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到了下午小宝恢复了精力,张罗要出去买袜子.
这小子不愿意一个人出门,非要拉上一个.我很想和他肩并肩一起走在马路上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可这小子死活不买我的账,非要拉着国一块儿去,还美其名曰怕我耽误生意.借口,完全的借口,国在店不是一样吗?真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国现在上夜班,我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成双入对的出了门.
他们走了没多久,尚杰出现了.好家伙,我嘴里说找他算账,可一见到他就忘,今天因为小宝的归来提醒了我,我得好好治治他.
尚杰像以往一样笑嘻嘻地走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枝烟,我没好气儿地把他的手推到一旁.从一进屋他也没注意看我的表情,这会儿才看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身体明显一哆嗦,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怎么啦,国又惹你生气啦?你别气性那么大."
"哼!你惹我生气了,你把我害惨了!"
"我我怎么了我?"
"你和小宝说什么了你不知道吗,嗯?你真行啊你,面上像模像样的,背后居然挖我墙脚.小宝都和我说了,也说以后再也不理我,觉得恶心!他说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是这号人,说出去都是他的耻辱!"
我发现我平时是不愿意说假话,这偶尔说起来却是妙语连珠惟妙惟肖.那气愤的表情,那语言的组织,足以以假乱真.
我偷眼看过去,那尚杰已经低头不语眉头紧锁,一只手还拿出手绢擦着汗.
"对对不起,我和他说着玩呢,以为他知道这些事."
"他知道什么!你明知道他不知道的!"
"我我那咋整啊"
我本来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看到他这个样子已经够瞧了,我实在不忍心再折磨他.其实也是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逗你玩儿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得谢谢你.小宝没介意,今天又回到我这了,找工作之前还得住我这."
那尚杰听到这些话才如释重负,咬着牙狠狠掐了我一下.
小宝和国是在尚杰离开后才回来的,那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好家伙,两个人买双袜子居然逛了半天,我开始吃国的醋.
小宝绝对不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扔下袜子就出去找他的老朋友们研究在哪上班的问题.
屋子里就剩下国和我两个人,国在那美滋滋地摆弄刚刚买回来的袜子.我看得很不爽,忍不住挖苦他几句.
"溜达的挻过瘾呗!不就是双袜子嘛,这个显摆.我看你也别穿了,打个板供上得了."
国从眼神里已经看到我的杀气,脑袋晃得像波浪鼓.
"没有,你说什么呢,我是分一分."
"分一分?分什么?"
"他买了三双.一双是他自己的,另外两双是咱俩的."
"哦?咱俩的?"
"嗯,你看看."
我这才仔细看看.好家伙,原来三双袜子还有寓意.一双是纯白的,那肯定是这小子给自己的,他喜欢白色.另外两双是白色打底,上面印有叮当猫的图案,煞是可爱.我突然想到,这两双是情侣袜.我有些感动,更觉得小宝这家伙有趣,居然为我和国买了双情侣袜算作祝福.想到小宝那笑嘻嘻的模样,和这叮当猫一样可爱.
"那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他问我问题啊"
我的种不好的预感.
"他问你什么了?"
"问我咱俩是怎么认识的,问你是1是0,问我们怎么做爱,问谁做谁,问"
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我想到是小宝问这些问题就觉得不自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赶紧打住了国的话."
"行了行了,别问了!那你咋回答的?"
"如实回答啊!"
"你你这个白痴"
"那没办法啊,我不像你,对付不了他,问什么就得说什么."
也是,国的智商和口才哪能和小宝比,何况小宝是蓄谋半日.那家伙从我这没得到答案,竟然想到从老实的国那里突破,真难为他用心良苦.
不过也好,就说就了吧,反正我不好意思对他说,也算是通过国借口传音罢.
小宝的朋友开始运作,小宝自己也在寻找,晚上他当然地在我这下榻.三个人一张床,开始还将就,后来就发生了问题.
平时国睡觉时总喜欢让我搂着他,但有小宝在我就不再依他.开始时他规规矩矩,后来就开始搞小动作,我每次都将他的手打到一边.我怕惊动小宝,而且在小宝面前和国有亲昵举动我会很内疚,莫名其妙地感觉对不起小宝.我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我爱着小宝.尽管行动上我在控制着自己,但潜意识的反应却可以说明一切,容不得我抵赖.
国那家伙欲望一向很强烈,几天后居然强烈到要和我做爱,完全忽视小宝的存在.我一次次地打掉他的手,他一次次又拿过来.这样的折腾小宝不可能不发觉,他侧着身子看着我俩.我发现他在看着我俩,他居然对我笑.反正小宝已经发觉,我开始严厉呵斥国的不检点.国委屈地掘着嘴,说好多天都没有那个了.这个呆子,我真替他害臊,小宝却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怂恿.
"没事儿,我在这碍着你们了.他那么想,你就干他呗!狠狠干他!"
这叫什么事儿啊,我差点背过气去.咽了咽口水,狠呆呆地瞪着小宝.
"那你呢?"
"嘿嘿,你就当我不存在,我也开开眼,看看男的和男的是怎么做的."
我要是死人我想应该能被气活了,真有不怕事儿大的.难道是我老了,跟不上形势?
那晚的事不了了之,我绝对不可能去当着小宝的面去和国做那种事,从哪点说我也接受不了.然后第二天小宝不在的时候,国被我狠狠批评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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