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人是不是都是复杂的动物。我想是的,至少我是。面临抉择时我是多么的优柔寡断,面临选择是我是多么的左右徘徊。我曾经想过放纵自己,而且也放纵过自己。但是真正的放纵以后留下的不是美好回忆,而是无尽的后悔与自责。
人有时候是为自己活着,就想今天有网友给我留言,是啊,在面临选择的时候都是自私的。我也是,总是想着自己的好,总是想着自己能够得到幸福,而这种幸福有时候却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但是不知道你们还能明白,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有很多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
今天上网看了几位给我的留言,包括跟贴中的提醒和善意的指责。但是换做你或者他,在那时那刻,在这么爱一个男人的前提下,你还会那么冷静的去思考一些事情?你真的会比我做的更好吗?这是值得怀疑的!
对于留下真实地址和单位我并不怕,我想这个世界善良的人还是多数的,也不会有人去对号入座,就算那样又能代表什么,我还是过自己的生活,你不可能左右到我。
这就是我的性格。活已如此,亦能奈何。只是我知道永远不会伤害到他就行,也不可能。
那几天刘慷几乎每晚都过来,而我也好象是习惯了他送我。我在不提过去,好象已经是将它给忘了,但是我明白我忘不掉,身体的放纵只是作为麻痹自己的借口,可是心灵上我还是做不到彻底。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那天晚上刘糠将我送到巷子口。我在朝巷子里走的时候看到路灯下杰明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
杰明也看到我了,而且看到我从车子上下来。可是在我看到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停住脚步继续望前走,好象他就是一个路人,擦肩而过一样。
杰明一把将我拉住:“洋洋!”他喊。
我没有说话。
“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今天是瞒着家里人过来的,我说是单位聚餐所以可能不回去。”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很反感,好象我就是该偷偷摸摸的见,我不能再在太阳出现。而且这个男人对我还重要吗,既然不重要我又何必多说一句,“你也该回去了,你的张蓉还在家等你呢!”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是我不对,要不你再打回来!”杰明拉着我的手意思让我再打他。
“哼,没有这个必要,在部队的时候我打过你,这次我们扯平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再怎么样了!”
“你真的连我也不要了?你还这么介意?我当时是情非得以,我也不想打你,但是……”杰明有些哭的意思。
“好象是你不要我,不是我不要你。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谁都好。什么情非得以!狗屁不通!我还想多活两年,所以,请你放手!”
“不行,我心里不是没有你,但是我和你要考虑到世俗的压力啊。难道我们以后都不是兄弟了,你难道真的这么狠心?”透过路灯我看到杰明脸上爬满了泪。
“那你就去顾着世俗吧,再见!不,是永别!”摔开他的手我大步朝前走去。
我就听到后面传来阵阵响声,当我回头看时杰明正在不听的扇自己的嘴巴。那一刻我的心还是死的,但是在我准备转头继续走时,杰明已经用头开始撞击路边的路牙,鲜红的血瞬间从他的脑袋上开始流了出来。
我呆了。
在我反应过来时迅速的冲了过去,阻止他再次将头朝路牙撞去。我抱着他开始痛哭。
我们一起抱在那哭了很久,我明白自己还是不能忘了他。我的心里还是硬不起来,他还是我致命的弱点。
回到租住屋我将头上的淤血洗干净,他和我的眼睛都开始红肿,他的脸已经开始红肿,而额头上的口子清晰可见,如同婴儿的嘴巴。我们就那样对望着,谁也不说话,就那样我看着他因为受伤而扭曲的脸。我想我们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什么话在这一刻都变的不重要。我又一次铁下心,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要挺过去。
其实我的心并没死,在他进行自残的时候我又一次忍受不住内心的冲动,我不知道他是在伤害自己还是在伤害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亏欠自己还是在又一次的将双方拉进痛苦的深渊。
可是。
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变化了,不管我再努力事情永远成为了现实,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第二天晚上,妈妈就给我打电话,问我杰明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告诉我叔叔给他打了电话,杰明也承认头上的伤是因为我造成的,而且还说了要和张蓉解除关系的话。妈妈在电话里不停的哭,不停的在埋怨我做了对不起白家的事还在害别人。
我什么都呆了,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妈妈的指责。我更不知道这一切事情都会如何发展。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相爱还要经受这么多的折磨。我的心又一次沉到了谷底,一点一点,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麻木还是绝望,我没有回答妈妈的话,静静的将手机关掉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麻痹了。
这个世界什么都是骗人的,谁都是骗子。有人想骗我的感情,有人想骗我的肉体,还有人用所谓的道义和良心左右我的思想。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那晚,我提前下班,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想请两天假。我想自己该安静的面对一切的事情了。
刘糠没有看到我人,晚上给我电话我也掐掉了,谁的电话我都不想接。
我一个人孤独的回到自己的屋子。不想开灯,只愿一个人在黑夜中坐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
这一次我才知道什么叫作末日,什么才叫绝望。我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败类,我再也抬不起头,甚至在自己的母亲面前。
我不恨杰明,我只恨这个世界。为什么相爱了还要规定性别,为什么就不能让一切都平平安安的朝自己美好的愿望发展。
滚他妈的世俗,都是骗人的鬼话。既然世俗不容,我就让世俗看看。
第二天,我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很少给她打电话的,想想她一人在外地上学也不容易,不想让她分心,所以除了必要的电话我很少打电话给她。重要的也不想多花钱。
“白冰,最近好吗?”我问,其实妹妹才到学校,有什么好不好的,新学期也才开始。
“还好啊,今年功课也不是很忙,不过大二了,还是要好好努力的,不然怎么对得起哥哥你啊,是不是!”妹妹笑着。
“是啊,一定要对得起我。”我说,眼泪从脸上静静的流过,“以后对妈多孝顺点,不要在让他伤心了,你哥已经对不起妈了,知道吗!”
“那当然了,妈我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你也没对不起啊,妈经常说你好呢,搞的家里就我一人吃闲饭了。”
“你没有吃闲饭,记住,不管有多大困难,大学一定要念完,不然也对不起爸爸!”
“哥,你今天怎么讲话怪怪的,听的很别扭,好象你有要离家去什么地方似的?”
“没有,哥想到这些就和你说了,自己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我真的不想再说太多,我想妹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那天,我去了三家医院,开了将近五十颗安眠药。没有一家医院给我开超过二十颗。
刘慷打电话给我。
“昨天怎么没去上班?”他问我。
“去了,身体不好然后提前走了!”
“怎么了?”
“没什么!不用当心。刘哥,答应我一件事情,帮我照顾我妹妹,她现在在ⅩⅩ大学ⅩⅩ系,叫白冰。”
“为什么要我照顾,你要干什么?”刘慷有些警觉。
“没什么,你不是有钱吗!你不是我刘哥吗!照顾我家人不是应该的。”
“是啊,我会照顾你,也会照顾你家人。”
是的,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不希望自己走了,家人变的孤苦无依。虽然我知道对方可能只是言语上的应允,但是也够了。我想他在知道结果后会履行承诺的。
那天电话真的很多,单位也打来电话问我的身体情况,我说会休息一段时间,而且还说会开张病假条,想想当时怎么会这些。
当时杰明却没有电话给我。
我不恨他,真的。他给我一段那么美好的时光,这段时光我会一直带在身边,就算走,我也会祝福他,这一生遇到我是他的劫难,但是也是幸运。我也是,也是我的劫数,不过也成了我的结束。
晚上我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平时注意点身体,别亏待自己,儿子没给你带来好的事情,全是让你操心。”
“你知道就好,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犯了,那样我真的对不起你爸爸。”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我将煤气打开,那丝丝冒出的味道在那一刻是多么的好闻,我开始有点陶醉。吃掉瓶中那些安眠药,我有点想昏昏欲睡。但是我还是拨通了杰明的电话。
“希望你幸福,我对不起你,但是以后不会再有了!”
“你怎么了,我已经和家人讲了。我不想你这么堕落下去。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永远不会!”
我将刀片对准自己的静脉割了下去,而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地面,无声的还有我的泪。
电话无声的从我手中滑落,从二楼一直跌入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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