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且咽苦水暂偷欢,物是人非两茫茫
李红旗来到劳改农场的时候正赶上雨季。一场罕见大雨过后,山洪暴涨,农场的护坡和水渠都冲坏了。犯人们又多了一项额外的劳动,修理护坡和水渠。
石匠出身的李红旗就成了为数不多的几位技术工。李红旗所在的监舍就被安排去修理护坡和水渠。虽然工作繁重,但是农场里为了尽快恢复生产,对参加修复工作的犯人就有了特别的优待。每一天的工作时间比别的班组少一个小时,每一天还会有一餐回锅肉。虽然都是些肥腻的五花肉,可是对于很少见到荤腥的劳改犯们已经是绝好的美味了。
李红旗本来就为人厚道,对于工作的安排也比别的人细致周到。所以同样的工作,他们小组比别人干得又快又好。不仅收到了农场领导的表扬,还被集体加分了。
大家都觉得占了李红旗的光,他的地位在大家的心目中很快提高了。就连老大都对他另眼相看,想要拉拢他的心,暗地里怂恿三猫去和他亲近亲近。
只是李红旗平日里总是一脸冷漠,对任何人都不多说话。心里对于家人的愧疚像一座翻不过的山压在心里。
三猫总是在劳动中偷眼打量李红旗。他刚毅的脸庞,冷峻的表情,透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男人的威严。干活时,浑身棱角分明的肌肉随着动作跳动,凸显着男性的力量和健美。看着李红旗,三猫总是会走神,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虎子哥。
李红旗对于三猫和老大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他不会像别的犯人那样在夜里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动静,也不会像第一次见到那样大惊小怪,但是听到老大粗重的喘息声,他还是会想起老婆吴建群。想起两个人之间的恩爱,还有夜里缠绵的欢爱。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种渴望还是会像烈火一样灼伤他的心。
每一次和三猫对视的时候,李红旗都会淡淡的露出一个笑意。他并不觉得三猫的做法可耻,那样一个柔弱的孩子,想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来真是不容易。当然,对于刚到监舍的时候,三猫对他的关心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由于李红旗所在的小组经常受到领导的表扬,就引起了别的小组的嫉恨。他们就酝酿着报复李红旗。
一次,李红旗在指挥大家安放水渠沟底的石块的时候危险发生了。另一个小组抬石头经过他们的时候,在李红旗身边就故意有人摔跤,把那块几百斤的条石跌落下来。
一旁的三猫早就注意到那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笑脸和背地里的嘀嘀咕咕。柔弱的三猫对于危险的警惕性比别人高了很多。
“小心!”三猫大喊一声,推开了了没有防备的李红旗。那块条石就压在了三猫的腿上,血就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三猫!”李红旗和老大同时大喊了起来。
大家奋力抬起石头,李红旗把三猫抱起来。
“狗杂种,你们他妈的就是故意的。”老大咆哮着扑向那几个抬石头的人。
“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这种意外事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啊?”那一组的老大挑衅的笑着。
“操你妈,老子废了你个狗日的。”老大一挥手,这边的犯人就冲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两帮人缠斗在一起。
“三猫,你个小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啊?”李红旗抱着三猫向农场的医院跑去。
三猫把头伏在李红旗的胸口,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汗水混杂着成熟男人雄性的体味,和虎子哥是那么的相似。还有那一句小傻瓜,那表情和神态多像虎子哥啊。
好在条石落下来的时候,落在挖起来的松软的土上,三猫只是弄伤了肌肉没有造成骨折。清理包扎完伤口后就回到了监舍休息。
由于劳动现场的斗殴事件,两小组的老大都被关了禁闭。
“疼吗?”收工回来,李红旗给三猫换药。
“疼。”三猫有些撒娇的咧着嘴,看着李红旗带着歉意的脸,三猫有些沾沾自喜。
“红旗哥,我要喝水。”三猫躺在床上支使着李红旗。
“哎。”李红旗颠颠的跑过去。
“你喂我。”
“死孩子,你脚受伤了又不是手受伤了。”李红旗拍了一下三猫的脸,不过他还是把水递到了三猫的嘴边。
夜里,李红旗听到三猫起床的声音,立刻坐了起来小声地问:“怎么了,三猫。”
“我想上厕所。”
李红旗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伸手把三猫抱起来。
当李红旗把三猫抱回来放到他的床上的时候,三猫并没有放开搂着李红旗脖子的手。他顺势一拉,李红旗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三猫。”李红旗想要说话,嘴唇却被三猫柔软的舌头堵住了。
那条柔软的舌头像一条滑腻的黄鳝,撬开了李红旗的牙齿,钻进了他的口腔。很快,两条舌头纠纠缠在了一起。一开始李红旗还有些被动,怕吵醒了其他犯人。慢慢的,心里的火就被点燃了。他主动地攫取着,充满温情的爱抚着身下的人。
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个人的心里都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渴求。失去了自由的人对身体和情感的交流更加的如饥似渴。彼此的探索爱抚,终于让这些委屈和渴求找到了宣泄的途径。没有了世俗偏见和顾忌,久困的身体和灵魂需要彻底的释放和解脱,激情就像暗夜里的花朵迎风怒放。
三猫光洁的皮肤好像着了火一样滚烫,想要压抑的呻吟更显出销魂的愉悦。温润的嘴唇品尝过李红旗结实的胸膛,一路往下,直到找寻到那坚挺的快乐之源。
李红旗积蓄在心中许久的激情,被三猫温柔的包围着,感受着他无私的奉献和细腻的舔舐。每一次都是那么的动情,像是一个馋嘴的小孩在吮吸美味的冰激凌。
紧紧地拥抱着三猫的头,所有的激情和感动在他的温柔的持久的攻势中如花朵般缤纷绽放。
当三猫刑满释放回到他和虎子租住的小屋的时候,屋子早就换人了。虎子哥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走在那些熟悉的街道,还有以前常去的江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再也不见了虎子哥憨憨的笑脸,温柔的目光。
三猫在一个暗夜里偷偷的回到了篾匠二狗的村子。虎子哥的房子已经坍塌成了一片废墟。看来虎子哥也没有回来过。
站在第一次和虎子哥见面的跳礅河边,听着河水呜咽着流向远方。
虎子哥你究竟在哪里?三猫坐在河边的跳墩上,一直到黎明划破黑暗,村里有了人出门的动静,他才起身离开。
他抬头向着山外走去,那是一条当年他和虎子哥离开时走过的路。只是再也没有了虎子哥温暖的大手的牵引,曾经相伴走向黎明的两个人如今只剩下三猫一个。
虎子哥,你在哪里?不管付出多少辛苦我一定要找到你。对着初升的太阳,三猫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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