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
每天女儿都会来打扰我的故事,所以一直都是断断续续的,边回忆边写,却还是一个字:乱!
女儿是可爱的,总会缠着我,不停的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她的问题总是让我听不懂,也许在她的世界都是有自己的语言的吧)
话题扯远了。
第一次与杰明的相遇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影响,在我看来,他也不过是认识我的一个老乡,我们这次从南京发到石家庄的战友估计有100人,而优秀的就那么几位。所以我想他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我的右肩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许是年轻加上伤的不是很重,所以没多久我就又和战友们一起参加训练了。
那天周五,按照部队的惯例,周五是集中洗澡的时间。一周的训练每个人身上都是一身汗一身泥。早已经分不清自己的体味是什么味道了。
在这里还是先将我的老乡介绍一下:他叫汤永,和我来自一个地方,但是之前我们是不认识的,在分班的时候我和他被分到了一起。
汤泉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
——白洋,你长的还是不错的!你要是个女的,我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呢!
——白洋,你的身上为什么永远没有味道呢?一直都有股香味,不像我,训练这么长时间,都要臭死了,就是你看起来永远是那么干干净净!
——白洋,你可真是我的偶像,文章写的好,气质又好!
——白洋,我感觉我有点喜欢你了!
我总是骂他神经病!脑袋进水了。我在班上个子是最高的,是个排头兵。(其实也就176。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些山东的、山西的、四川的、广西的兵都长那么矮呢)而汤永在队列中一直是站在我的旁边的。也是这样,每次他向右看时,我总讨厌他的眼神:总是那么不正经。
好了,这点有扯远了。
部队周五洗澡都是要安排具体时间的,因为人太多。我们排被安排在中午12:30,所以上午我们就没有训练。
上午的时间没有训练,我就与汤永聊一些家乡好吃的东西,也谈谈各自的家庭。汤永和我一样都是不幸的,我们的父亲都去世太早,我15岁父亲车货丧生,而他的父亲却是因为肺癌。有了共同的话题所以我们反而在心灵上有了更近的感觉。
我和汤永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边聊边笑。(部队的床叠的像豆腐块,是不给随便坐的)
班长在不知不觉中走到我的床前。对我说:“你前两天不是要调床铺的吗!那就让汤永和你调吧!”
汤永问我怎么了,于是我告诉他,我的上铺那个广西的身上有异味,好象是狐臭。
汤永睁大眼睛:“是嘛?那我可不和你调,我也受不了!”
“你太不讲义气了吧,刚才还和我讲做好兄弟,兄弟现在有难你也不帮!”我义愤填膺。
“那也不能这样啊!”汤永开始犹豫,看来他还是很看重我这个兄弟的,我想,正好就着这个机会今天一定要换铺子,因为我实在已经不能忍受我的上铺身上的味道了,在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疯掉。
班长是有意帮我的,看的出他对我这个“病号”现在也没撤了。不过我好象在班长的眼睛里还看到了其他的东西。“那就这样决定,汤永你搬下来睡。白洋搬到我上面汤永的铺位。”
汤永的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愿意,可是要他对班长提出反对的话他又不敢明说,也就暗允了。
我捅了捅他,对他挤眼睛:“呆会去服务部给你买些好吃的就当谢谢了。”
其实以后我才知道,班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天晚上的事情不发生的话我就不会知道原来他对我是这样的。
中午洗澡的时候汤永总是不安分,一会跳到池子里疯狂的溅水,一会又爬上来站在淋浴前不停的冲洗。用他的话讲,就是每次洗澡感觉最快活了。然后就要帮我擦肥皂,说你是够不着后背,我来帮你擦。我委婉的拒绝,然后自己用肥皂擦后背。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好厉害啊,自己都能用手从肩膀擦到后腰!”“小意思。我自己都可以双手在后背交叉呢!”我也得意的很。
其实和班上其他地方过来的战友相比,我和汤永应该是班上长的比较不错的了。可能是江南人的原因吧,虽说在体能上不能相比,但是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班上的焦点。和其他战友想比,南京人一直都是比较突出的。
我们在不停的嬉闹,班长就在旁边的淋蓬头下冲澡。
“白洋,过来帮我擦下背。”班长要求我。
我遵命过去。
其实我是最讨厌帮别人擦背的,可能我是一直不喜欢那种裸露的感觉。但是没办法,这里是部队,他又是我的头。我也只好照办。
不过说实话,班长还是长的比较魁实的。早就知道他是武术世家出身了,来部队之前就练大、小洪拳。而且有次也在我们面前表演了一次,班长的技能在全团都很有名。其实我们也引以为豪。
就是矮了点。
我很别扭的擦着。班长就用手撑在墙上,一言不发。
今晚有电影。
按照惯例,周末部队都会放一些战争片。
可是今晚我却没去,原因是在“五四”青年节的时候,部队会有一个演讲大赛,这次连长直接就将任务安排到我的身上。所以,我这两天晚上都在写演讲稿。
大部队在歌声中慢慢离开了营队。整个连队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我趴在排长的书桌前又开始了我的“海阔天空”。
写作对我来说并不难。未入伍之前我就在地方刊物上发表过很多文章。可是这一次的写作是不一样的。首先,这次演讲是带有目的性的,部队对名誉看的很重,做什么都要求拿到名次,另外一个,到那一刻我对部队生活还不是很了解,所知道的也只是表面上的东西。所以,这次我还是绞尽脑汁的。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我听到门开的声音。
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还在写啊?”班长主动问我。
“恩,找不到头绪呢!”我回答。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继续我的冥想。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班长坐到我面前。我也吓了一大跳。
“电影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早点回来了。我和排长说看看你这个病号。”班长不问自答。
“啊!”调整思绪,我没有理他。
“是不是找不到素材了?我来给你提供一些。”班长开始主动的和我讲话。
对于他的提议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进行我的写作了。
“每年部队五四青年节都会举办一次这样的演讲,我在部队这么对年,以我的经验来看,演讲道不是要你写的东西文采有多华美,关键是你的故事要能打动人。部队是个讲口号的地方。我建议你可以讲你的演讲稿定义在“奉献”这个词上。我这里有本书,你可以看一下。”
班长递了本书给我,书上讲的是西藏兵的故事:有个边防站只有一位战士守卫,与他为伍的只有边疆的狼和风雪,在他守卫的那几年,除了偶尔有送食物的战友上去,整整五年都没有和别人说过多少话。最后等他从边防站下来的时候,连最基本的与人交流都成了奢侈的东西。书上描写“他就如同一座雕塑,静静的守卫在祖国的最边缘。”最后这位战士还是死了,死于高原反应。
看到最后,我的泪水已经不能自控,我边看边哭。我是个很容易被小事情感动的人,何况在我看来这么伟大的动举。
不知何时,班长递给我一条毛巾。我伸手去接,班长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告诉我我该争脱。可是却不知道班长是多么的有劲。
“白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你知道吗!在你中午给我撮背的时候我就有反应了!”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调到我的上铺了!”
听到这些话,我的脑袋已经是一片空白了。我不知道当时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只看到班长低下了头。看出来他是想吻我,我只有躲避。
“你在干什么?”我很慌乱,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阻止他。我只有不停的躲。
可是他还是吻了下来。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