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题材同志小说：小混混和优等生 - 第47页

“如果真是这样，那甘棠还真是冤枉的。”成利不禁叹息。

“我还有个疑问……”汪旭峰揉了揉眉毛，说道。

居群和成利同时看向他。

“谁报的警……”汪旭峰说。

居群和成利面面相觑了一下，都是一脸迷茫的神情。

“如果没有人报警，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就算晓亮没有留住甘棠，他为了上船，二十号之前也一定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就有办法查出来龙去脉。就是这个报警的人，坏了整件事。”

成利看看居群：“夏要和甘棠在那里见面的事，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完全不知道……”

成利是事情发生之后，被汪旭峰的电话叫到警局的，他不住在汪家，自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汪旭峰沉吟了一下：“甘棠叮嘱晓亮不要告诉别人，甘棠自己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晓亮应该……不，晓亮一定也只告诉了我。当时居群也在……照理，只有我们四个知道……”

“汪先生……”居群忽然开口，很慢很慢，沉得像是灌了铅，“还有一个人知道……”他说，“是我不好……”

汪旭峰皱眉：“谁?”

“大小姐……”

汪旭峰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怎么回事?”

居群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低声叙述了早上发生的事。

他替汪旭峰准备好对讲和跟踪设备之后就离开书房去忙别的事了。过了一会儿，汪彤来找他。他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因为汪彤从来不会主动找他。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到汪彤问他哥哥为什么要给亮哥准备这么精密的对讲机。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又经不住汪彤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汪彤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样啊”，就飘啊飘的走掉了。

他本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汪旭峰，但一来觉得自己这样被汪彤磨了一会儿，就把夏晓亮说过不能说的事讲了出去，实在是很傻;二来认为汪彤是汪旭峰的亲妹妹，况且她和励丰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对今天的事也只是好奇问问，完全没上心的样子，于是就没有说。

再后来，事情发生，也就没了机会说。

汪旭峰烦恼更甚，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重得像天边最大最黑的积雨云，胸口闷闷的，很不好受。

“彤儿什么时候下课?”他问。

居群迅速回答：“今天星期二，下午没课，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哥哥!”

正说着，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汪彤冲了进来，秀丽的脸上似乎愁云密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房内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亮哥怎么了?”汪彤急急地问，“他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坐在菜馒头的坟前发呆，跟他说话都不理人。好像梦游一样。”

汪旭峰徒地就是一怔，心里的难受又像海藻一样的铺开。

他看看妹妹，问道：“彤儿，我问你，今天上午的事，是不是你报的警?”

汪彤眨了眨眼：“什么事?亮哥要和那个警察见面的事吗?”

汪旭峰沉重地点头。

汪彤略显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是我报的警啊，怎么了?”

汪旭峰狠狠抽了一口气：“为什么?”

“为什么?那人不是坏人吗?”汪彤依旧是一脸天真。

汪旭峰皱眉：“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我听见你们在说啊。说他很危险，可能已经四条人命什么的……亮哥要和这么危险的人见面，我当然要报警，好让警察保护他的安全啊。”

汪旭峰已经无话可说了。

“大小姐……您还真是……”成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他原本想说的话。只是当着汪旭峰的面责备汪彤，他毕竟还没有这个地位和勇气。

居群一脸做错了事，后悔莫及的表情，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只有汪彤，大眼睛里盛满了好奇：“怎么了?我报警有什么错吗?哥你不是也担心亮哥的安全，还特地给他按了对讲机和追踪器吗?”

“那不一样……”成利推了推眼镜说。

汪旭峰烦躁地闭起眼睛，用力深呼吸，理清自己的思绪。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好了，没什么事了。居群、成利，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彤儿……我下次慢慢跟你说……你刚才说晓亮在菜馒头的坟那里?”

“嗯……”汪彤委屈地点点头。

“我去看看他。”汪旭峰说着，独自走了出去。

成利对着汪彤欲言又止了几番，最终什么也没说，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成利一走，居群也不敢多留，朝汪彤微微鞠了一躬，迅速离开。

人都走光了，只剩汪彤一个站在冷暗的空气里，她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汪旭峰在屋子后面小山坡上找到了夏晓亮。

夏晓亮抱着枕头，神色迷茫地坐在地上，眼睛空荡荡地看着很远很远的天空。

汪旭峰在小山坡下面看了他一会儿，捡起一颗小石头，朝他扔过去，正正好好落在夏晓亮脚边。

夏晓亮一怔，低头看到汪旭峰之后，咧嘴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怎么?睡不着吗?”汪旭峰问。

“嗯。”夏晓亮点点头，“眼睛闭起来就看到上午的事。”

汪旭峰已经走到他身边，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摸摸他的头。

“这很正常，”汪旭峰说，“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不要多想了。”

夏晓亮又说“嗯”，“嗯”完之后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边那么近有人死掉……”

他在叙述着另一个人的死亡，语调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汪旭峰扭头看看他……夏晓亮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严父慈母，四个或温柔或性感或可爱的姐姐，汪旭峰的母亲在夏晓亮懂事之前就去世了……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近的死亡。

夏晓亮一边拔着身边的青草，一边说：“上次周晓天死，钱倩倩死，还有方叔和郑哥，他们几个人，你说他们死了，我都不是亲眼看到，所以就算我明知道他们是真的死了，就算警察一直在查他们的死因，我也可以把他们当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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