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同志小说《钢筋铁骨绕指柔》 - 第97页

第九十七章 小别自是情难禁,心寒便有恶意生

陆晓峰在磨子山呆了一个星期就打算回家了。这次来,已经没有了上次的新奇,虽然张家人对他还是一样的热情,可是也许是因为他自己的心境变了,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每天总是面对着张文博,夜里兄弟三个同床而眠,他喜欢这样的相处,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形影不离。但是,他又不敢流露自己的情感,总是在心里压抑着。尤其每天夜里,张文博搂着他和张文山,他能够真真实实的听到心爱的人的心跳,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温暖。他有时候真的是情难自禁,很想彻底的拥着他,告诉他自己心里的感觉。可是张文山和张文博天南海北的聊着,他只有静静地听着,任凭心里波澜起伏,表面还得装出风平浪静,这对一向喜欢直来直去的陆晓峰真的是一种煎熬。

陆晓峰一贯行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直接爽快,这种压抑对他来说非常的折磨。尽管张家人极力挽留,陆晓峰还是在一个星期后离开了。他觉得再呆下去,他就会疯掉了。

坐上镇里开往县城的大巴车,张家人送行的身影慢慢模糊,磨子山浑圆的山顶在冬日的雾气里若隐若现。陆晓峰知道自己有一天还会回来的,那座竹林中的农家院,有慈爱的张爸爸张妈妈,那里是自己心爱的人的根。那座小楼里有一个属于他的房间。

水鬼和懒娃已经交了女朋友,还带着她们来找张文博玩。马兰花一天天的高兴得好像捡了金元宝。对黑牯牛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每天抱着她的外孙女逢人就夸,说外孙女长得漂亮,说女婿能干,说他们家过完年就要修楼房了,要修得和张万成家一样。村里每天都能够听到马兰花的大嗓门咯咯地笑,像是一只下完蛋的母鸡。

今年村里过年比哪一年都热闹,那些跟着张文博出去打工的村民都挣钱了,每一家都买了烟花爆竹。除夕的夜里,张文博站在自己家的楼顶,看着那些烟花在村子上空绽放。那些绚丽的烟花,带着村民的喜悦,惊艳了山村的夜晚。他想起了去年的除夕之夜,想起他和三猫看烟花的情景。

三猫已经找到了他的虎子哥,他们终于可以双宿双栖了,历经苦难后得来的幸福更显得珍贵。可是他呢?他又将情归何处?这一刻,也许李红旗正搂着老婆孩子,其乐融融呢。夜色中山村沉浸在新年来临的喜悦里,每一户人家的窗口都透出明晃晃的灯光,那是守岁的灯光,那些散落在竹林里山坳中的灯光辉映着天上的星斗。

张文博站在楼顶,听着楼下张文山跟父母看春晚的笑声。夜风带着寒意,他觉得有些冷,他不想走下去,他在等待着什么?手机里短信的提示音清脆的响起来,他知道自己等待的东西来了,这是他一直等待的新年礼物。

“文博,新年快乐!哥,想你了!”简短的话,却透着浓烈的情感。

张文博会心的笑了一下,也给李红旗回了一个祝福的短信。

初二过后,张文博备了礼物去几个亲戚家拜年。那些年家里最困难的时候,这些亲戚或多或少的都帮过忙。虽然帮助不大,但是患难见人心,父母亲也总是教育他要记住别人的恩德。

初三一早张文博就动身离开了磨子山。张万成两口子知道儿子在外面事情多,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让张文博走了。张文博自己知道,刚过完年,其实工地上也没有什么事,工地开工要等到初八以后呢。他只是思念着李红旗,希望早一点见到他。这短暂的分离,已经让他吃尽了相思的苦。他不敢对别人诉说心里的思念,也不能够给李红旗打电话。他只想早一点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小的工棚,那里有他们生活的痕迹,有李红旗的味道。

张文博到了工地的时候,大胡子有些惊奇的说:“文博,你怎么也这么早就来了,不在家里多玩几天。”

听了大胡子的话,张文博心里一阵窃喜,一定是李红旗也来了。他匆匆的跟大胡子说了声新年快乐,就往他的工棚跑去。

大胡子在后面跟水枝说:“这哥几个真是有毛病。不在家好好呆着,往这个没人的工地跑干啥呀。还有那个陆晓峰,每天都来这里看着工棚发呆。他们是不是中邪了。”

“哎呀,人家年轻人的事,你懂啥呀。快去准备晚饭吧,这张文博和李红旗都来了,我们也一起热闹热闹。说不定一会陆晓峰也来呢。”水枝拽了一把大胡子。

推开门,张文博就看见了正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李红旗。 他背对着张文博,那伟岸的身影立在那里,窗口投进的阳光让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迷幻。张文博丢下行李,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李红旗。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他的味道,他的体温,总是在夜里梦里纠缠,短暂的分离让他更加的迷恋。

李红旗从挂在墙上的镜子里已经看见张文博进来了。他任由张文博从后面抱着他,从容的刮完胡子,放下刮胡刀。他没有说话,感受着背后人儿急促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心里的火焰熊熊的燃烧起来。

“文博。”李红旗想要说话,张文博的脸已经贴上来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感觉到了张文博脸上的泪水有些冰凉的印在他的脸上。

李红旗转过身,搂着张文博,看着他泪水盈盈的眼睛,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怜爱。张文博闭上眼睛,等待着疾风骤雨的爱抚。

李红旗的唇先是温柔的吻过来,吻干他脸上的泪痕,然后就急切的贴上他的唇,舌头灵巧的钻进他的嘴里,和他的舌头纠缠起来。

张文博的手滑过李红旗的后背,摸索到前面,拉开裤子的拉链,伸进去,感受着里面的温度,握住了那渴望的,勃发的欲望。

李红旗轻轻地哼了一声,拥着张文博倒向那张简易的木板搭就的床。木板床咯吱咯吱的响动起来,似乎难以承受这熊熊燃烧的激烈情感。

陆晓峰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他感觉好像有一个炸雷,轰隆隆的从头顶滚过,整个人愣在那里。心里先是一阵寒冷,冷得如同这吹面如割的风,继而就是一团怒火从心里涌起。他很想冲进去,很想把这个无耻的李红旗拉出来狂揍一顿。可是当他抬起脚的时候,他犹豫了。他以什么样的名义去责备李红旗呢,他这样做又将把张文博置于怎样的境地。现在,涉及到张文博的事都容不得他有半分的鲁莽。

陆晓峰想了想,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向着水枝和大胡子做饭的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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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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