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爱
周日傍晚,吃过晚饭后,钟凯才终于“释放”洪晨,开车把他送回学校,当洪晨道声再见欲开车门下车时,却被他拖住手。
钟凯也不说话,坏笑着,凑过去想亲吻他的嘴唇,被他笑着推开。洪晨的拒绝令他激动起来,钟凯用力将他拉入怀中,将自己的下巴与他的紧贴在一起,不顾反抗,让舌头深入对方口中,同时捏住他的双颊,使他的嘴巴同样大大地张开,用双唇封住他的嘴,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洪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蛮横和粗暴吓着了,同时也有些委屈,脸涨红着,眼睛也红了,明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汽,钟凯停止了动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始像吸吮果冻那样轻柔地吸吮他的双唇。同时将舌头慢慢伸入他口中,与他的舌头配合并温柔地旋转。洪晨微微发怒的表情在他的拥吻之下变得温和起来,并闭上双眼、加重呼吸,用手勾住了钟凯的脖子。
经过一段时间后,两人稍稍分开嘴唇,随后钟凯轻轻将气息吹入对方口中,再度将嘴唇压上••••••
宿舍,程俊和宋鑫坐在下铺抽烟,一付焦虑不安的模样,洪晨低头便问:“你俩怎么没出去玩啊?”两人看见洪晨回来了,先是喜出望外,接着就劈头盖脸的大骂:“你死哪儿去了?两天两夜不见人,也不打电话回来,害我们提心吊胆,如果你九点钟还没回来,我们可真就报警了!”
洪晨陪着笑脸小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你们吃饭了吗?还要不要吃什么?我请。”“你那天半夜跑出去,去哪了呀?”程俊盯着洪晨倦怠却难掩兴奋的脸,狐疑的问。“你不会是受不了那对淫娃荡妇的刺激,出去找鸡了吧?”宋鑫盯着洪晨眼睑下的青痕,心里暗暗吃惊,又觉得不可能,就算全寝室的人集体光顾鸡店,洪晨也绝不会“同流合污”。如果连他都会去嫖,那**早就合法了。象开便利店一样,可以让人无所顾忌堂而皇之的光顾。
“放屁!”洪晨面红耳赤的嚷道。生气的给了宋鑫一拳,由于心虚,这一拳的力度很轻。
“不是就好,你还未成年呢,是我们寝室的重点保护对象。你看大家一块出去玩,都不灌你酒,也不逼你学抽烟。”
周五的下午,洪晨上完课和同学一块出了教学楼,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他立刻辩出是钟凯的声音。刹那间,惊喜、紧张、羞涩、期待齐涌心头。钟凯走到洪晨的面前,洪晨脖子都红了,双手都不知该往哪放好,他生硬而傻气的说:“来啦?”“嗯。”钟凯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洪晨。洪晨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钟凯的眼神给脱光了。“吃……吃饭没?”“你问中饭还是晚饭呐?”钟凯哈哈大笑,突然又止住笑,用满是邪气的目光盯着洪晨,低声说:“我要吃你。”
背对钟凯。看着窗外树枝投影在墙上的班驳阴森的影子,心里很空虚,很不安,很迷惘。钟凯明白洪晨的心情,加上他也困了,什么也没说,不一会儿便酣然入眠。
早上七点,钟凯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洪晨,结果摸了个空,睁开眼,洪晨不在。他高声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他莫名其妙的坐了起来,床头柜的水杯下压着一张字条:钟哥,其实今天上午我得参加学校的活动,不能缺席,之前没跟你说是不想麻烦你亲自送我,祝你周末愉快。洪晨即日。”
洪晨赶回宿舍时,全宿舍的人都在睡懒觉。他把带回来的早餐吃完后,走到阳台一边压腿一边背英语单词。九点钟广播通知学生会成员到一楼大教室集合,到了教室里人声鼎沸,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年纪小,却已是宣传部的副部长。工作倒是很积极,不过生活中的他在与人接触这方面比较被动,甚至有点冷漠,不喜欢广交“天下豪杰”,觉得朋友不在多,而且他有几个观点:如果交的朋友多了,就会顾此失彼,应接不暇,而对方亦会觉得你对谁都这样。如果朋友不多,大家便时常找机会相处,感情更深厚,对方见你对别人保持距离,对别人都是泛泛之交,而他却有幸成为你的朋友,自然觉得光荣,也会对这份友情倍感珍惜。洪晨在这一年里只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程俊,一个是宋鑫,而对程俊又更好些,因为刚来报到的第一天,两人的母亲就认识了,聊得很投机,程俊也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对待,虽然时常要洪晨给他洗东西。程俊的母亲来学校看过程俊三回,每回都叫上洪晨一起出去吃饭,还把给程俊带的吃食分给洪晨一半。
会议直到十点钟才开始,主题是学校春季运动会。洪晨心里不禁纳闷:都五月份了,怎么还叫春季运动会?会议结束后,洪晨出校门去电信局给家里打电话,每个周六给家里打十分钟电话,每周还会写封信。
从电信局出来正打算找家小饭馆吃碗酸辣米线,准备过马路时,旁边有个中年妇女一脸焦灼,眼神犹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洪晨见她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糕点、饮料之类的食品,估计是外地人,便问:“阿姨,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请问你是不是 F 大的学生?”中年妇女的口音象江浙一带的人。“是啊,我读大一。”洪晨点点头,转过身正对她。中年妇女情绪激动的告诉他,说自己是来看女儿的,坐的出租车过来从市里过来,把手袋给遗落在了车上,手机和钱包都在手袋里,女儿寝室的电话号码也记不清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直往下坠。“阿姨,您别着急,您下车时拿了票据没有?”洪晨忙把她扶到一个阴凉处。她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有这个就好,”洪晨接过,“您在这等会,我去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没事的。”
打完电话后,洪晨叫了辆神牛,带她去了学校。她的女儿林雅欣和洪晨是同班,洪晨常听男同学说起,印象里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没有接触过。他在女生宿舍楼下面托一个女生把她叫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楼道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相貌清纯,长发飘飘的女孩跑了出来,又惊又喜的用方言喊:“妈,你怎么找来的?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呢?”林雅欣得知母亲的遭遇后,不住的向洪晨道谢,并认出了他——上午开会时坐在她前排的宣传部副部长,他上次还帮她提了开水的,洪晨的神情表示他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根本不记得打开水的事。
钟凯坐在车里,听着《恶狼传说》,他去海口半公半私的待了两个星期,比较那些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善于逢迎的“少爷”“公主”,他更偏爱洪晨。虽然洪晨在床上表现得拘谨,木讷,但从另一角度来看,倒也显得清涩可爱。
见洪晨跑过来,钟凯推开车门下车,有几个男生在大喊:“洪晨,一块吃饭去!”“改天吧!”洪晨扬扬手,马不停蹄的,有觉得不妥,停下,回头对哪几个同学说:“我有事,下次好吗?不好意思啊!”
洪晨跑到钟凯跟前,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只是笑。钟凯疼惜的用手抚着他的后背,说:“跑那么急干嘛,又不赶时间。”
洪晨递给钟凯一个袋子,袋里装着一包杭白菊和两盒薄荷枇杷蜂蜜糖,“你抽烟太凶,上火,这些都是清热去火的。这是上等的杭白菊,是个女同学的母亲送我的。”
晚饭后,夜色深沉,洪晨缄默不语,只是坐在座位上直视前方,不时的清清嗓子,挠挠耳朵,摸摸鼻子。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很紧张,也很期待,偷偷瞄钟凯。钟凯故意瞪他,慌得他猛的把头扭向另一边。钟凯捏了捏他的后颈,又收回手,专心驾驶,可没多久,又把手探到洪晨的胯部,窘得洪晨连忙拨开他的手,“噢,错了,摸错地了。”钟凯一脸坏笑的说,把右手放在手动杆上。
“有个女人睡觉从不穿衣服。有一天,有个人在她睡午觉时,往她那地方塞了根黄瓜,女人醒来大骂,邻居劝她,这么丢人的事让人听了多不好,算了。那女人振振有词的反驳说,现在不骂,将来指不定连丝瓜,苦瓜,冬瓜都塞进来了。”刚说完,钟凯打开门进屋,洪晨跟在他身后低头笑着捶了一下他后背。钟凯开灯,换鞋,坐在沙发上,把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歪着头瞅着洪晨笑。
洪晨声音里透着紧张:“有红酒吗?啤酒也行,我还想再喝点。”
钟凯摇摇头,笑着起身去酒柜拿酒。他取了半瓶红酒,把酒杯递给洪晨,“别醉了,醉了就没意思了。”他笑着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往卫生间走,敞着门很响亮的小便,洪晨紧张的按着胸口做了两次深呼吸。
洪晨连连喝了两杯,钟凯赤着上身挨他坐下,修长的手指从洪晨的膝往上往上游移,他用食指勾起洪晨的下巴,“看着我。”洪晨刚把脸偏向他,他就迅速的吻住他的唇。
洪晨推着他,“把灯关了吧。”钟凯不理会。洪晨刚开始时还有点生硬,不配合,可经不起钟凯的几下逗弄就顺从了。他的双手握紧了钟凯的肩头,既而又很冲动的抱紧他,当钟凯故意把舌头缩回,把脸往后仰,假装要结束这个吻时,洪晨则马上用力紧贴着他,身体急忙倾过来,牢牢吸住他的双唇,舌头也慌忙追进去,鼻腔里发出撒娇和乞求的声音。他的酒劲上来了,变得主动起来,把钟凯摁倒在沙发上,贪婪的亲吻他的身体。钟凯闭上眼睛,喃喃道:“酒真是个好东西。”
都八点了,钟凯还在呼呼大睡,洪晨实在躺不下去了,悄悄下床穿衣服,两只胳膊都酸疼得很——昨夜陆陆续续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给钟凯解决欲望。他冲了个澡,漱完口煮早餐,先吃。,担心看电视会吵醒钟凯,便干脆清理房间。
欲坠的烟灰,疾步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一小撮烟灰弄到烟灰缸里。洪晨听到声响,扭过头来,又嗔怪的皱皱眉:“你怎么不穿衣服啊,连内裤也不穿?”“在家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钟凯笑嘻嘻的过去捏捏洪晨的屁股,“别做了,让你来可不是当菲佣的。”“闲着没事嘛,”洪晨红着脸说:“你醒了,那我就去开音响听音乐好不好?”“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钟凯用胡茬摩擦洪晨的耳后根,洪晨扭着身子连连喊痒。
钟凯吃完早餐又上床躺着,客厅里正播放着卡朋特的《昨日重现》,洪晨在卫生间里洗两人的衣服。
门铃响了,洪晨惊慌失措的跑进卧室,手里还拿着个衣架。他急忙推醒钟凯,不安的说:“有人按门铃。”钟凯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颇不以为然的说:“开啊。”“开?我……如果是……我们……”洪晨语无伦次,满脸通红,钟凯哈哈大笑:“没事,一定是老刘给我送文件来了,去吧,没事。”“那你快穿好衣服。”
刘斌耐心的在门外等着,他知道钟凯一定在家,楼下停着他的车呢。这么久没来开门,肯定不止他一人在家。正准备给钟凯打电话,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男孩礼貌的对他点点头:“您好!”“啊……您好,我找钟凯,他在吗?”“在,您请进。”
刘斌讶异的进门,见屋里收拾得整洁干净,便自觉的换鞋。钟凯穿着睡衣出来了,“哎!老刘,这么早啊。”洪晨端了杯茶过来,放在刘斌面前的茶几上,“请喝水。”刘斌忙欠身道谢。目送洪晨进了厨房后,压低声问钟凯:“你怎么把人领到家里来了?你不是只带往家里带女的吗?”钟凯给他一支烟,点上火后,笑道:“他可不一样,你看不出来么?”
“嗯,斯斯文文挺有礼貌的,多大了啊?像个高中生似的,长得象南方人。”刘斌正欲说下去,见洪晨端着一盘草莓出来,连忙打住。洪晨把草莓放在茶几上,打开牙签盒,问刘斌:“您吃早餐了吗?”“吃了,吃了。”洪晨微微一笑,“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他转身去了书房。
“挺懂事啊,象是出身好家庭的。”刘斌吃着草莓,第一次夸奖钟凯身边的男孩,“我跑你这儿来了几十趟,哪回享受过这待遇,这孩子好,嗯,别换了。”
“大一学生,学法律的。”钟凯脸上透着得意,“你别见他刚才表现得挺大方得体的,其实他心里慌着呢,你按门铃那会儿,把他吓坏了。”“怪不得欧阳说你现在都不出去玩了。”钟凯挥了下手,“谈正事,谈正事。”
钟凯在海口打理完那边的公司回来的第三天,他去洪晨的学校接他。
洪晨对他出奇的客套,弄得一路上钟凯莫名其妙,都不好意思跟他亲热,开玩笑。洪晨换了拖鞋,客气的问钟凯:“我用一下您的卫生间,好吗?”“去吧,干嘛这么客气啊。”钟凯正准备拍一下洪晨的臀部,而他恰巧走开了,钟凯心里很纳闷:这孩子是怎么了?
洪晨洗完手出来,钟凯坐在沙发上抽烟,洪晨有些局促的垂着双手傻站着。“你怎么了?坐啊。”钟凯哭笑不得的看着洪晨。洪晨红着脸坐在钟凯对面的双人沙发上,低着头,双手交叉按在膝盖上。钟凯摁熄了烟头,走过去,蹲在洪晨脚边,捉着他的手,“晨晨,你怎么啦?”洪晨疑惑的看着钟凯,钟凯亲了亲他的嘴角,双手按在他肩上,凝视他的眼睛,“出什么事了,告诉哥。”洪晨呆了呆,突然笑了,双手挡着脸,经钟凯一番追问,才说:“我以为你不会和我……和我这么好了,你二十七天没和我联系,姐姐又不在你那公司上班,我不知道你的近况。来的路上,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会不会觉得这样不好,想改了。”
“傻瓜。”钟凯心里也如释重负,捏捏洪晨的下巴,笑道:“您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隔了一个月,你那边音讯全无。你开车很猛,平时又爱喝酒,脾气又暴躁,我很害怕你出什么意外,都做了几场噩梦,听人说梦是反的,可还是天天提心吊胆。”洪晨答非所问。
“你这么感性的人不该学法律。”钟凯笑嘻嘻的坐在洪晨旁边,搂着他。
“是妈妈的决定,如果我读理科,她一定要我学医了。”洪晨大胆的握着钟凯的左手,害羞的偏头看了钟凯一眼,又马上把头低下,耳根子都泛红了,眼见天雷勾动地火,钟凯的手机却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公司有点事,我过去一趟。”钟凯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夹匆匆的走到洪晨跟前,恶狠狠的吻着他,洪晨差点背过气去。钟凯松开他,噘着嘴,孩子气的说:“真舍不得离开你,我不去了。”“工作很重要,我明天下午再回去就是了,你快去吧。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收拾一下房间,把晚饭做好。”“你真好。”钟凯用力揽紧洪晨的腰,洪晨的心差点被挤得从喉咙里蹦出来,他轻轻拍打钟凯的后背,“好了,好了,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驾驶,别抢。”
洪晨洗完碗,回到客厅,钟凯一本正经的看电视。洪晨坐在旁边好一会儿,也不见钟凯对他亲热,不禁很诧异,电视剧无聊乏味,极具催眠效果,以钟凯的喜好是绝不会看下去的,今晚真奇怪。洪晨又看看钟凯,清了清嗓子,给他暗示,可钟凯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机。洪晨懊丧的噘着嘴,随手拿起一本杂志乱翻,钟凯“扑哧”一声笑了,踢踢洪晨的脚,“你就不能主动一回?”洪晨恍然:他果然是在装呢,他有时真象个调皮的孩子。洪晨想着钟凯的一些与年龄不符的稚气行为,低着头笑。钟凯又踢了踢他的脚,“过来。”洪晨回他一脚,“你不会动啊。”“我可不想每次都搞得象强奸一样。”钟凯笑着用脚趾头夹着洪晨的脚。“看你能忍多久。”洪晨窘得站起身,扬拳欲打,钟凯抓住他的手,往身边一拉,洪晨趁势倒在他怀里。“亲我。”钟凯命令道。“不。”洪晨忍着笑,把脸别向一边。“不?”钟凯哈哈大笑,“那你干嘛把嘴噘这么高?”
洪晨还是那样害羞,不肯在灯光下光着身子,不敢与钟凯对视。他不懂什么技巧,也很容易满足,欲望轻易被挑起,年轻的身体不知疲倦,不懂节制,沉浸在情欲里,生生死死,流连忘返。
钟凯给洪晨买了个中文传呼机,洪晨也不推辞,爽快的收下了。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钟凯说了句漂亮话:要你主动联系我,你肯定觉得难为情,只好我这个没皮没脸的去联系你了,你总不能把宿舍的电话背在身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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