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短篇Gay文:MB之殇 - 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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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后。

我金盆洗手的时候刚好在本命年,才刚跨进本命年,唐涛就给我买了很多的红内裤。

我不在做MB之后我在苏州做一个养生馆的分店经理。做这经理实际就是以前象姑馆的爹底。主要的工作就是招聘技师,当然那是一种隐讳的说法,说得直白些就是招MB。

那一天我在一个QQ群里招聘技师,韶华就是在一个QQ群里认识的。那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韶华过得空前的寂寞,所以才要想出外面的花花世界玩玩的。当我把又一条招聘技师的信息在群里发送出去后,一个名叫“都是你的错”的男孩子问我道:“请问,我二十五岁了,还可以来应聘吗?”

“二十五岁?是大了点,有经验吗?”

“没有,我前年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一个小镇上教书,没有经验。”

在我印象里,我们招的都是在二十岁左右,当然也有二十四、五的,但那都是有丰富经验的都是已经习惯做MB的,这个二十五岁居然想要出道,像这样的到少见。大学生做MB的不少,但一般这种文化素质较好的通常都是大型渔场的红牌,或者也是星级酒店的特约MB。更让我觉得好奇的是一个教师好好的不做,干什么要来做MB呢?于是我好奇的问道:“可是可以的,但干什么放着好好的教师不做,而要来做这个?生活变故还是失恋?”

“只是因为寂寞,另一方面我需要钱。”

“教师不是很好,工资还不够你花?很稳定的。”

“你是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不会明白我的寂寞的。”

我忙着招人,在和这个外行的人闲聊了几句之后我又开始发信息招业内人士。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对放又发过一条信息来,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其实很想见见你长得什么样子啊。”

“不好意思啊,我忙。见我?这个……有什么好见的,都是长着眼睛鼻子的。”

“我就想见见你。”

“那好吧,你有吗?”

“有。”

于是接了视频之后我就看见了韶华,名字是聊了很长时间后他告诉我的。聊了之后我了解到韶华,在云南曲靖一个小镇上教书。视频上的他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脸孔,彻底打破了我印象里满脸横肉的教师形象,韶华略显年轻,未经世故的他一脸的稚气。虽然没有惊人的容貌,但脸上游弋着浓郁的书卷气,清秀而圆润。说实话,我是喜欢他的。起初他给我介绍云南民歌,再后来我们谈了很多,他曾经问过我关于如何走上MB道路的问题,本来换别人我是拒绝答的,只是他是个例外,所以我给你讲了我的经历,单纯的他哭了,本来我已经不愿意去提的历史,本来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的经历,却在他的感动热泪中我也哭了出来,再后来我们无论是开心的和难过的都无所不谈。

有那么一段时间感觉像在恋爱,这是韶华说的,也是我能感受到的,只是要比现实生活里的恋爱让人思念和逗缭。其实真正打动我的是他的坦诚,还有那篇他写的《我是妖精》:

因为妖精的特性,所以注定不能生活在阳光里。世间不属于我,阳光不属于我,我有的只是寂寞与黑暗。其实我一直想走出我的生活空间去做一做阳光下活力奔放的平凡人,但这只是一个奢侈的梦想!因为走出我的空间我所面临的就是灰飞湮灭,这是我所不能超越的致命缺陷。

白天更多的时候我潜伏在自己的山洞里不敢出来,即使想到红尘去走一走,我也得幻化为不属于自己的面孔,惊惶的走在人群中,因为我知道人们对我的恐惧与厌恶。我只有在夕阳沉去的夜晚抹去面具出来寻找自己失落的生活,但是看到人们繁华而平凡的夜市,我又只能谨慎的把头缩在衣服里抹去自己的本性,我一直在寻觅我想要的生活。

其实我想要的只是去做一个平凡的人,但天生的妖性注定这只能是不可能出现奇迹的幻想。我所面临的灾难有上天造就时就要惩罚的脱胎之苦,还有世间不允许我们出现在尘世的围追堵截,同类之间的弱肉强食,以及无边的寂寞。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所以我们不得不躲在杳无人烟的深林里寂寞的活着。如果可以,我多么想自己不是妖精;如果可以,我多么想自己也可以像平凡的人那样生活在阳光之下,但这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我没有选择。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妖精,所以很快乐,以为自己也可以像平凡人一样平凡的去过一辈子,直到有我二十岁的时候爱上凡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因为我不该爱上凡人的,爱上凡人只能收获痛苦这是我们妖精逃脱不了命运。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妖就是妖,再怎么善良也改变不了邪恶的本质,就是这么在他们看来天经地义的一句话却把我们判在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无论怎么努力走很难走出深谷。受伤的时候我只能像狼一样逃至人迹罕至的沼泽去舔舐自己的伤口,但是再痛的伤口也抑制不了红尘对我的诱惑,我慢慢的学会变得冷漠,开始像同类寻找依靠,但妖精之间的残酷生存法则使我落荒而逃。在这里生命体现的卑微与无足轻重,于是我又只好潜伏在自己的山洞里。

我活在夜间,像游魂,我出来游荡的时候人们以为我来做恶,所以背负着邪恶的包袱,承担着诅咒的骂名,游走在没有阳光的黑夜里孤独的徘徊。我不敢指望上天和神来救恕我的生活,我只能孤独的活着,也许前面的路更孤独也更寂寞!但我依然要走的义无返顾。

我读了之后我懂得了他的寂寞。他叫我小浩,我喊他为哥,喊他哥是我心甘情愿的。那段日子,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韶华的喜欢我,从他上网的时间能够推断,因为他告诉我

上课四十五分钟之后,他很快就回来,我和他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那一天我外出了,等回来就会看到他给我的很多留言。我开始关注云南曲靖,因为我哥韶华在曲靖的一个小镇上教书,我不忍心看着我哥如妖精那般的寂寞,于是张罗着给他寻找养生馆,我一面对着他说: “哥,我帮你在曲靖找个MB啊,你那里一定有的。”

“小浩,我不要,我只要你。哥真的是喜欢你。”

“哥,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只是我们离得太远了。”

“小浩,假期我来看你,你带我到处去逛逛啊,对了,我只想要你一次,你会给吗?”

“那你有过吗?”

“没有。没机会用。”

“啊?还是处啊?哥,我要定你了,一定留给我啊。”

我被韶华的单纯与真诚感动着,又接着道:“哥,你要的没问题,就怕委屈了你。我回重庆来的时候就来云南看你。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还没想过,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吧。”

韶华真的好单纯,尽管走入社会三年,但没有任何尘世污染的纯洁之感,我从视频上就能看见他的腼腆,那是很难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看到的,而我遇见他了,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后来又因为招徕顾客的需要,我和唐涛拍了许多张职业照片,也就是裸体艺术照,其实说艺术是有点玷污艺术这两个字的,尽管很美,但我们的目的只是吸引顾客而已。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决定,只是精心挑了几张我很满意的照片对他说:“哥,你想要看看我的裸体吗?”

“想啊,只是天气变化很大,我担心冻伤了你。算了,哥宁愿这样看你到永远。”

我看完他的信息,眼眶都红了,因为只要他说要看,我不介意让他看我的裸体的。当时外面却下着雪,我没告诉他。视频上的他看不见我噙满双眼的泪水。于是我对他说:“哥,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脱了给你看。”

“小浩,算了。有你这份情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你看我照片吗?”

“要。”

于是我把准备好的照片发送给他,也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了。

后来的某一天,他对我说:“小浩,我想把你的故事写下来,可以吗?”

“哥,这样啊?能成?”

“小浩,哥写出来不是给人看的,是写给我看的,我要永远记住你,记住我永远的兄弟的兄弟小浩。”

“哥,可以。写好了给我看看啊。”

“行。”

我隐身着不见韶华,因为我喜欢他,所以不能伤他。后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主页里有一天他写的关于我的文章:

直到你在我的世界消失之后,直到你已经走远,我才发现自己曾经深深地爱过你!以为自己不会哭的,然而当我告诉你说我本来就不该认识你的时候眼泪还是簌簌的滑落脸庞。从一开始我认识你,我就只是充当着第三着的身份出现在你的世界。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当然是相信真情的,只是我不轻易把自己的心扉打开而已。

记得认识你的时候你曾经在日记里说我很寂寞,其实我是在用寂寞与平淡舔舐自己痛了多年的伤口。在你面前我本来也想不轻易说出自己的痛,我要让自己痛了多年的伤口湮没在这个平静而寂寞的小镇上。而你的热情与让人嫉妒的关心,让我死去多年的心慢慢变得鲜活,又直到你走之后我才明白,医治疼痛的方法其实就是找另外一份情来滋润,然后再创造一个新的伤口,然后又如当年痛的那样撕心裂肺,我才发现当年的伤口已经不痛,当年爱的人也已经变得那么不在提起就黯然伤神。

还记得吗?我给你听的“月光下的凤尾竹”,还有你说很像你职业的“舞女”,还有让你和我听了都害怕的黑色音乐。我没告诉你那次我说最近伤感的原因为什么?你也没问,其实我想告诉你我已经对当年放不下的东西已经彻底的放弃了,当我再看当时没有送出去甚至封起之后就没有在撕开的信时,我有的只是淡漠与苍凉。而你并不知道这些,单纯的以为我的想哭是工作的问题,甚至是寂寞使然。

我不是怕去背负一些罪名,只是在你决定怎么去取舍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需要追问,不需要疼痛,抹抹伤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来他明白我的意思,他那么深深的爱过我,只是我看完之后不敢留言。再后来我就看到他写的另一篇小说,是有关我的经历,里面的人名字都没有换,直接就是我的真名,我想他是太喜欢我的原因吧,只是依我看我没有那么高雅,我只是一个MB而已。我忍不住给他留言说:“哥,谢谢你的文章。”

我留言没有多久,他就给我发过QQ信息,只是我没有回……我哭了,我虽然没把信息发出去,却在心底盘桓着一句挥之不去的话:

“哥,我爱过你。对不起,我给你带不来幸福,请原谅我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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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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