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走在路上,感觉整个北京忽然都变的明亮清新,挥去了往日那阴沉沉的老脸。不管怎样,我总算还是回来了。
我给弟弟发了个信息,告诉他马上去上班了。弟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过几天就来看我,不行的话也过来陪我上班,我回给他一个呵呵没再多说。其实我也想让他来,不过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搅这段属于我和老李的时光。当然,到时候他如果真的要来的话再说吧,古人云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顺应着解决办法的!
给老李打个电话,老远就看到他在厂门口等着我。进了车间,老李领着我来回穿梭。第一次看到服装厂内部,我还是有些好奇心理的。给我感觉最不一样的应该就是,车间里面竟然有不少男职工,而且大概男女成五五之数。本来在我心里想,服装厂应该是基本全是女职员,我夹杂里面会多少有些别扭,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老李管理的是上衣车间,另外还有裁剪、下衣、手针、整烫等部门。上衣大致分为,里、面、袖子、领子、上袖子、后背等工序,按照工作量给每个员工分配工序,然后每一组都有组长协调管理。老李领我去的是上袖子组,把我交给一个20出头的女孩让她暂时教我挑号。所谓挑号,就是大身过来后把它和袖子号对应的挑出来然后叠在一起,可谓是最简单的工序了吧。
我看到了两个熟人,老李的姐姐李燕还有那个韩姨。韩姨对着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李燕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们也不算是熟悉,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他们都在领子片干活,和我呆的上袖子片时挨着的。而且我们两个组只有一个组长,大家都叫他小马。小马是老李从以前的单位挖掘过来的,其实老李来这里上班也就一年多点。
看得出小马是个很精明的人,因为他的马屁功夫着实了得,老李被他说得一直乐呵呵的。从老李把我领进来之后他俩就一直在那聊,至于聊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老李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那种笑应该不是职业性的应酬。
“你和李师傅是什么关系啊,看的出他对你不错让你干这么轻松地活,呵呵。”旁边教我的女孩开口问道。
“哦,我和他是老乡,关系还算不错。”这是我和老李早就商量好的,说白了虽然领自己人来上班没什么不妥,但如果一打听全是你亲戚也不怎么好看吧。
“咦?你普通话不错的啊,应该不是刚在老家过来的吧。”女孩笑着说道,然后仔细打量着我,好像真的很惊讶。
“我在北京已经呆了好几年了,怎么,难道我看起来像刚下学的小毛孩子?”我也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毕竟我本就不算是个话少的人,再说我是初来咋到的,怎么也应该多和人家聊聊,打发打发人际关系。
“哪里哪里,你说笑了,我叫杜丹,大家都叫我丹丹。”女孩露出满口的洁白牙齿,说出了他的名字看着我。
“徐洋。”我简单的答道。
上班的时间其实过得很快,老李过来告诉我想抽烟的话可以去厕所里抽,没有人管的。烟瘾还真的来了,我笑着去了厕所。进去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家伙正在那里吞云吐雾。
“再来一根。”我友好的笑了笑看着他,这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U熊,身高大概180,但是体重估计绝对超过100公斤了,而且不是一身肥肉那种,给人很壮实的感觉。不过我看来看去,怎么看怎么就有种眼熟的感觉。
李斌,徐洋。我俩几乎同时喊出对方的名字,虽然我们彼此没有见过面。我是在老李家看到的他的照片,估计他也是吧。我点上烟和他闲聊着,说刚来什么都不怎么懂还要他多指导我。我这人不会说什么客套话,我是真的希望有人帮我早些‘上路’,老李事情很多,总不能什么都让他亲自来吧。
李斌为人比较憨厚、豪爽,听说我现在干的事挑袖子的活,他直接说你还是去学上袖子吧,虽然比较难。他详细的跟我解释,一般熟练地技工突然一走车间里都会乱一阵子,上袖子又是特别重要的工序,而且关键是现在正好有个上袖子的女孩要辞职。他的意思很明显,都是自家人,能帮老李分担一点当然要尽力帮忙。
我倒是无所谓,干什么活都一样。难?还是需要用心学过了之后才能说到底难不难。回到车间,我把想法告诉老李,他皱了下眉头,还是答应了,不过告诉我不行的话马上就换。看着老李一脸认真,我笑着点头称是。
那个即将辞职的女孩就是丹丹,看到我要学上袖子她很惊讶,不过还是认真的教起我来。蹬机子真的很难,尤其是对男同胞们来讲。一般的平缝机什么的可能还要好点,但是上袖子的机器不一样,而且上袖子是细致活,不能‘跑糙’。
学了半个下午,一直到5点下班的时候,我终于能简单的咂一些布片之类的了。今天没有走货的,也不值班,老李要回家。他歉意的跟我说对不起,我笑笑告诉他说没事,哪有每天都能在一起的,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当然我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毕竟这是在车间,要注意言行举止。
老李走了,我问还在一旁的丹丹可不可以加班?丹丹看了我半天告诉我可以,不过值班的走的时候就必须要离开车间了。
今天没有人加班,当车间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时,我坐到机器旁边,想着老李,继续练习起来。
想学,怎么都能很快学会的,就看你准备付出多少去学了。爱情不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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