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心栽培情根种,异床同梦情暗生
中午的阳光更加的毒辣,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张文博看看四周没有人,就自己拿起钢筋,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柱子自己绑扎起来。
竖主筋,扎箍筋,张文博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把柱子竖了起来。然后,他看看旁边,上午李红旗扎好的一根柱子,比较着每一道箍筋的距离。忙碌半天,张文博有些做贼一样的紧张,浑身都出了一通透汗。
看看旁边上午几个人竖的几根柱子,张文博觉得自己做的虽然比不上李红旗的,但是也可以赶上黑牯牛做的了。估摸着大家快要来了,张文博赶紧解开那些绑扎钢筋的绑扎丝。
“都做好了,就不要拆了。”全神贯注的张文博被吓了一条,手中的绑扎钩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回过头,看到李红旗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红旗哥,我做的不好,还是拆了吧,要不影响工程质量。”张文博还是想拆掉。
李红旗拦住了他,仔细看了看张文博绑扎的柱子,微微点了点头说:“还行,今天下午你就跟着我做吧,就不要去做杂工了。”
“真的!”张文博跳了起来,“红旗哥,我爱死你了。我是不是得叫你师傅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去,你给我正经点啊,不要给我丢脸啊。”李红旗被张文博逗得笑了起来。
那笑意水一样的在李红旗素来严肃的脸上荡漾开来。其实,李红旗笑起来还是很有魅力的,只是他并不经常笑。不知道是工作的原因,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闷的人。不过张文博决定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让李红旗多笑笑,他喜欢看到开心的李红旗。
整个下午,张文博就跟着李红旗开始了绑扎工作。把水鬼和懒娃羡慕的要死。不过他们还是很服气张文博的,人家书读得多,脑子灵活,长得又俊俏,到哪里都受欢迎。
黑牯牛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妒嫉让他心头冒火,他就不停的冲着张文博抛白眼。张文博故意气他,故意的跟李红旗套近乎。
“红旗哥,这个是不是该这样做啊?”
“红旗哥,这个这样做对不对啊?”
张文博就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好学生。那些老工人也都乐意指点张文博,张文博总是很有礼貌的跟人道谢,还时不时的夸奖一下指点他的人。说人家这个做得好,那个做得不错。一个下午,张文博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虚心的,俊俏的男孩。
黑牯牛看见张文博这么快得到了大家的喜欢,心里就更加的忿忿不平,就把一肚子的火撒在了水鬼和懒娃的身上。
“水鬼,给老子拿箍筋过来。”
“懒娃,你个龟儿子,尽他妈偷懒,赶紧把这个拿走。”
“水鬼,这个龟儿子是不是还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啊?”懒娃悄悄的问水鬼。
“不是,他是眼气文博呢。看红旗哥重视文博,他心里不舒服呢。”水鬼撇了撇嘴,他心里一万个看不起这个自高自大,好色又爱穷装的黑牯牛。尤其黑牯牛看宋兰叶的眼神,他真恨不得把黑牯牛那一对牯牛眼挖下来。虽然他很喜欢宋兰叶,但是那也只是偷偷的喜欢,他觉得宋兰叶跟张文博才是天生的一对。
“懒娃,等文博学会了,他就会教我们的。那时候,我们也是大工了。我问过那些老工人,大工五十元一天呢。”水鬼眼睛里闪动着希望的光芒,憧憬着自己成为大工的那一天。
“是啊,我就说跟着文博没有错的。”
“去,当初你娃还埋怨不该跟我们到这里来,吵着要回家呢。你就是个好哭鬼。”
“嘿嘿。”懒娃憨憨的笑了笑。
下午下班后,张文博带着几个人在工棚里给自己搭床铺。那个贵州来的大胡子,主动的过来帮忙。拿来了锯子,钉子和锤子等工具,还帮着绑钢管铺木板。这个话不多的大胡子,那么的热心,让张文博心里非常感激。难怪他一个盒饭就留住了水枝的心。
下班后,吃过饭李红旗就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张文博他们已经把床铺弄好了。
“今晚不用和黑牯牛那个骚货挤一个床铺了。”水鬼看着铺好的床铺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我也不喜欢和其他人睡一块。”懒娃拉着水鬼说,“我们铺了三个铺,我们两人一个,文博一个,再留一个给宋兰叶。可不能占着红旗哥的铺位了。”
张文博心里却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文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给兰叶找到工作了。”李红旗一进门就大声的对几个人说。
“太好了,红旗哥,你真是我亲哥。”宋兰叶跳起来,拉着李红旗的手。
“红旗哥,你真是神通广大啊。”水鬼冲李红旗竖起了大拇指,对他们来说找工作那么难的事,李红旗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不过你可要吃得苦啊,那是一家粤菜馆,是我托海山大爷找的。人家可是看了海山大爷的面子啊,要不然人家不收外地人的。你到那里就是洗碗,洗菜,人家那是包吃包住,每个月工资三百元。”
“行,我能够吃得苦的。哎呀,我现在是能够给一个地方住,给一碗饭吃就很满足了。”宋兰叶掩饰不住的兴奋,眼睛里都放着光。
“人家说,饿死的厨子都有三百斤,宋兰叶你到了饭店里天好吃好喝的,不要长得跟一头猪一样。到时候就嫁不出去了。”水鬼取笑宋兰叶说。
“没事,你要胖的跟猪一样,我娶你。”黑牯牛接过话茬说。
“去,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宋兰叶说着抓起张文博床上的枕头追着去打水鬼和黑牯牛。几个人笑着闹成了一团。
“谢谢你,红旗哥。”李红旗不仅收留了张文博和水鬼、懒娃,还解决了宋兰叶的工作问题,张文博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千言万语又岂是一句谢谢能够表达的。
李红旗轻轻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说:“她一个女娃子,跟我们一群老爷们住一起总是不太好的。要谢啊,你就谢谢海山大爷吧。”
“那好啊,哪天不忙了,你带我去看看海山大爷。”
晚上,躺在床上,虽然工作了一天有些累了,张文博却是睡不着。眼前老是浮现出昨晚李红旗侧躺在他面前的样子。他的气息,他的每一寸肌肤,都那么鲜活的浮现在脑海里。还有躺在李红旗身边那种安全的感觉是那么的让他留恋。
张文博抬头看过去,隔着蚊帐,只能够看到李红旗身体的线条。他在想什么,他会不会想我呢。张文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害羞,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去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想单独跟李红旗呆在一起,想要跟他谈更多工作之外的事,想要了解他的过去,知道他的全部。他不知道这个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吸引他。那个人就近在咫尺,张文博心里却经受着思念的煎熬。
其实,李红旗也没有睡着。他也想起了昨晚和张文博同床的情景。那个孩子身上青春阳光的气息,好像夏天里老家院子里桔子树开花的味道。那四溢的活力,好像山谷里喷涌的泉水,清新干净。那纯净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杂质,像早上初升的太阳。还有他早上盯着自己私处看的眼神,是那么的调皮又带着点小小的邪恶,让他有那么一点想入非非。
李红旗摇了摇头,心里有一种负罪的感觉,自己怎么可以对这个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他又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他很珍惜今天的所有,他不会再让自己坠入到那种痛苦里。他又想起了那个瘦瘦弱弱的叫三猫的孩子,那张妖媚的脸,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有他销魂的想要隐忍却又压制不住的呻吟。他柔软的臂膀,温润的嘴唇,他光洁的赛过女孩子的肌肤。
李红旗离开老婆吴建群快半年了,生理的欲望就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很快就要喷薄而出。朦胧中,李红旗一会儿身边是三猫妖娆的笑脸,一会儿是张文博青春的面孔,一会儿是三猫销魂的呻吟,一会儿是张文博爽朗的笑声。他的手不自觉的伸进了裤衩里,急速的抚摸着,终于他压抑的闷哼了一声,身体里压抑了很久的火山猛烈的爆发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雄性的味道充盈在蚊帐里。李红旗感到了一种发泄过后的畅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张文博也做了梦了,梦里一片灿烂的阳光。阳光下是湛蓝的海水,洁白的沙滩。海风吹着浪花,欢快的亲吻着沙滩。他和李红旗在海水里自由的游弋着,像两条大鱼。李红旗总是他的前面不远处,他拼尽了全力也追不上。他追啊,追啊,终于筋疲力尽了,像一块石头一样的沉入了海底。那种窒息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红旗哥,红旗哥,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张文博绝望的想。
就在张文博快要放弃的时候,李红旗忽然从水底游上来,有力的臂膀环抱着他,双腿飞快的踩着水。张文博又呼吸到空气了,感觉生命又回到了身体里。而且自己和李红旗是那样亲密无间的紧贴在一起,身体的相互摩擦带来无尽的快感。青春的力量在身体里奔流不息,冲闯着生命之根,肆意的流淌宣泄。
张文博喘息着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工棚里只有工友们沉重的鼾声,还有不知道谁在磨牙,谁在叽叽咕咕的说着梦话。张文博悄悄的脱掉湿漉漉的裤衩,压在枕头底下。只是那种暧昧的味道弥漫在蚊帐里久久不能够散去。那是张文博身体里青春激情的味道,有些羞涩,有些让人迷恋。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