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金鑫吗?”
“怎么,回到家啦?”
“快来救我,我困在路上了”
“你在那里,快说!”
“我也不知道,看不清方向。
“那条路上?”
“出城南关的低速路上,一直走,第一个转弯处,我掉进了一个沙坑里。”
“你别急,保持冷静,注意保暖,我马上来。”
我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是中午12点多,可是外边已经像是傍晚,除了近处大片大片落下的雪花,其他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已经听不到沙子的声音了,大雪却不露声色得施展着他的淫威,我对这种让人窒息的寂静感到非常恐惧,只觉得身上发冷,难以控制自己的手脚和牙齿。我想打开空调,已经无法启动,我只能靠发动机维持着车内的温度。
救命的电话响了,是小松的:“池哥,你怎么样?”
“我掉在低速路第一个拐弯处的一个大坑里了,我刚联系了金鑫,他正往过赶呢。”
“你别急,少运动,保持体温,我了解路况,我去找金总救你。”
这时,我的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当电话灯灭的一刹那,我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叫……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的电话响了,可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无力去接了,眼睁睁看着放在傍边的手机闪动的灯光,既激动又着急,我在心里里呼喊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终于,我感觉到了头顶的动静,很快便有了一些光明,当一声窍门声以后,我被金鑫一把搂在了怀里,我感觉他给我衣服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慢慢醒来,看到的第一个画面,竟是小松嬉皮笑脸的样子。
“嘿嘿,不听我话,吃亏了吧。”
“这是哪里啊?”
旁边金鑫正在倒热水:“糊涂了吧,看看旁边的墙上的男人就知道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金鑫家里。“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你该感谢人家小松,还是他有经验,去带了个电热宝。要不,你都冻死了。”
金鑫端来了热水和药,让我吃下,他说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事,受了点风寒,也受了点惊吓,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小松在一旁有点幸灾乐祸,金鑫踢了他一脚,让他去吧台喝酒去,然后凑到我跟前说:“感谢上帝,他命令你留下来陪我过年,如不从命,就让阎王爷带走!”我真想上去和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干上一架,他们竟然把他们的快乐凌驾在我受伤的心灵上!……
今年的新年过的很特别,一是我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二是第一次过下雪的年,三是和两个纯粹的朋友一起过年。金鑫和小松也异常兴奋,吃过我做的年夜饭后,他们两个非要开车去郊外的雪地里去放炮,我赶忙摆手表示反对,小松笑话我被上次吓到了,金鑫说,上帝说了,阎王爷过年顾不上收徒弟。不等我答应,他们已经把买来的各种礼炮搬到车上,在楼下喊我。
小松驾车,金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把我一人扔在后面,我不乐意,金鑫说,你不怕车蹿到坑里去吗?我打他不许他再提那不开的壶。小松更是得意,竟然笑话我手艺臭,不过,他在雪地里的开车的水平的确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年三十永远都是中国的不眠夜,这在那里都是,尽管大雪已经封盖这个城市一个多礼拜了,但城里冲起的礼花和礼炮声,让这里的夜晚充满了激情。我和小松点火放炮,金鑫急着用相机记忆这美好的时刻,特别是我们三个在一起合影的那张,让我多年以后看了,仍然内心激荡着浓浓的快意。
疯了大半夜,回到家里,大家仍没有尽意,小松和金鑫打开音乐,合着外边的鞭炮声舞动着,我则躲在安静的卧室里给我的亲戚朋友发短信拜年。我还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到他们快乐的声音,我那一刻仿佛就和他们在一起。这个年过的真是很开心。
一会,小松伸进头来招手说了个“88”便下了楼,我问金鑫怎么了,金鑫说小松他奶奶哭着要小松回家过年。原来在当地有个讲究,大年三十是不能在别人家里过年,否则对双方都不好。我问金鑫你不怕我在这过年对你不好吗,他说,我们都不是外人,不存在那样的问题,他俯下身子,把他的脸一点点凑到我面前,我已经闻到了他呼出的气息,甚至感受到了他怦怦的心跳声。
“我们恋爱吧……”
这是强哥曾经夺取我心的一句话,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柔,而穿透力依然那么强悍,此刻我的意志已经被这简单的一句话彻底击毁,我仿佛看到了强哥那深邃而迷离的目光,接受了他炙热双唇的亲吻,感受着他深深的吸吮,我已经没有任何防线,迎上了他强悍的躯体的进入,享受着动感的快意。他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用他结实的肌肉环抱着我的身体,疯狂的变换着各种体位。我想呼喊强哥的名字,我想喊强哥我爱你,可是被他强悍的撞击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狂野的音乐中……
窗外小孩打雪仗的声音唤醒了我,我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看着熟睡的金鑫,替他拉了拉被角,内心充满愧疚,我起身穿好衣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悄悄走出了房门。
雪还是不停地下着,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在一阵一阵的爆竹声中,显得安静、祥和。我不知道强哥此时是怎样度过这个不同寻常的新年,是否有可口的年夜饭可吃,是否有人陪伴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春晚……想着想着,竟忍不住落下了点点泪水。我加快脚步朝工地走去,想给大叔拜个年,我希望所有和我有关的人们都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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