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学男生的恋爱故事《征服》

十

我站在门外，泪水成对地流下来。叶川太狠心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绝情。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个个地熄灭了，我独自一个人站在黑暗中哭泣。

过了几分钟，叶川把门开了，出来揽腰把我抱进门。“阿俊，哥知道你不愿意走，哥太狠心了，哥怎么舍得把阿俊推出门!阿俊，哥的话你从来都不反驳，今天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哥错了，你打哥，你打哥两下，哥的心好痛!”叶川的泪水和我的泪水又混在了一起，把我的脸打得湿湿的。

叶川抱着我坐到沙发上，把脸埋在我的怀里。“阿俊，哥爱你!阿俊，哥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把你推出门哥的心好痛，阿俊，原谅哥吧。”

“哥，以后别再赶我走，我受不了。我不在这里就没有人抱你上床，没有人伺候你吃饭，不在你身边我整天都在琢磨着你是不是会饿着，晚上惊醒了会不会吓着，想起这些我就难受，哥，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阿俊，哥能遇上你是哥的福气，哥却不知道珍惜，哥是个笨蛋!阿俊，你是属于我的，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

和叶川闹了点儿小风波，我们很快就和好了，叶川跟以往一样，在刺伤我以后，会加倍疼惜我。他的温柔就象鸦片一样，让我永远也戒不掉。

自从和叶川在一起，他的话我句句都听，从不违逆他的意思，可这一次他没能把我赶走，算是我第一次违逆了他的意思。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阵子叶川经常发神经，连续几次要赶我走，可我赖在这里就是不肯走，哪怕是给他下跪也不肯走。

“好啊，小阿俊，跟哥耗上了，是不是?”叶川痞痞地对我说，“想待在这里也可以，以后除了上课不准出门，能做到不?”

我赶紧点头。

“还有，以后哥的话就是命令，绝对不许反驳，听到了没?”

其实不用叶川说，他的话对我来说向来就是命令，我一直都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着，因为我爱他，所以从来就不愿意让他生气，可他这样提了出来让我很委屈，我流着泪点头答应了。

叶川一把搂紧我，吻着我的眼睛、鼻子，最后捉住了我的嘴巴。他气喘吁吁地说：“阿俊，你为什么对哥这么好?哥总在折磨你唉!哥是个坏蛋，根本就不配你爱，哥心里好苦。”叶川说完唏嘘不已。

…………

有时我真恨不能有一根神针，缝住所有人的嘴巴，避免他们在叶川跟前乱说。可这么多同学，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某句话触动了叶川紧张的神经，惹得他回家发脾气。

现在我实实在在有点怕他，就象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小心地瞅着他的脸色。他不断冲我发脾气，有时还打我。我并不怕他打我，因为每次打过我后他都会抱紧我痛哭流涕地忏悔，极尽温柔地疼爱我好几天。

周五下午没课，吃过午饭我就回到公寓待着。三点多钟叶川回来了，脸色怪怪的。看着他的脸色，我就知道又是哪个缺德的刺激到他了。不过今天他没发脾气，而是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阿俊，哥跟你商量点事。”

“哥，别赶我走。”我一下子跪在地上胆颤心惊地说。

他弯腰把我抱起来坐在沙发上。“阿俊，哥不赶你走，看哥都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我张大嘴巴瞅着他，他的泪水滴进我的嘴里，涩涩的。

“阿俊，哥一直都在想办法，将来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家里知道。哥总算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要委屈你了。”

我小心瞅着他，就怕他又想出什么做贱我的办法。

“阿俊，等哥将来结婚了给你另买一套房子，把你锁在屋里永远也不出来，就象宠物一样，阿俊，给哥当宠物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发觉我们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哥，我不要当宠物，千万不要!”

“又不听话了!”他凶狠地瞪着我，叹了一口气又温柔地说：“阿俊，你放心，到那时候哥会用绝大部分时间来陪你，除了你哥不会爱任何人。”

“哥，我不当宠物，别让我当宠物……”

“闭嘴!”他冲我发脾气，“是不是不想在这里了?”

我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下了地慢慢向门口走去。叶川在后面喊：“阿俊，你要去哪里?不要哥了?”

我开了门出去，回身把门关好。“阿俊，你回来!”他开了门在走廊里叫我，“阿俊，回来啊，给哥当弟弟。”

我泪流满面地回到宿舍，发现只有吕松和文秀在里面。

“阮俊，你这是怎么了?”吕松吃惊地问我。

“没事。”我简短地回了一句合衣在床上躺下。

吕松对文秀说：“你先回去，我陪阮俊聊聊。”文秀答应一声出门走了。

“阮俊，你怎么了?是不是叶川欺负你了?”吕松不放心地问我。

“没有，我没事，让我静一会儿就好了。”

吕松叹了口气出去，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宿舍里亮着灯，吕松在对面床上坐着，瞅着我不住地摇头。见我醒来吕松对我说：“阮俊，该吃饭了，我请你喝酒去。”

现在我很需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所以下了床跟吕松出去。

餐桌上，我不停地端杯，自己猛灌自己，不一会儿工夫就喝多了。吕松要扶我回去，我就是不肯，坐在雅间里又哭又笑闹个不停。吕松知道我心里苦闷需要发泄，所以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我闹腾。

一直闹腾到十二点多，不知喝了多少酒，最后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吕松架着出了饭店的大门。

这一次醉得很厉害，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吕松坐在床上面色不善地看着我，我问：“吕松，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喝醉的时候骂你了?”

“你跟我说!叶川是怎么做贱你的!”吕松冲我暴喝。

我低下头不做声，吕松又喝道：“怎么，说不出口是不是——!”说完他出门狠狠地摔上门走了。

我不清楚吕松知道了什么，或许是我酒醉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的头有些痛，去洗漱间洗了把脸回到宿舍坐在床上想心思。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我百无聊赖地拿起本书看了几眼，实在没心思看下去，忽然想起昨天泡进盆里的几件叶川的内衣还没有洗，所以下了宿舍楼向公寓走去。

进了叶川的公寓，我发现吕松在里面，正在恶狠狠地骂着叶川。我赶紧进屋对吕松说：“你干嘛骂他啊?”

“你还护着他，你给我说，这畜牲究竟是怎么做贱你的?”

“没有，他没有，他很好的。”我哭着说。

“好!你就这么护着他!叶川，我求你，你就发发善心吧，你知道他昨晚在梦中都说了些什么?他说你给他个笑脸，他就能幸福好几天。他说你做贱他的时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说，哥，我求求你别再做贱我。他说，无论你怎么做贱我，可我就是爱你，我没有办法离开你。叶川，你他妈的好高贵!他爱你，你就可以居高临下地折磨他!我跟你说过，不要利用他的感情来折磨他，那样太残忍，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的心竟是这么狠毒——!”吕松的眼睛要冒出火来，眼泪一滴滴地滚落。

叶川忽然泪流满面地跪在我的面前，我慌忙跟着也跪下，叶川伸手搂住了我，哽咽着说：“阿俊，哥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哥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哥——!”我放长声地哭着，“哥——!你一直都是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你真的很好很好……”我的呼吸有些不畅，实在说不下去了。在我的记忆中，实在想不出叶川干过什么好事，可在我的心里他就是很好很好的。

“阮俊，你给我说清楚，宠物是怎么回事?昨夜你一直喊着不要做宠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吕松擦了把泪问我。

“哥，别让我做宠物，我也有自尊的，求你别让我做宠物好吗?”我抬头看着叶川苦苦哀求着。

叶川把我抱了起来，温柔地说：“傻阿俊，哥听你的，阿俊不是宠物，阿俊是哥的小媳妇儿，是哥最最疼的小媳妇儿。”

“你要拿他当宠物?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你给我说清楚，好好的人怎么就要当宠物养?”吕松指着叶川的鼻子质问。

“我们夫妻间的情话也要跟你说清楚?”叶川笑了，舔了一下我脸上的泪水，“阿俊不想做宠物就不做宠物，哥最疼阿俊，哥什么时候都听阿俊的。”

吕松也笑了。“你们夫妻调情的事我不管，不过你可不许欺负他，小心我揍扁你!”

“是!大舅哥!”叶川感激地看着吕松，“阿俊有你这么个朋友真好，你就象阿俊的亲哥，以后我就叫你大舅哥，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大舅哥。”

“妈的!你这缺德玩艺儿!”吕松大笑，“为了你们两口子把我们两口子的事都耽误了，这两天冷落了文秀，我得赶紧补过，晚上不陪你们了，我得陪文秀吃饭。你这小畜牲也真是的，老大不小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疼媳妇儿，阮俊，做兄弟的看得出来，这小畜牲是真心待你，你就放心吧。”

吕松走了，我开了卫生间的门要进去洗衣服。叶川从后面抱住了我，贴着我的耳朵说：“阿俊，想上哥不?”

我下意识地转身跪在地上。“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你打我，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