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明月与渠沟
十二点的钟声早已响过,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今年的这个时候没有下雪,夜空一片清澈,明亮的月亮,璀璨的星光。司马溪呼吸着院子里冷冽而清新的空气,抬头望向遥远的天空。浩瀚的银河,不知道有多少牛郎织女遥遥相对。明亮的启明星,又是牵引迷茫的人走向何方?
司马溪试图回忆着以前的什么,却惊奇的发现,曾经暗恋过的那个大学同窗,现在他的模样模糊一片,是俊是丑,是高是矮,自己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这个重要吗?对于自己的人生有意义吗?
漫漫人生路,何处是归途?父亲将未竟的梦想,一直强加到自己身上;多少年,自己只是如影子一般的生活。作为同志,内心的不安一直困扰着自己,从不敢轻易放开心扉。可是这一切都被胖子光打乱,随着时间的延长,两人的接触越久,司马溪越觉得自己的定力在慢慢消逝。
爸爸啊,你一直希望我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成功人士,光辉耀祖,可是,你知道吗,我只是个孤独无所依靠的孩子。你教我知识,教我要自尊自强,教我彬彬有礼,可是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的感情。你真的爱过我吗,还是只爱你的梦想?我是多么渴望一份真爱,真正爱我这个人,相互体谅相互关怀。相伴一生的爱人啊,此生我能够拥有吗?
司马溪迷茫的望向天空,一颗流星掠过天际,拖着光轨,滑落,一直滑落到司马溪心底。如闪电,照亮司马溪的世界;如飞箭,刺穿司马溪的心脏。清醒的刺痛令司马溪全身颤抖。
是的,光哥,我已经不仅仅满足于跟你,只是做个兄弟!
司马溪返回屋内。胖子光睡得不老实,一条粗腿已经光在被子外。司马溪把它放回去,又伸手摸了下胖子光的家伙,还是软软的一坨。紧了紧被角,然后掏掏胖子光的衣兜,摸出一根烟,点燃。司马溪根本不会吸烟,劣质的烟气吸进喉咙,呛得司马溪咳嗽不已。心中的苦闷却依旧盘旋。
司马溪不是没听说过,掰弯直男的事情,也许那样的直男本身就不太直吧。可是自己的光哥,结了三次婚。自己与他的身体接触数次接触,胖子光的身体都没什么反应。看来,光哥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直男。难道这辈子,自己只能跟他做兄弟?即使抛开感情,他为了满足欲望,就是不再结婚,也可以找鸡去解决。但是自己又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去找其他男人?不,绝不!自己不可能爱着光哥,却毫无感情的跟其他男人上床。这样的事情,自己绝对接受不了。
光哥,你到底让我司马溪何去何从呢?咱俩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把持不住自己,像今天这样情不自禁。
想起当初胖子光发觉自己是同志,决然不辞而别的那种痛苦。司马溪心中一阵酸楚。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笼罩着胖子光的梦乡。胖子光打着轻轻的呼噜,胖胖圆圆的脸上,微微露着笑容。他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这般憨厚可爱,柔和的脸颊,圆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就像秋天那熟透的红苹果,成熟的咧开一道缝儿,散发着诱人的芬芳,让人忍俊不禁的就想凑上去,咬一口。
司马溪抬头望向窗外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叹了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注1)
注1:此诗出处说法不一。意思是:
文雅解释:落花有意恋流水,而流水无意恋落花。
粗俗解释:我本来是想尿你,可是你却不尿我。
简单解释:我理你,你却没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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