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经营第一个月,除去一应费用,纯利润4万8千。晚上,蒋涛跟邓超在药店二楼盘点完一个月的帐,邓超激动的抓着蒋涛的手,说你真厉害。蒋涛把人揽入怀中,说,厉害吧?佩服吧?这才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气氛甜蜜,可有些话,没说。
既然好多朋友都建议改回第一人称,那么就好吧,自今日起,改回第一人称。
这个月底正好是礼拜六,蒋涛请客,就是沈松林那伙人。开业的庆典,哥儿几个花费不少,蒋涛都看在眼里,只嘴上不说。酒店选的是旺森,相当的有气派,两桌,全坐满。我认识的那几个,有的带了另一半,比如杨青兵、沈松林、腾震、王勇等等,都有了女友,特别是沈松林的女朋友,非常漂亮,跟沈松林站一起,真是绝配,赏心悦目。沈松林的帅气跟蒋涛不同,是另外一种味道。还有好几个人我没怎么见过,看来蒋涛的世界,我了解的还是不很够彻底。女孩一共8个,米曼也来了,但看起来蒋涛跟她没什么特别的交流。其余几个,还不知道跟蒋涛有没有过过往呢。刚这么一想,发觉自己有点酸,嘿嘿,不好,要相信他。
一开始,我本不想坐在蒋涛旁边,在他的圈子里,我不想给他压力。可他发现后,立即把我召了过去,神情动作自然的不行。
看得出来,蒋涛非常兴奋,自然,酒也喝的不少。可他最近一喝酒总喊头疼,我便小声说,控制下啊你自己。他凑近我耳朵,笑嘻嘻的小声说,没事,我没事。沈松林这时说,涛子,邓超看上哪个了?说出来啊。我冲沈松林笑笑,还没等说什么,蒋涛就喊上了,看上谁了啊,就怕你不舍得,看上你媳妇了,怎么地?沈松林举拳做打人状,全桌人哈哈大笑。
蒋涛挨个敬酒,轮到米曼了,她站起来一饮而尽,蒋涛大叫,说站着喝的不算,不算,重新来。米曼笑笑,紧接着又喝了一个,然后微笑着看着蒋涛。当初他们怎么成的又怎么散的,我都不知道,也不会去问蒋涛,因为那时的蒋涛,跟我还没有关系。蒋涛见状,呵呵笑了,说丫头,啥时侯把妹夫给哥几个领来见见啊?米曼还没说话,那桌上的唐塘一下窜了过来,举着酒杯,脸红的像猴子屁股,做亲密状的挨近米曼,脸冲大家,销魂的说,妹夫了来,妹夫来了,大舅哥们,有何赐教啊?米曼抓住他的酒杯就给他灌。一群人又是哈哈大笑。蒋涛瞅空子眼神投过来,我故意不去接,跟着众人一起笑。
那晚蒋涛喝的的确不少,最后走路都晃了。我跟唐塘一左一右才勉强把他塞进车里。唐塘跟另外几个吵吵着去唱歌,就走了。沈松林过来跟我一起把蒋涛放躺在后排。我说松林你跟媳妇回去吧。沈松林冲女朋友说,你自己打车回吧,我跟邓超送涛子,一个人根本弄不动他。他女朋友很得体的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因为沈松林也喝了不少,我便让他坐副驾,我来开车。倒不是我酒量大,是我没怎幺喝,大部分人都跟我不熟,没人灌我。车刚启动,蒋涛在后面丝丝的吸气。沈松林说怎么了这是?我说他头疼。眼见着蒋涛吸气越来越厉害,我加大油门,很快就来到了药店。
当时大约晚上9点左右,药店值晚班的售货员是8点半下班,所以药店是关着门的。我快速的打开卷帘门,又过来跟沈松林一起架着蒋涛。一进药店,让蒋涛坐下,我从保健品柜台后拿过来葛根醒酒灵,给蒋涛灌下去,又给他吃了一片伊尔松止痛片。然后我对沈松林说,楼梯窄,仨人没法走,得一个人背着他,你来吧,我可背不动他。
上了楼,我快速的拉开被子,沈松林把蒋涛放在床上,我蹲下来,给蒋涛脱了鞋子、袜子,盖好被子。然后跟沈松林说,你喝水吧?
沈松林用一种略带异样的眼神看了我3秒钟,对,绝对是3秒钟,因为我了解自己,我对突发事件的应急反应时间就是3秒,比较迟钝。3秒钟,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而沈松林也已经恢复了常态,笑笑说我得走了,还有个事。
幸福的日子中,总夹杂着不幸。
就在我跟蒋涛小生活甜如蜜的时候,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爸爸病倒了,要我快回去。我知道,要出大事了,爸爸妈妈一般不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即使再着急的事,为了不让我担心,他们总是自己顶下来,告诉我一切都好。好多次,我都跟他们着急了,说我长大了,你们老了,家里的大事该我来顶着了,可他们总是一笑了之。真的,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也还是孩子,而孩子再老,在父母面前也总是会下意识拿自己当孩子。去年,我回老家祖坟上坟,一个70多岁的老奶奶跪在一个老高的坟头前,苦衷叨念,大意是说,爹娘你们狠心,丢下我可怎么活啊。
单位请了假,我跟蒋涛说我得回家一趟。蒋涛关切的问,家里有事?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回家了?我低下头,说没事,放心吧。其实,打心底里,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应该由我自己来面对。并且,我还没准备把蒋涛拉进我的这个圈子,就是有父母、亲人的圈子。蒋涛二话没说,回头拿了一个包,带了身份证、一些钱、银行卡,就说,走。我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他神情严肃,说闭嘴,走。
由于不是节假日,火车票很好买,3个小时后,我们就登上了直达我家的火车,一共7个小时。我坐在里侧,脸冲着窗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脑子里乱得很。蒋涛一只胳膊揽过我,没说话。好久,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爸爸一定出大事了,我相信父子间的心灵相通。我转过头,趴在蒋涛的肩上,一下哭了起来。他轻轻摸着我的脑袋,说没事没事,有我呢有我呢。我说蒋涛,我爸爸肯定出事了,肯定出事了。蒋涛侧过身,把我抱住,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没事,有我呢,有我呢。
下午6点半,火车到站。从下火车到出站、到打车、再到医院,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蒋涛一路拽着我的胳膊,不停地给我妈妈打电话,问路、问医院、问病房。7点40,我们在医院见到了我爸爸妈妈。
爸爸躺在病床上,正在睡觉,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妈妈一看见我,就把我抱住,一下就无声的哭了起来。我紧紧的搂着她,曾经那样处变不惊大气的妈妈,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的心紧紧地揪着、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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