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天的车,蒋阿姨(洋茂妈妈)端着做好的菜肴一道道摆上餐桌,舌头一直在嘴里打结。洋茂则用手直接抓炸好的鸡翅。蒋阿姨并没有意见,只是让洋茂把手洗干净。然后走到李伯面前“你就别说你那些老掉牙的事儿了。逮着人你就说。都没到岁数,提前衰老吗?”
李伯笑了笑,招呼我吃菜。我起身,洗了个手回来。坐在洋茂旁边。这回,换做洋茂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洋茂跟蒋阿姨聊起他爷爷的病情。蒋阿姨叹了叹气
“老人情况不大好。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做什么事都得有人伺候着,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人走的没有痛苦。”
洋茂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爷爷的。”
蒋阿姨放下碗筷“你舅舅跟我说过了。明天我跟你一起过去。”
印象中在洋茂家的第一天晚上过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相反,李伯说的事,有些事情还是很有趣的。比如洋茂到了小学还在尿床。简直可以堪称火爆。洋茂则在一旁绿着脸,低头闷声吃饭。看我停止夹菜后,不管李伯还在说话,强行拉着我进他房间。
“你跟我爸很合得来嘛!”洋茂使劲抱住我的头。“跟他废话那么多。我喊你都不过来。”
“这是礼节啊。”我解释道
“你就没用到你爸身上”洋茂反驳。
我:“我爸是农民、强盗。礼节当然不适用。”
洋:“拉倒吧。我爸还土匪呢!”
我:“有土匪做丨警丨察的吗?”
洋:“有!自古以来,警匪一家亲。”
我:“你的意思是,你是小土匪了?”
洋茂拍了拍我的头“你也就对我耍嘴皮子。我去洗澡。你先别出去。我爸现在还在客厅,你要是真的想听他的长篇大论你就出去吧。”
说完,洋茂从衣柜里翻出两身衣服。“你选一身晚上穿。带过来的衣服昨晚上洗了没干。先穿我的。”
“你先选。我随意。我能看看你的相册吗?”我突然对洋茂的曾经感兴趣。
“在我妈那儿。你等等,我给你拿。这玩意,我不会保存。”洋茂径直走出房间。
我打量了洋茂房间的摆设。很简单的摆设:宽度约一米五的壁柜、一张双人床、台式电脑。墙壁上贴的是他喜欢的足球明星,印象中有小罗。楼主本人对足球一点好感都没有。所以不能完全记住。台式电脑旁边,有一张洋茂的高中毕业照。
我打开电脑,想求证洋茂电脑里有没有毛片。前几天,当着外人面前说我什么未成年人,看毛片打飞机。让我着实尴尬。
“给!这是我的相册。”洋茂突然在我用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加大音量喊道
“啊!”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你…”
洋茂把相册往桌上一放“我…我什么我!想偷窥我隐私吗?”
“没有的事。”我辩解道。
洋:“开学前我就把毛片全删了。你找不到的。”
我:“洗你小鸡儿去吧。我看相册。”
洋茂没再说话,拿起衣服走出卧室。我翻开洋茂的相册,相当一部分已经泛黄。十几年前拍摄的时候,没有打膜。有的甚至出现了白点。
有一张照片,是洋茂在公园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相片中,洋茂搂着一个女孩儿,身高几乎等高。看着有青梅竹马的感觉。相片中的洋茂笑的很开心,而那个女孩儿死死的抓住洋茂环在她脖子上的手腕。可以看出,女孩儿情绪有点紧张。睁着大大眼睛抿着红红的小嘴。女孩儿穿着一件白底红点的太阳裙,裙摆被风吹向一旁。洋茂则耸拉着脑袋,灿烂的笑着。
翻过这一页,还是洋茂和这个女孩儿的照片。相片中的洋茂用他那双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女孩儿的脸,眼睛紧闭,很认真的亲着小女孩儿的脸蛋。小女孩儿这回笑的很开心。漂亮的大眼睛都笑成了弯弯的月亮,红红的小嘴边上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真是好漂亮的小女生啊!她一点都不知道:他被洋茂占了便宜。
两张照片看着时间都差不多,身高差距并不大。
还有一张照片:洋茂穿着开裆裤,坐在床头玩着积木。白白嫩嫩的小鸡儿一览无遗。
相册记忆了几乎洋茂所有的成长轨迹,在那个年代能下心思去收集这种照片也着实难得。洋茂的父母跟我父母最大的区别在于:洋茂的父母受过高等教育。而我父母则是乡下人。
仔仔细细的看完一本相册,洋茂也终于洗完澡出来。我翻开那两张和女孩儿合照的照片问他“这小女孩儿是谁?”
“这是我幼儿园的同学”洋茂看着天花板“嗯…都十几年没有见过了。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什么没印象”蒋阿姨自己开了门进来“你那个时候,可是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蒋阿姨关上门“那年幼儿园照相,拍了好几张照片,你都非得抱着人家小女生亲脸。人家小女孩转学时,你都哭闹着好几天,要你爸爸去找人家呢”
我看着洋茂笑了“不老实。”
洋茂看着蒋阿姨“妈。你进门之前怎么不先敲门?”说罢,洋茂闭上相册。“连那开裆裤照你都放进去。我不是让你收起来吗?”
蒋阿姨拿过相册“不收一起到时候就放没了。再说,你上小学了还尿床,不比这更难为情啊?”
洋茂挠了挠后脑勺,推着蒋阿姨出了房间。
我则拿起衣服准备洗澡。洗完澡进房间,洋茂做电脑旁跟他同学聊天。我则半躺在床上,自顾自的玩起手机。
隔天早上醒来,洋茂已经不见人影,走出房门准备上卫生间,才发现洋茂已经站在洗漱台洗脸刷牙。见我进来,洋茂吐出嘴里的泡沫“一会儿去我奶奶爷爷家。我们明天回学校。后天晚上晚点名应该能赶上。车票我妈昨天就买好了。”
我关上卫生间门“昨晚看你照片,你年纪小小,就那么好色。那女孩儿真漂亮。”
洋茂不置可否“十几年都没她任何音讯了,那会儿我转学了。你速度点,我洗好啦。”
一切准备妥当,蒋阿姨喊我们过去吃饭。洋茂家的早餐比较丰盛,也颇为合理。我家一年四季早餐都是稀饭。洋茂家则偏向于西式早餐:牛奶、面包片、煎蛋、烤肠等。吃过早餐,杨伯今天似乎要上班所以没去。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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