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和直男工作生活中的真实故事

(七)

第二天下午小宝才出现在我面前。还是老样子，一脸阳光般的灿烂，很难想像昨晚那个颓废得让人心疼的人就是他。

“谢谢你呗，送我家娘们儿回家。”

“客气，和我还说这个。你也是的，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白白担心。有什么想不开的，那么折磨自己。”

我没有办法直接说是我，只能说成是我们。不过真的不用谢，我也抱了你，趁火打劫过了一把瘾呢。他扔掉手里的烟头儿，却并没有走近我。

“晚上和你说吧，刚才和我家娘们儿去买了条裤子，我看好了样式就直接让老板给我拿了一条装了回来。谁知道我回家一穿才发现裤子是开线的，挻长，明显质量有问题。我去找他换。”

“用我和你去不?”

“不用!好好看你的店，晚上六七点钟左右我来找你喝酒。”

话说完，人已一阵风儿似的走出去多远。

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他才如约而至。看看我这没什么意外情况，就开始张罗着喝酒。其实近年来我很少喝酒，也许是长了几岁成熟了许多，不再喜欢借酒消愁。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年少时喝酒太多太过频繁，把自己的胃喝出了毛病，现在一喝酒胃就难受，而且酒量也大不如前。我也不只一次的劝说小宝，让他不要和酒那么亲，等过了几年就会像我这样遭罪。而每次他都会笑，但说话时却一改常态，表现出少有的伤感和彷徨。他说人也就这么回事吧，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不一定人人都能过得着明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反正我一天不喝酒是睡不着觉。这个时候我也会报之一笑，和我挻像的。早些年的时候爸爸妈妈也劝过我，让我别抽烟别喝酒，说是对身体健康不利。虽然明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可我总是不赞同他们的观点，我强辩说如果为了健康让我不能做这不能做那，那就是让我活到二百岁对于我来讲人生又有多大乐趣呢。爸妈这时候就会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那就喝吧，早就知道他是不会听我劝的，再让他说下去连我都伤感了。这么久以来，我早就已经适应了他。

老样子，东西买回来火影是必须得播放的。边吃边聊的时候我就开始问他昨晚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告诉他和一个同事又用拳脚交流，顺势就辞职炒了老板的鱿鱼。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照旧语重心长地给他上了一堂青少年心理辅导课，虽然明知道这个“学生”是左耳听右耳冒。我又问他裤子的事，他却神秘地嘻嘻一笑，露出那排雪白的假牙。

“知道我为什么来晚了吗?”

我摇头，用好奇的眼神表示愿闻其祥。他似乎很痛快地举起酒瓶子和我干了一口，这才接着和我讲。原来当小宝找到那个一脸白面儿的老板娘要求换的时候，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不但不给换，还歪着一张猴屁股红的嘴说活该。小宝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她这下子可气恼了小宝，本来他最近气儿就不顺。小宝一怒之下撕了裤子，临走时告诉她，这件事我会找回来。小宝言出必行，回到家先做了点准备工作，他做了个钩子，系到绳子上，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飞抓。天黑后他来到白天那个店铺，开始行动。没费太多劲儿，只一下就将她的牌匾勾了下来摔了个乱七八糟。望着那个商尘土飞扬的门面，小宝总算出了一口气。这也是他比约定时间来得晚的原因。

听完事情原委，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侠客一刀斩了一个险之徒。这时候刁严也下班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酒菜已几近一空，而我和小宝却喝得兴致正浓。只好再去买点，刁严留下替我看守店铺。

往出走的时候，我们也闲聊着。他打听我近来生意如何，告诉他不是很好。又问我是仅我如此还是普遍这样，我很无奈的告诉他基本都这样，但据说老太太那家卖得好。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超市旁边。他指着超市旁边的一家保健品商店，问我是不是我说的那个老太太家。我告诉他是，顺着他的目光却发现他一边盯着那家的牌匾，一边心理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嘴里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淡淡的冷笑。

“你想什么呢?莫非是想……那可用不着，正当竟争就行了。”

他回过头来冲我嘿嘿一笑。

这天晚上后，又是好几天没有盼到他的出现。我的心开始惆怅，总是盘算着他没有来的原因，他的音容笑貌也总是悄悄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我也不知道，难道是我酒后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厌恶的事吗?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性取向对我避而远之?……太多的假想，仔细分析却觉得都是站不住脚的。算了，再不来也就真的算了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他已经带给了我很多的快乐，知足者常乐，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别的长进没有，就是练成了超强的自我疗伤能力。

然而峰回路转，事情的发展总是那么让人不可预料。

一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样在网上打发时间，他却突然跑了进来。我的眼睛就是一亮，很意外的看着他。他风一样的跑到我的床前。

“拿东西，快!赶紧地!”

我有点发傻，要我拿什么?这时他已经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大把的楱子。我这才明白，赶紧找了个盒子。掏完了东西，他冲我嘿嘿一笑，关上门消失在夜幕中。屋子里，只剩下我手捧一盒楱子愣愣地站在那里。

转过天的中午，我好像正在熨头发，他又魂一样的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回过身来，冷不防他把一颗黄色的啤酒瓶盖大小的东西塞到我嘴里。

“什么玩意儿你就塞我嘴里了?”

“毒药!你吃不?”

“呵呵，那我也认了。”

我已经尝出来了，是巧克力的味道。然而这块巧克力在我吃起来，却更比以往吃过的都要浓香，甜蜜。

紧接着，他又把带过来的小食品统统给我留了下来，什么瓜子啊，龙眼啊……整整一小堆。倒完了东西，我本以为他会坐下来和我唠一会儿,哪知道他冲我挤了一下眼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又一溜烟地消失了。

晚上他又过来了，不过也是没有多呆。留下那一大堆干果水果什么的就跑了……

我简直迷糊了，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神神秘秘的。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