,思龙出来了,撅着屁股,捂着裆。
“怎么了?至于吗?”梦阳皱着眉头看着他,把大衣递给他。
“操!你试试去!”思龙龇牙咧嘴的。
“怎么个治法啊?”梦阳小声问。
思龙凑到耳边悄悄说,“拿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棍儿,往牛子眼儿里……”
——我去!想象一下,自己都觉得蛋疼!
“行了行了,别说了!快回家吧!”
梦阳打了个冷战,快步的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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