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年三十下午5点才下车,给晨报了平安之后提着行李快步出了站。第一次回家过年赶的这么狼狈。
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一大家子人的关心问候让我觉得温暖又感动。我很喜欢过年的时候全家人聚在一起的感觉,特别是对我这种一年才回家两次的人来说,一起吃饭聊天看春晚就非常满足了。其实春晚精不精彩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春晚给了全家人一次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的理由。
12点40的时候全家人都下楼去点烟花。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小孩子居多,看着他们满大街地胡闹疯跑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过年,因为可以拿压岁钱,还能买炮烧,过年给了我们胡闹放纵的理由。小时候特别的皮,领着一大帮孩子拿着一袋子的炮到处去找可以炸的东西,什么玻璃瓶子,便便,粪坑,水池,能炸的都炸,怎么刺激怎么玩儿,最刺激的是买鱼雷炸鱼塘,有时候还能把鱼给炸晕,最缺德的是我们这帮人里最缺心眼儿的一个胖子把点了引的炮塞进一个比我们都小好几岁的孩子的裤兜里 = =
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自那之后十几年没见,那个院子里的儿时玩伴,早就各奔东西了。彼此的回忆里都只停留在十岁时候的纯真模样,也许某一天打了照面擦身而过,还无法认出对方。可那些让我每次回忆起来时都感觉温暖的音容笑貌,这一辈子都珍藏在心。
迎着新年倒计时,爸妈点燃了辞旧迎新的第一封炮仗。
我猛地想起应该给晨去一个电话,把手摸到口袋里去找手机,才发现把手机放在在家里充电了。想想算了,一会儿回家再打也不碍事,这时候晨应该忙得根本没空接电话才对。
点完了炮,我爸嚷嚷着困得不行了要回去睡觉,结果我妈却起了玩心,愣是拖着我们一家在除夕夜冷清又热闹的大街上找吃的,最后还愣是被我们找到了一家摆摊儿的。
吃完回到家已经一点了。回到房间看到手机在震动,晨的电话。
“喂!”
“操!你终于接电话了啊!”
“XX晨,我记住你了,你送我2012年的第一个字竟然是‘操’。”
“我从12点打你电话差不多一直打到现在,一个‘操’字算客气了!说!糟蹋了哪家姑娘?”
接下来当然就是我跟晨解释为什么没接他电话。
“怎么啦?想我了么?”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当然啊!本来想第一时间给你拜年的!”晨着急地说。
晨能在一年中最有意义的时刻想起我这个人,我特别知足。
跟晨在电话里聊了半个小时才挂,窗外的烟火虽然没有一个小时前繁盛了,但依旧不肯安宁。我站在窗台前,外面是安静的夜和偶尔被烟火的颜色渲染的发亮的夜空。树影摇曳,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们迟迟不肯回家时坐在马路边上,学着大人的样子,聊着未来的聊着过去说着现在看来已经不好笑的稚气笑话。时光就是这么一年一年地偷偷溜走,只在岁末年初的时候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不小心地长大了一岁。
我躺在床上,眼睛酸涩却毫无睡意。
我拿起手机,发给晨:“明年一起看除夕的烟火吧。”
十几秒后,晨回:“好的。”
我握着这个实现希望不大的愿望满足地沉沉睡去,新年的梦里,到处都是烟火的味道。
初一到初五,每天的头等要务就是走亲戚拜年,当然还有收红包。一年到头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去见见那些见面都喊不出称谓的亲戚,还要装的很亲热很熟络的样子,这真是件苦恼的事情。期间和晨偶尔发发短信,通一个5分钟的电话,因为各自都有自家的事要忙。
初五晚上和家人到外面吃饭,点了一桌子菜,拍下来,发微博,然后@晨,“亲爱的,什么时候来吃一吃我们这边的菜?”其实打“亲爱的”的时候我犹豫了那么一会儿,不过想想,应该没什么吧,再说和晨的关系已经变得很瓷实了。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半个小时后,晨回来微博,只有短短三个字:“别乱叫。”
操。
当时我心里就只有这一个字,什么玩意儿啊!
一气之下,把微博删了。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