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老妈打电话来说,弟弟查分了,分数和估计的差不多。我很高兴,这下好了,要是估分不对的话,老妈指不定急成啥样了,还要整天打电话跟我叨叨咕咕的呢。我在北京学习,家里就弟弟,是够爸妈操心的。那小子现在正在青春期的叛逆阶段,老妈没唠叨几句他就不耐烦,经常顶嘴,每天不做点让爸妈不高兴的事情就不舒服似的。
相比之下我就老实多了。当然是相对的,呵呵。
金钢看我傻乐着,问我怎么了。
“金钢,你说……我老实吗?”我笑着问他。
“哎哟妈呀,你别吓我了。”
“靠。”我一个拳头过去,“那你说我怎么样?”
“无耻、无理、无赖……”金钢严肃地说道,“当然,还有无聊。”
“找抽啊你丫!”我勒着他的脖子说,“你要英勇就义呢还是英勇投降。”
“投降了!当然是投降了!”他左右手都够不着我,我可能真勒疼他了。他大叫起来。
我放开他,“贱货。”我狠狠地说了一句。
可是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看着阴着脸的金钢。我知道这下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忙给金钢道歉。
“哼!”金钢哼起来。他这个人就是不爽别人这么骂他。以前他跟我说过,可是我这贱嘴。
“我贱?!”金钢看来真生气了,加上刚才勒得他疼得。
“我错了,行吧。”我知道他是生气了。
“哼……”他转身要走,说了一句,“我贱,总比玻璃好吧。”
我身体颤了一下,我愣在那里,屋里留下我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同学知道我是同志的情况。我琢磨着金钢的话,他那么说,难道他知道我是同志?我心里大骂,靠,他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我冻在那里,我发现自己身体在发颤。
妈的,我一个猛男怕个球啊。我想安慰自己,可是似乎没用。
我心里在想无数的可能和无数的对策,胸口慢慢涨满,顿时感到闷得透不过气来。
门突然开了,金钢一脸严肃地走进来,他把门关上,坐到我对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也许五分钟。
“我们出去喝酒吧。”金钢说。
我看着他,妈的,豁出去了,大声道:“走!”
走在校园里,我们都知道今晚要谈论什么问题。我心里想着要怎么跟金钢说,说实话,我很在乎金钢这个哥们,我实在不希望因为说出来而失去这个朋友。可是听他那么说,他应该是知道的啊,那他也没怎么样啊?!这小子到底要怎样?!我心里挠挠的。
烧烤店人多,我们不会去那里。我和金钢都不约而同的向澡堂的小卖部走去。
“老板,一箱啤酒。”金钢说道。
他抱着一箱啤酒就走,这次同样还是我付钱。
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我心想,要是是两人打假伤和气就好了。可是这次算是怎么回事啊。我想起在网上看到的词语:出柜。
我要对金钢出柜吗?我今晚就要跟他说了吗?也许他已经察觉道了。
妈的,说就说啊。我怕谁阿。我心里发怵地想。
金钢领着我从操场的侧门走,我们来到操场的看台一角。那时候学校还没有建塑胶跑道,晚上操场也没有灯光。四周都没有人,金钢把酒放了下来。
他坐在酒前。我没有挨着他做,我靠在看台的栏杆上。
金钢马上开了有6瓶酒。他拿起一瓶,递给我一瓶。
我接了过来。他举起瓶子,我跟他碰了碰。
他几口就喝完了。我举起瓶子也吹起来,可是胸口不顺,呛了一口,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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