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已经很少回到学校宿舍住了,大部分晚上我住在John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不过我们从来没有做爱,达到的极限仅仅是拥抱和接吻,其实说的清纯一点,我那时候还没有突破道德的“最低底线”, John好象并不着急,有时候我问他,你怎么不跟我提要做爱的事情呢?他蛮轻松的说,我皇上都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劲儿啊,然后得意的冲我扬扬下巴,那是说“小样,看我整不了你!?”我喜欢这样有自信的John。
我还是象从前一样不问主动问他任何关于他自己的个人问题,他的生日,他的体重,他的工作和他曾经的许多故事对我来说都是一无所知。因为我觉的这属于你情我愿的事儿,你不主动告诉我,我也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唯一知道的是他名字叫蔡齐天。小蔡同志是家里的一把好手,收拾房间,作饭煮汤,洗熨衣服都是利索而有条理。象我这种懒虫跟他倒是蛮匹配。不过家里唯一我能而他不能干的活儿就是小狗大头洗澡,可能我忘记提了,大头是一条白白的大狗,呵呵,解释的有点无聊。我不懂什么狗的品种,但是和动物却一直有缘,每次进门儿的时候大头都是扑向我摇尾巴,对John倒是不理不踩的。如果John给他洗澡,大头肯定会在浴室里折腾哪儿都是香皂泡漠,我给大头洗澡的时候他就乖乖的任由我给他梳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度过。周末的时候我和John就开车去北戴河逛一圈儿,有时候跑到长城或者香山上溜达溜达。平时的时候我在房间里复习,他在客厅里看电视,晚上抱在一起睡觉。杰子他们开始的时候对我整天不回宿舍很是惊异,说,你小子学成了啊,说晚上跑谁哪儿鬼混了?我就一直跟他们打马虎眼儿,不过后来有一次,John开车来我们学校接我,我正开车门的时候,忽然眼睛一扫,和贾非非四目相对,她冲我笑笑,转头走了。后来杰子再也没问过我这类的问题,好象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过我们照样亲密无比,只是心中有了共同的默契。我有时候想,这世道儿谁也不傻,大家互相留点空间,也是好事儿,再说就算他明确的知道了,我也无所谓,大不了不做朋友,就象我骨子里的性格一样,从来不怕失去任何人。
(6)
有一天晚上我都睡着了,忽然感觉John好象在亲我,我懒的动,装不知道。慢慢的他越亲越下,一下就把我那东西含住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他还是那样暧昧的看着我,然后俯下身子亲吻我的脸。他低声又压抑的爬在我耳朵边儿说,我想进去!
洗完澡以后,我们俩在光着膀子坐在阳台上抽烟。他忽然对我说,小狼,我爱你!
我同时过着两种生活。在学校里照样跟杰子他们上课,去食堂吃饭,打打闹闹,不停的开着色情玩笑。 晚上的时候跟John两个人猫在一起过小日子,我特别满足现在的状况,风平浪静。
有一天John忽然很兴奋带我去了一家馆子,点了好多菜。我问他今天抽什么疯啊,平白无辜的带我来这种高级餐厅干吗。他说,今儿是咱俩认识一年的纪念日啊!怎么着也得庆祝庆祝。我说,这么快都一年了?不会吧!那天我们的兴致都很好,平时很少沾酒的他竟然也陪我喝了几杯。我们开始一起回忆以前的种种经过,聊到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心情,聊到我们以前去大连旅游的事情,聊到将来的打算。他说,将来等你毕业了,就留在北京找份工作,咱们再一起买个大点的房子,你要是不嫌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咱们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我听着挺美,John忽然话锋一转,问我说,都1年了,你怎么从来都不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说的时候带着几分怨气,我反问他,你不是告诉过我你是公司的职员么?他有点气急败坏,说,我就知道你在跟我顶着这口气,所以故意想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问,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只字不提,你丫够能沉住气的?我开始坏笑,心想,够聪明的。他说,今儿我自个儿招了吧,然后跟我全盘拖出。我听了以后暗暗佩服他。
因为工作原因,John经常会出差,很多时候是去国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给我些小礼物,什么巧克力啊,或者是香水的东西。我也经常给他买些礼物,内裤,刮胡刀,手机,我家里在钱方面对我管的不严,每次给我的生活费绝地够花,他们也不问我都买什么了。不过自从和John在一起以后,我爸曾经问过我几次为什么最近总要钱,而且一开口就是几千一万的。因为我和John在一起以后,开销明显大了,出去吃饭,逛街,去酒吧喝酒,看看演出什么的都需要钱。我在这方面跟John很清楚,今天吃饭他买单,明天肯定是我买,他给我买了衣服,我就给他买个皮包。John总对我说你一个学生家怎么能让你掏钱,再说咱们还是这种关系,谁出都一样。我总是听着他说完,然后自己拿钱包付钱,总之我不想因为钱跟他有什么“瓜葛”,可能他不在意,但是我在意。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钱这东西很奇妙,你用它的时候它就是宝贝,不用它的时候就是累赘,因为这个问题分手的情侣不计其数,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生活那么谐调,我甚至问自己哪儿来那么好的运气碰到象John这样的男人,而且一打一个准儿,第一次就找到。我暗自想,我要跟他好好过。
(7)
在大学临毕业的前一个星期,大伙儿张罗着一起出去吃饭庆祝,也算是最后的晚餐,吃完这饭也就各奔东西了。但是出席的都是两两相伴,反正杰子是带了贾非非,我还嘀咕着这小子还挺专一。要算还真就我一个人是单身。 我觉的无聊,心一狠带了John跟我一起去吃饭。我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在北京认的大哥,我觉的说表哥太悬乎,倒不如直接说的不明不白更好。杰子第一眼见到John的时候表情稍微有点波动,不过转瞬即失,但我还是很留意到这个小细节。后来就是喝酒聊天,饭倒是没怎么吃,一杯接一杯,我眼看他们就快不行了,对杰子说,少喝点。杰子反而拍拍我的肩膀说,走,跟我去尿尿。出了包间以后杰子没上厕所,而是拉着我的手在大厅里坐下,我说你没事儿吧?杰子挥挥手说,没事儿,然后接着跟我说, 哥们儿,刚才我帮你看了你那“朋友”,叫什么来着,哦,蔡齐天,人不错,好好跟他过。我没想到杰子会如此直白坦率的跟我谈这个问题,然后继续沉默。他又说,我今儿是喝多了, 刚才在房间里就想跟你说,但是不方便,憋了好久了,其实以前也想找你谈谈,不过一直没合适的机会,你就当我是今天发疯,但是有些话我一定想跟你说清楚。我点点头,任他接着说。杰子特别咽了口气,想稳住自己的语气,好象在酝酿这话怎么说才最得体,然后他说,你这事儿其实我早就有感觉,而且也碰见了几次,我就想告诉你,不管你喜欢女的还是男的,自个儿过的舒坦了最重要,咱们是朋友,虽然这事儿有点见不得光,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是你最铁的哥们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得小心点,哪天得了爱滋病别跑我这儿来哭。我使劲儿的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想,现在已经没必要再跟他解释爱滋病和同志的关系了,这番话足已。
散了以后,我在车里把杰子的话告诉John。John听了以后说,杰子是你能珍惜一辈子的朋友。大学毕业以后,杰子拿着半奖去了美国东部的一家大学读博士,半年以后他老婆也拿着陪读签证去了美国,他和贾非非那时已经结婚了。我则继续在北京城混我的日子,前后半年时间我做过英语老师,技术员,人事经理,反正能折腾的都折腾了一遍,后来都不干了,原因有两个,要么待遇不好,要么是勾心斗角的太多,John看我找工作也挺头疼的,建议我去他们公司,他来帮我安排。我说不去,因为我想自己做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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