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我打听了一下,原来和小宝发生冲途的也是那个著名的刺儿头小松,而且也就是因为一句玩笑的话.我真没想到,这两个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家伙居然以我为媒介发生了冲途.当然,我并没有亲自去问小松,我可不想再惹一肚子气.
时间已经很晚,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告辞离去.尚杰是最后一拨儿走的,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我找小宝好好谈谈,说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很坚决地表态没那个必要,地球没谁都照样转,甚至都不会慢转一秒.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犯不上低三下四去沟通什么,更没理由去主动.我倒要看看小宝他究竟多么有脸.尚杰没再说什么,晃着头离开.那样子分明是表明我也是不可理喻.管他呢,反正我对小宝的事有信心.
有信心也好,没信心也罢,想想今晚发生的事我还是余怒未消,至少国从我收拾房间带着气的动作就看得出来.
"你听尚姐的,去找小宝吧!你们那么好,为这点事不值得."
"边儿呆着去,你懂个屁!我的事不用你管."
其实那个时候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有一丝得意.心想:国呀,你才在这几天,哪知道我和小宝之间的事.我对这件事完全有信心,用不着那些俗套.
国碰了一鼻灰,但仍不死心.在他看来,要我主动去找小宝对我来说有失面子,他就是这么认为.于是自告奋勇.
"要不你替你去找他,好好解释解释!"
我觉得很好笑,真要找一个中间调节人我也不能找你呀,就你这表达能力应变水平只能把事办得更糟糕.
"好啊,你去吧!然后也不用再回来了!"
国这个家伙真是单纯的可爱,听到我说让他去的时候居然很兴奋,又听到下一句终于瘪茄子了.他还想说什么,
"可是可是"
"可你个脑袋!不许再和我提这个茬儿!记住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炮筒子脾气,生气的时候恨不得一刀捅了你,可过了那个劲儿我绝对不会再把事情放在心上.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既往不咎当然是好,但不是关系很熟络谁又会明白我是这种性格的人呢?对别人尚且如此,对小宝我会更加能做到旧事不重提.睡了一晚上,再起来的时候早就把怨恨抛到九宵云外,期盼着晚上的到来,期盼着小宝的到来.我相信,小宝也能做到那一点.
结果我失算了,一个晚上过去了也不见小宝的踪影,心里开始有些没底.我安慰自己,也许是他今天确实有事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一如既往笑嘻嘻地出现在我面前.
一连两天我都是这样自我安慰,但还是没有安慰到小宝的出现.我真恨死他,难道还真动气了不成?在我印象中他不是那样一个气量狭小的人啊.我和他之间难道就这样就要画上一个不完满的句号吗?
这期间,尚杰也多次打听小宝是否出现,国更是张罗着要去找他,当然,被我喝了回来.既然缘分已随风而去,我又何必去强求!没有不散的筵席,聚聚散散本就是人生常事,随遇而安罢.我能做的也许只是去怀念,怀念这个有我有他的聚散.他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我又何尝不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谈不到谁心肠狠,谁顺其自然谁就会快乐,我想让自己快乐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活了这么多年,很多事道理上我们都懂,可往往还是当局者迷.这也难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是说放就能够放得下来,你一样,我也一样.在我的内心深处,仍然对小宝存在着一丝希望,虽然它小得像一只小火星儿,但是它却那样的坚强那样的闪亮,期待着有一天能够星火燎原.
小宝好多天都没有来,但他没来的这些天我似乎也碰到过一次他.之所以用"似乎"是因为我也不敢肯定碰到的是不是他.
那是一个午夜过后,睡眼慢惺忪的我出去小解.就在我痛快淋漓排泄完一转身的时候,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人颇像小宝.一个人,走得很快.但由于光线暗,我又是个实足的近视眼,真的不能十分确定,但是我想如果他真的是小宝一定会和我打招呼.我转过头一边开门一边等着他的招呼,却始终没有听见.就在我一愣神儿的时候,他已经和我擦肩而过,并且很快消失在拐角处.我呆了,难道说我和小宝居然已经形同陌路吗?
进到屋后和国报怨这件事,国却打死也不相信那个人是小宝.也许是国在安慰我吧,但愿真的不是他.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国出去买饭的时候竟然碰到了刁严和小宝在吃饭.根据国的描述,他们还礼让了国.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报怨小宝.他能和国打招呼并且留他吃饭,那充分说明他也没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底,可他为什么就不登门呢?仇没有了,恨也不存在了,为什么偏偏对自己的一句没有意义的话死守到底呢?这叫执着还是迂腐?难道只是为了证明他言而有信?他和我之间,居然还为那一句气话还在坚持,真让我的心很寒很寒.
又过了好些天,刁严突然拉开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不禁眼睛一亮.她没有进屋,是来找小宝的,我告诉她小宝没来过她就离开了.她走后我的心却开始沸腾,我知道,我的春天已经不远了,刁严就是一只早归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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