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停下,盯着M的眼睛,他带着眷恋而热切的神色。我突然笑出来,说,你这就不怕被别人看到了?M也笑出了声音,咬了一下嘴唇并没有说话。我想就那样冲动的把他带回去占有他,在他身上留下我的味道,这样无论他走到哪里身上都会有我的气息。可是我看着眼前M忽明忽暗的脸,又想起之前M的担心和疑惑,我害怕自己的步伐太快让M又想要逃避。
我松开手,拉了拉M的外衣说,回去吧M,外面还是挺冷的。M还是笑着,但是他顿了一下,然后才点头说,那好吧,你也赶快回去吧。我恩了一声,又亲了一下他的嘴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M转身走了,我还是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才离开。那天晚上回去以后,我因为M积压了一天的那些再也无法承受的冲动最终被我释放出来,他的笑他的羞涩,胆怯,不安以及所有的神色无时无刻不控制着我的思绪。
那时候距离期末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很忙,M也是,一般情况下如果我下午都在办公室的话,我就会叫M也在办公室。他在学习,我在工作,虽然我们各自在忙各自的事情,但至少我是愉快的,只要M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做任何其他的事情。每天晚上依旧会和M一起走,牵手,接吻,拥抱,但是我从来没有提出要让他跟我回去,而M就更不可能会出动说出这样的话。
考试结束后,学生基本上就可以回家了,但是大部分老师还要再多留在学校一些时间。M最后一场考试是下午,考前我让他考完后就去我办公室。M来的时候看起来挺开心的,本来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他进来后我说,把门关上,边说边起身朝M走去。M转身关门,我快速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一想起我将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他就心烦。
M笑出来,在我怀里转过身背靠着门盯着我看,我问他,你今天是高兴什么?M说,放假了啊,谁放假不高兴啊。我表情特别认真的说,我不高兴。M疑惑一下,居然真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说,不能天天看见你,边说边捏了捏他的腰。M侧身动了一下笑轻声说我怕痒啊裴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就他这么一句话让我瞬间觉得有一种奇妙的的感觉贯穿全身,然后我想都没想的就吻住了他,连缓慢轻柔的前奏都显得尤为短暂。
M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惊了一下,但是随即就极力的配合了我。我感受到他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是因为激动紧张和期待同时带来的作用。我们维持着那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停下,带着略微沉重的呼吸看着他,我不知道我的眼睛里有什么,但是没过多久M就被我看的又微微低了头,笑着带着属于他独有的害羞神情。我没说话,凑过去亲了他的嘴角,顺着下巴滑到了他耳朵,我的理智仍旧在控制我的思想和行为,但是一但都没有用。
我近乎挑逗般的亲吻着M的耳垂,他的身体很僵硬,没有任何回应就好象是被冰冻住了一样,但是我又隐约感受到他放在我背上的手微微抓住了我的衣服。我继续沿着耳朵亲到他的脖子,不管我怎么动,M都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说话,什么声音都没有。我终于有点意识的停了下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处在了将要爆炸的边缘,我重新直起身子低头看着M闪烁的神色和紧张的不敢迎合我视线的眼睛,我说,你今天晚上再在学校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
不知道是因为M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就这么问,还是M从来就没有想过,他立刻看着我的眼睛,虽然还是笑,但是丝毫掩饰不了他眼里的局促和不知所措。我直直的盯着他,大概是我眼中的急切透露了我心底的秘密,M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叫了一声裴老师。我受不了他以那样的语气和神色这么叫我,我心里一阵紧,又把他往我怀里搂了下,说,回答我。话音刚落我便又一次凑上前亲吻他的耳朵,边吻边问M,好不好。
M的呼吸我都快要听不见了,他低声说,裴老师,我跟家人说过了,而且他们也知道今天我就考完了,所以晚上得回家。我心沉了一下,承认有点失望,可是并没有因此而生气或者不高兴。我没有立刻停止,也没有立刻接他的话,只不过是舍不得松开M罢了。他见我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应,又接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听到他这句话我才停下,笑着看他说,对不起什么,我又没生气也没怪你。M只是笑,脸有点微红,他继续解释到,他们如果不知道就没关系,可是…我没让他把话说完,摇头说,真的没事的M,我知道,你应该回去的。M看看我,我对着他笑,他好象是从我的表情里确定了我是真的不介意后才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情。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说,晚饭前吧,你呢?我说,我还要在学校多留些时间。听完我的话后,M忽然就闪现了一丝喜悦的神色,说,过几天可以再过来的裴老师。
我笑说,你怎么过来?你要告诉你爸妈来找我吗?M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摇头,摸摸他的脸说,别了,刚放假又过快年了,还是好好在家陪陪他们或者出去玩儿吧。再说你们考完了,我们就要很忙很忙,你来了肯定会无聊的。M说,没关系的啊,你忙你的嘛,室友有些走的晚,我也可以跟他们啊。我笑了出来,我笑是因为M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让他留下的意思是跟我一起住一起过夜,不过或许M知道只是假装不明白罢了吧。我知道接下来在学校真的会有很多事情,自己一定没办法完全顾及到M,如果他抱着希望我又让他失望,倒不如就不让他来。我还是摇头,说,听话,等我也放假了就有时间了。M犹豫着,不过还是很乖的点头说了句,那好吧。我的身体在这期间慢慢平静下来,M话音落下我又过去亲了亲他然后便松开了手。
M在办公室又待了一会儿,我们只是聊天,他时不时的就透出因为学期结束放假的兴奋,跟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区别。送走M后,我不确定下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时候,学校的事情,公司的事情,过年的忙碌等等,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必须要等到新的学期开始才能再次见到M。
M离开学校后我有点不习惯,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开会审阅试卷,一天基本上都是跟同事在一起,很少有机会可以给M打电话,几乎连短信有时候都忘记回。有次M在我开会的时候发短信过来说,我在等朋友,外面真冷。这是一直到会议结束后我才看到的,那时候已经过了快要一个小时,我赶紧回过去说,我刚才在开会,你现在还在外面吗?M回,是啊。我没回他,而是打过去电话,M接起来,我说,你朋友怎么让你等那么久?M在那边笑说,没有啊。我说,那你刚才说你还在外面?M不说话,停了一下,带着笑音轻说到,我就是想让你担心。他又停了一下,谁让你过那么长时间才回我。
我在电话这边笑了,那是这么长时间以来M第一次表现出了他对我的感情,这本事只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可是对于M来是,从来都是被动的“恩好的我知道了”这样的回应,从来没主动说过我想你,即使我说我想他,他连“我也想你”这句话都替换成“我也是”。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怪我很久才回短信,只是以前只是我自己认为的他喜欢我会在乎我对他的态度,而他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让我第一次明白他确实是这样的,我都能够想象的到电话那边他的神态。
学校放假后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本想见M的却因为太累只好作罢,又因为第2天一早还要赶去公司在年底前把工作都总结收尾,这中间根本就没有可以放松休息的时间。自从我回家住以后,我跟M的联系更加频繁,经常我们就像那些年轻小爱人般睡前醒后都要打电话,有时更甚至会一说就一两个小时。
M比以前话多了,也比以前显得放松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在学校那样的环境,也可能是因为时间长了他慢慢就对我不那么防备不那么疑惑呢?我也不知道,我很高兴看到他这个样子,虽然相对大多数的年轻小伙子们,他仍旧是个安静内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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