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同志小说《那村那狗那月》 - 第109页

铁锹、棍棒雨点一样的落在老七的身上。张婶像护仔的母鸡一样张开臂膀护住了老七，很多的铁锹和棍棒都落在了她多肉的后背上。这个女人对老七这个野男人倒是一片真心。

“别打了，打死人了!”张婶大声地喊着。

愤怒的人们哪里会听她的喊叫，只是对着他们发泄着曾经被他们欺负的怒火。

“行了，大家住手，打死人是要坐牢的。为了他们这样的两个人去坐牢不值得。”青川大声喊着，阻拦着大家疯狂的举动。

老七从地上爬起来，擦着额头的汗水。他感激的看了张婶一眼，原本他和张婶就是逢场作戏的露水夫妻，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个女人还愿意为他挺身而出。

“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哪里去找那么多工人来。要走，也要等胖哥回来，把工钱算给你们。”老七知道他和张婶对付不了这一群快失去理智的人，只好拿话来稳住他们。

一提到工资，很多人就动摇了。他们有些人在这里辛苦的干了好几年了，能够拿到工资很让他们心动。

“不要听他的，大家还不知道胖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你们想从他那里拿到工钱，那是做梦啊!我们不要工钱，我们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离开的机会，赵三可不想放弃。等胖哥带着人来了，谁也走不了了。

“是，我们不要你的工钱，就要马上离开。”青川走到老七面前，“把大门的钥匙给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大家不会打死你。”

“老七，把钥匙给他们吧，犯不着为了这个事丢了性命。”张婶的脸上有一道血印子，那是混乱中被铁锹划伤的。

“好吧。”老七有些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了钥匙。

青川接过钥匙，打开了砖厂的大铁门。门外就是自由的天地，走出去就可以离开这个罪恶的地方了。

赵三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就没有走出过这个大门，今天终于是可以离开了，他激动得都想哭出声来。

“快点，大家去收拾一下，赶紧离开。”青川吩咐大家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等青川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帮身强力壮的大汉，拿了大砍刀堵在了砖厂的门口。青川后悔死了，怎么想着要去收拾东西啊!现在恐怕不但走不了，说不好还要遭罪了。

黑鬼娃头上缠了纱布，手里拿着棍子正在狠狠地打那些工人们。青川扔的那块石头把他的头打破了，他正把怒气撒到工人们身上。

青川把自己的东西扔下，赶紧跑了过去。

“黑鬼娃，你住手，不准打他们，有什么事冲我来!”青川拦在了黑鬼娃面前。

黑鬼娃拿棍子指着青川说：“跑啊，你他妈跑挺快的，怎么不跑了?”

“打，给我狠狠地打，除了这个孩子的，其他的给我往死里打!”黑鬼娃对着那一帮拿着砍刀的汉子说。

汉子们对着工人们拳打脚踢，不断地有惨叫声传来。

“住手，你们这一帮土匪!”青川哭喊着，没想到自己的错误安排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行了，黑鬼娃，别把他们都打伤了，到时候谁干活啊!把带头闹事小坤还有赵三抓起来就行了。”老七也怕那些打手不知道轻重，把这些人都打残了，到时候哪里去找这么多人干活啊。

“操你妈的，黑鬼娃，是老子带头的，有种你就打死老子。”小坤朝着黑鬼娃冲过来。

“抓住他。”黑鬼娃喊了一声，两个大汉一把抓住了小坤，把他摁在地上。

黑鬼娃抡起手里的棍子，照着小坤的头上打去。他早就看小坤不顺眼了，真想一棍子打死他。

青川看见黑鬼娃是存心想要小坤的命，赶紧扑到小坤的身上。

“啪”的一声黑鬼娃的棍子狠狠地打在了青川的肩膀上。青川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打碎了，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那两个抓住小坤的打手都被青川的勇敢吓住了。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娃子居然敢硬挨黑鬼娃一棍子，没想到他挨了一棍子后哼都没有哼一声。

黑鬼娃也吓坏了，赶紧扔了棍子：“青川，你这个傻瓜。你没事吧，疼吗?”

黑鬼娃伸手想要去拉青川，虽然青川恨他入骨，他还是从心底里喜欢青川的，刚才那一下他都觉得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滚，滚开!”青川皱着眉头，打开了黑鬼娃伸过来的手。

“哈哈，黑哥，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娃子了?”

一个知道黑鬼娃爱好的人笑着说。

“可是黑哥，他好像不领你情啊?他好像很喜欢这个蛮小子啊?黑哥，要不要哥们帮帮你啊?”

两个摁着小坤的打手有些猥琐的笑起来。

“你们放开他。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黑鬼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哟，黑哥你还不好意思啊?那县城里有多少水嫩嫩的小娃子让你祸害了，你还装处男啊。”

其他的打手肆无忌惮地调笑起来，眼睛在青从身上飘来飘去。

“青川，黑鬼娃有没有打伤你?”小坤爬起来，扶着青川问。

青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黑鬼娃你们这样子是违法的，你们还讲不讲天理王法了。”青川缓了缓，对黑鬼娃说。

“哈哈，兄弟们，你们告诉他，这里谁是王法?”黑鬼娃听了青川的话大笑起来。

“黑哥，这里你就是王法。”

“听到了吗?这里老子就是王法，不听老子的话，那就是一个死!”黑鬼娃冲着大家挥了挥手里的棍子。

大黑不知道从哪里跑了过来，跑到青川身边对着黑鬼娃大叫了两声。

黑鬼娃看见大黑，想起它坏了自己的好事，还咬了自己一口，心里立刻就火冒三丈。

他抢过身边一个打手手里的大砍刀，抡圆了照着大黑砍过去。

大黑赶紧往旁边跳，可是已经晚了，一条腿被黑鬼娃生生砍断了。大黑惨叫着倒在地上。黑鬼娃赶上去，一刀就把它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青川反应过来，大黑的脑袋已经滚落到一边了。

“大黑，大黑。”青川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插了一刀，痛得喘不过气来。

“黑鬼娃，你真他妈不是人，有事冲我来，干嘛跟一条狗过不去。”青川疯了一样的冲上去，用手撕扯着黑鬼娃。

其他的工人看着黑鬼娃这样的残暴，一个个吓得缩成一团，再也没有人敢出声了。

青川很快被拉开了，看着惨死的大黑，他只能够痛苦地嚎哭着。

“看见了吗?谁他妈不听话，就跟大黑一个下场。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人，都他妈给我滚回去干活!”

工人们在黑鬼娃的威逼下，一个个放下手里的东西，往生产场地走去。

“黑哥，这三个个人怎么办?”

“关到小黑屋里去，饿他们三天就老实了。”

“是啊，黑哥，这个白脸娃子看起来挺烈的，饿他三天，他就自己爬到你床上来了。”

“哈哈，这家伙我看他到时候怎么求我，还跟我装什么?”黑鬼娃大笑着，“小三娃，把这死狗拿去剥了皮让张婶炖上。今天，辛苦哥几个，我们得好好的喝一顿。等我叔回来了，你们的辛苦费多多的有。”

黑鬼娃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已经尸首分离的大黑被拖到水洼边剥皮开膛去了。

青川和小坤还有赵三被关到了梨树下的小黑屋里。

青川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知道同这一群野兽一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任由这一群家伙欺负。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离开这里，让这群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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