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彪搁外头喝得五迷三道,回来一瞅,卷帘门关了,门口的树上锁着老肖的自行车,门都没敲,直接拎着酒瓶子走了,都后半夜了,街上一个鬼影都没有,刘彪站在大马路正中间撒了一泡尿,脚一软坐上边儿了,起来提着裤子死活系不上腰带,栓好了一抬脚,呼啦出溜到脚腕子上了,连人带瓶子都趴了,瓶子碎了一地,拄了一手玻璃碴子,哗哗的冒血,刘彪也觉不出疼来,瞅着也不知道拿啥止血,就顺着马路溜跶。
思思刚招待完一个把人送走,刘彪就打后边儿撞上来,“哎呀妈呀!谁呀!”思思洗的白净的超短裙上印了好几个大血手印。
“大哥你这是咋啦?”思思见过刘彪,去老肖办公室的时候正好赶上刘彪放出来,等着老肖办手续盖章的空当俩人划拉了几句,也算有了交情,思思还骚呵呵的叫刘彪照顾她生意去。
“我的妈呀,你这手都扎成这样儿了,你等着我给你找个大夫去吧?”思思把人拽进屋里,死活拽不上自个儿那张小床,只得铺了一床席子,把刘彪的手腕子绑起来先止住了血。刘彪拽着她不撒手,“别走行不,陪我说会话。”
“那你手咋办呐?”
“不碍事儿……别走,坐下!”
“不是你还流血呢,我还是给你找个大夫去吧!”
“别走!”刘彪嗷嚎一嗓子把思思给吓住了,就势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零碎钱,“都给你,你说,你稀罕我不?说,爱我不?”
“哥你都这样了……叫我咋说呀……”思思爱钱,可也不敢拿,寻思着要不给老肖打个电话。
“你说呀!说爱我!爱不爱!”刘彪跪着趴着搂着思思的腰,嚷着嚷着,变成了哭腔,“我哪儿对不起你了你非得走,啊?我哪儿比不上那警察了你非得找他,啊!你说,我辛辛苦苦的十几年我哪儿不如他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啊……”
思思哪儿见过这阵仗,可手机搁在床头柜上了,够不着,挣吧了几下根本就没戏,刘彪给她搂得气儿都喘不过来。“好好我不走,不走,哥,你赶紧起来……”
刘彪仰着头红了泪眼,“那你亲我一下行不……”
“……行,这有啥不行的……”思思僵着脖子凑过去贴了一下他的脸。
“艳儿你别走!”刘彪又给她抱住了,絮絮叨叨的抖落韩艳的事儿。刘彪扔了菜市场的摊儿跟着王铁军混那前儿,有回王铁军带着他们在酒店吃饭,韩艳还是个小服务员,王铁军喝大了,上菜的工夫,韩艳紧身儿的旗袍包着滚圆的和奶子,身上还带着香味儿,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就给韩艳摁在桌子上,撕开她的衣裳,当着七八个弟兄的面褪了裤子给韩艳开了苞。刘彪就在一边儿巴巴的瞅着,眼都没眨一下,那场面把在场的青瓜蛋子们都看的跑了马,刘彪也一样。王铁军进去之后,刘彪跟着韩艳打拼,一半儿是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一半儿是为了自个儿的私心,换了别的,自个儿这辈子是指定找不着一个媳妇了,大哥出来是没戏了,刘彪找人打听过,无期徒刑就是关一辈子,韩艳孤儿寡母的没主了,他要是能接济上,说不定能叫韩艳以身相许呢,他明着说是照顾,暗着也寻思咋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不止一回半夜起来搁韩艳的门口听她睡觉时候的动静,夏天寻摸着各种办法看韩艳的奶子,偷看她洗澡,偷着拿她的裤衩奶罩……刘彪从没把自个儿当正人君子,天天面对着一个没主的娘们儿,就算是太监也受不了。
可韩艳就是不动心,头前儿是为了王侃,后边儿就单着惯了,刘彪也从一个小伙子熬成了四十的老爷们儿了,想着都这岁数了就算了,可韩艳一瞅见警察老肖,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吃喝管着冷暖问着,就跟老肖是照顾她娘俩十几年的人而刘彪是个外人,就连头前儿亲如一家的王侃也天天追着老肖叫叔。
这一桩桩杂乱如麻的事儿都是思思从他磨磨唧唧的絮叨中听来的,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思思把刘彪的脑瓜子扶正了,给他抹了嘴边儿的哈喇子,趁着他睡着,给他把手上的玻璃碴子挑出来,忙忙叨叨一直到清早。思思买了油条豆浆回来,刘彪已经醒了,正瞅着手上鼓鼓囊囊的一团子乱七八糟的纱布愣神儿呢,昨晚上喝断片儿了,咋也想不起来这儿是谁家,自个儿的手咋啦。
“呦喂,你醒的挺早哇,我还寻思你得睡到头晌午去呢,我买了豆浆油条你吃不吃?”
“你谁呀?”刘彪早把思思忘得一干二净。
“咱们搁肖哥那儿见过,还唠过几句,你忘啦?”
“噢……你是那做保健的吧。”刘彪酒还没醒,说话也不中听。
“是我,你吃饭不?不吃就赶紧回去吧,省的我给肖哥打电话了。”
“给他打啥电话呀?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人。”
“我知道,你稀罕的那女的叫他抢走了,要是换了我我也气,恨不得拿刀剁了他。”
“你咋知道?”
“我还知道你头前儿是王铁军儿的手下,那女的就是他小老婆吧?”
“你咋知道的!”
“你说的呗,昨晚上跟我絮叨了小半宿。”
“我操他妈!”刘彪懊恼地抬手抽了自个儿几个嘴巴,“这逼嘴啥都说呢,真是酒多误事儿……”
“行了,你是啥人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要吃就一块儿吃,不吃就赶紧给我腾地方,我这一宿还没睡呢。”
刘彪想站起来,脚底下还软,一个趔趄又倒在席子上,一闻自个儿身上都臭了,“我操,这啥逼味儿啊,你这儿就没打扫过呀?地上是不是全是爷们儿的精?”
“滚犊子老娘天天擦地!你来前儿就臭了,熏得我还犯恶心呢。”
刘彪一个手把裤腰带解开了,裤子裤衩一气儿扒了。“我去!你能不能行了,脱裤干啥玩意儿,没见我这吃饭呢吗!”思思叫骂道。
“你吃你的呗,管我干啥,你又不是没见过,见得这玩意儿比我见得都多了还装啥装,一会儿裤子裤衩子给我拿水淘一下,我再睡会儿。”
“凭啥呀……”
“那你撂着等我醒了自个儿洗。”
“哎!你睡我我睡哪儿呀!”
“你觉着我稀罕是吧?多少爷们儿睡过了,我睡能咋地?”
“多少人那也是给了钱的。”
“不就钱嘛,给你!”刘彪一掏兜儿,空的。“不对劲儿吧,我昨晚兜里还有几十块钱呢,钱呢?”
“昨个都给我了。”
“那不得了你还吵吵个鸡巴懒子!”刘彪脑瓜仁儿疼的要炸了,不惜的跟她吵吵,光着睡到,把思思的被子往怀里一搂。这一觉就睡到后半晌了,醒了肚子也空了,光着腚搁屋里转悠了两圈,裤子裤衩挂在阳台上还没干透,那卖逼的小娘们也不知道跑哪儿浪去了,门都给他锁了,门后边的桌子上蹲着一个电饭煲,温着一锅饭菜,刘彪端出来嘁哧咔嚓的解决掉,闲的五脊六兽,瞅着思思桌子上摆着鞋盒子里装着梳子皮套发卡洗面奶,连个高级一点儿的化妆品都没有。“这逼挣那些钱都干啥去了,挺会过呀。”刘彪又掀开一个鞋盒,里边是各种套子。
“操……”刘彪随手给她盖好。
思思去干洗店洗昨晚上刘彪的血印子了,她拿洗衣粉搓了个溜够就是洗不下来,只能去外边了,花了二十块钱。
“瞅瞅你干的好事儿,这洗衣服钱得给我报销了。”
“报销个蛋子,我钱都搁你兜里去了,一毛钱没有,只有一根鸡巴你要不?”
“那玩意儿我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要多大有多大。”
“真是个贱货!”刘彪叫她说得心里痒痒,摩挲着底下的床单,这个小娘们儿就是搁这儿叫人折腾的吧?心里一寻思这事儿,老二就有反应了,粗拉拉的朝上弯。
“咋啦,想啦?一次八十概不还价。”思思点了根女士香烟,冲着刘彪喷云吐雾。
“八十?你给我差不多!”刘彪顺手捏捏她的大咂,“给我根儿烟。”
“薄荷烟儿,你抽吗?”
“那算了,没劲。”
“我没病。”
“你就不怕我有病?”
“有就有,我都四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儿?”
“哎!你咋啦?”思思冲他脸上喷了口薄荷烟,“别死我这儿,我还做生意呀!”
刘彪哼哧了一声,歇过劲儿了穿上裤子回了。
“真是个彪子……”思思赶紧撤了潮透的毯子,扔进洗衣机里搅合,坐看电视的工夫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