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
喝醉的第二天,我很早就清醒了。我爬到金钢的床上,推醒他。
“猩猩。妈的,起来。”
“干球啊……”金钢揉着眼睛,不愿睁开,“昨天还没折腾够啊?”
“起来,问你件事。”
“说……”
我不好意思开口,怕宿舍里老三他们听见了,我凑到金钢耳边小声问:“昨晚,健伟怎么了?”
“不知道。”金钢转身到一边继续睡,他嘀咕道,“人家还没说话你就把人给火走了。”
“靠。”我骂道。想象着昨天的事情。
现在脑袋清醒了,可就凭我这个只会胡思乱想的脑袋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我推了推金钢,问他该怎么办。
“没事……”金钢说,“没啥大事的。”我听着放心了一些。
“靠,没点建设性意见?”我追问道。
“呵呵,求我。”金钢转过头来。
“英雄啊,给点建议吧,”我献谄道,“求你了。”
“没有,我骗你的。”金钢镇定地说。
妈的,找死啊!我大骂着一阵殴打。
然后我们全宿舍就在我的打骂声和金钢的惨叫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我马上给健伟发了个短信:/健伟,昨晚对不起。/没有回复。上课的时候,我问金钢,“猩猩,要是我说你重色轻友你会怎么样?”
“靠,我阉了你!”他恶狠狠地说。
“你小子够狠的。”我嘿嘿一笑,心里却担心起来,昨天健伟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你昨晚不是说我吧。”金钢用力拽着我的手说。
“没说你,”我笑道。他松开手。
“谅你也不敢。”我补充道。
“靠。”他骂道。
我给健伟又重发了一次“对不起。”
没有回复。
下午踢球的时候,球场上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我着急起来,但是又不知道该问谁?我压抑着踢完球,韦玮看我不高兴,于是请大伙喝水,我说我要脉动。韦玮说,真他妈贵。大壮、二壮他们也起哄说都要都要。
我突然想起,上次脚伤的时候,健伟背着我来这里买水、洗澡。眼睛不禁湿了。
我狠狠地说了一声,洗澡去,我请客。
于是那天,我们七八个人都刷着我的饭卡,来来回回刷了八回。靠,每刷一次两块五呢。
我们进去、脱衣服,找柜子。我看到6号柜子。
我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心里想着那时健伟的背影。
我坐下来脱衣服,脱裤子。我想起我对健伟说,我脱不了裤子。
我想象着健伟帮我脱裤子的情形。
我低头背对着韦玮他们,我不想他们看到我他妈红着眼睛。
毕竟是热水解乏。冲了一会,我心里想着也许是他的手机没电了、丢了?
实在不行等会就去找他了呗,好好吃顿饭。我心里想着,心里舒服多了。我也开始和大壮二壮他们打闹起来。一群家伙在澡堂里乱跑,我不小心一个转弯,差点摔倒。我连忙抓着旁边一个人的手。
我正要说对不起,那人打招呼道:“啊,师兄。”
原来是小胖子。我一下记得健伟生日上那个圆圆的、可爱的小胖子。
“哦,小胖啊。”我握着他的手道。心想这家伙不是健伟同学吗?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健伟。我忍不住问:“嗯,健伟和你一个宿舍的吧?他呢?”
“他。”小胖子皱着眉头说道,“他啊,愁着呐……”
我心想,不会那么严重吧。忙问他怎么回事?
“他女朋友啊。”小胖鄙夷地说。
“怎么?”我心里一惊,怎么是小倩的问题?!
“要出国。”
“出国?!”
“我也不知道。”小胖洗着头,挺着肚子边说,“可能要分手吧。”
“昨天就不对劲了。”他补充道。
这么回事啊,我心想,难怪昨晚他也一副苦瓜样子。靠,正好碰上我这个脾气来的时候,也许他本来是找我帮忙出主意的。妈的,说人家重色轻友,我自己才是轻友了这次。
“唉,倒霉孩子……”小胖挠头说,一脸伤感。
我傻笑了一声,手去拍了拍他的肚皮,“呵呵,好好洗啊。”
我洗澡完就直接去了他们宿舍。进去就看见健伟光着膀子向着墙躺在床上,双手交叉着。我在他的床边坐下,拍了拍他的*,“哎。”
他转过身来,看见我,嘴上想说什么,可是一时没说出来。
“现在就睡了啊?”我忙说道,免得尴尬。
“昨晚没睡好。”健伟平静地说道。
我听他的口气没有怪我的意思,于是我问,“怎么了?”
“没怎么。”
……
两人都不说话,都各自有心事。我想了想,“怎么今天没回我的短信?”我轻声问他。
“哦。”他转头看我,“没电了,昨晚就没了,今天懒得冲。”
“下午也没打球?”
“没劲。”
我心想你小子今天也太颓废了吧。我手揽着他的肩膀,捏着他的肌肉:“干嘛,你来月经啊?!”我开句玩笑说。
他终于咧嘴呵呵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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