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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地给他回了信:
“Hi Mr. Tremblay:
收到你的来信我非常高兴,真的。
你和你的家人还好吗?我 这几天 没有收到你的来信,有点担心。
你原来已经回到了加拿大了。我相信你的面谈一定很成功,你看起来象一个充满智慧的人。
你还会回香港吗?
期待你的回信
明”
当晚我睡觉前,加拿大的时间是早晨,他给我写了一封他许诺的长信。其大意是:
感谢我给他写了两封信。他过去的几天实在忙得不可开交,他很抱歉他没有能及时回信。
他让我叫他Richard,不要叫Mr. Tremblay,这样随意。他说他提前一天飞回加拿大是因为他在 Mont Tremblent的别墅漏水了,本来他是打算卖掉的,因为出了这事买家不想要了。所以他得到那里办理这些事。
他说他家里人都很好,他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们都很健康都很好。他还有只猫叫patsy,很可爱的白花猫。
他说如果取得医院这个职位,他就可能辞去香港的工作,那里不很需要他了,David的公司已走上了正轨。
他说他知道白求恩的事迹,他家附近还有一个白求恩的雕像。但是大山是谁?
他问我的自考学得如何 ,还鼓励我学好英语。
他说加拿大是一个美丽和平的国家,蒙特利尔是一座漂亮的城市。他希望我能有机会 来这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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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着他的来信,我兴奋了一天,心头一直在盘算几个疑问:他到底多大年纪了?他看起来只有50岁的样子,在信中没有提到他的妻子,他们在一起?分居了还是离婚了?不会是挂了吧,我邪恶地想着,附带一个淫笑。他要辞去香港的工作,我们会越来越远,这可不是好消息!
我跟他回了信,问一些学习英语的问题,还有关于加拿大和蒙特利尔的事,加拿大的气候等。他第二天就跟我回了信。就这样,我们你来我往,成了所谓的笔友。他总是及时回我的信,并且有问必答。在书信的往来中,我尽力表现出一个勤奋好学的样子,用礼貌得不能再礼貌的言语,我谦恭,我上进,我脱胎换骨地成了新中国最有希望的一代年青人中的一员,尽管我只是个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的人,还做过很多下流的事儿。
和他做笔友当然很愉快,我发现他是一个有很深阅历,有很大智慧的聪明人。他总是很礼貌 很友好,但总有一股威严有余活泼不足的感觉。都五、六十的老头儿了还活泼个屁啊!我这样想着。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得到他的一张照片,因为在我那淫荡的思想里早就将他化笔友为炮友了,他的照片会成为我解决生理需要时最好的催情剂。可我一个大男人向另一个大男人要照片,也好意思开这口?我就这样装着,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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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快到春节了,人们都在为办年货忙着,我宅在家里跟林妹妹一样犯相思病,巧的是我们相思的都是男人。此时Richard已经回到了香港。他的面谈结果已出来了,他被任用了。他正和公司交谈工作移交的事,他要走了,回到那个属于他的遥远的地方。
一天,他十分客气地写信问我能不能给他我的电话号码,我狂喜,但有点紧张,他要call我了,我口语这么烂,他听不懂怎么办?我可是做梦都想听到他的声音。我飞快地给了他我的手号,还厚脸皮地地加了一句“call me anytime (随时都可以呼我的)”,“xx明,你个贱人”,我笑着自语,心里甜得象蜜。
2月12日,全国人民都在看那千年不变的春晚,怪我没有欣赏水平 ,我觉得一点不好看。父母,姐姐及她男朋友晚饭后开始打麻将,我走进卧室上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着一个神秘的号码。我猜是他了,我好紧张:我又要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呯”的一声关上门,果断地按下了接听键。
“Hello,Min?(喂,明吗)”电话里传来那磁性的男音
“Yes I am Min(是的,是我)”我和他接上暗号。
“Min, I am Richard, (我是Richard)”
“Richard ?, it `s so good to hear your voice(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我嗓门老大,生怕外面的父母听不到一样,但我很急切和坦白。
“xingnian faine, gong he fa chai,”Richard说完暴发出动人的笑声
“what?(什么)”他的背景有点吵,我没有听清
“xingnian fai ne, gong he fa qai(港音的新年快乐,恭喜发财)”Richard急切地说完后又开始笑。这次我听懂了,还好我看过几部王晶的烂剧。我的天,他的笑声是那样动人,那样好听,我终于看到了他活泼的一面,我人已经酥了。
“gong he fa qai,gong he fa qai(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我学着他的发音。我听到了电话那边又传来了动人的笑声。
“Thank you, Min, it `s so good to talk to you(谢谢你,明,很高兴和你交谈)”Richard 言语里透露出真诚。
“I am very happy to hear your voice too(我也十分高兴和你交谈)”我有点感动。
“Hey Min, did you receive a big fat red pocket?(嘿,明,你收到了又肥又大的红包吗?)”他居然很懂中国的传统,我笑了一下。
“no, I am too old for that(没有,我太老了没有给了)”我实话实说。
“Don`t cry yet, your parents might hide it under your pillow, go check it(先不要哭,也许你父母把红包藏在你枕头下了,快去检查一下)”哈哈,他居然很幽默,但他的反应很快,我这样想着。
“hahaha”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我唐突地嘣出一句“your call is the best gift for me tonight(你的电话就是今晚我最好的礼物)”说完我自己都能听到我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oh”他顿了一下,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 that is very nice of you,
thank you(你很客气,谢谢)”他客气着。
“you are welcome (不用)”我应付着,我在思考说那句话的后果
“Min, I wish you and your family a happy Chinese new year。(我祝福你和你家人过一个快乐的新年)”他说得很真诚,也非常得体。
“Thank you very much!(万分感谢)”我又一次感动。
“Min, you have a good time tonight, enjoy the big event. I got to run here, our bunch of people are expecting me to distribute the red pockets, bunch of scavengers, hehe!!(明,祝你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得走了,这里一帮子人等我派发红包,一群腐食动物, hehe)”说完他又笑了,他显然很高兴。
最后一个单词我没能听懂,但现在猜应该是这个词。但是我理解他要挂了,我有点难过。他应该在一个晚会上,背景里好象还有很多人。
“Wish you happy new year祝你也新年快乐”我礼貌着。
“bye Min”
“bye Richard”我有些依依不舍。
“嘟。。。”电话已经挂了,我还握着手机,意犹末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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