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艳开煤气就是为了寻死,她自个儿就是拼了命也拼不过仨老爷们儿,闹腾的再厉害,最多是招来王铁军的一顿爆锤,打完王铁军就招呼着俩小弟一块儿上,轮着折腾,把韩艳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就是死,也拉着你一块儿,你等着吧,睡着了也别闭眼,叫我逮着机会我整死你!”韩艳的强硬叫王铁军有点怵,这娘们儿咋这么狠了呢……他也怕韩艳下黑手,别到头来阴沟里翻船死在个娘们儿手上。
“你有那个本事还能叫我制住!骚逼,给我老实儿的,把爷们儿伺候好了,带着你去苏联,伺候不好把你卖给老毛子的妓院里去,天天叫老毛子一尺(旧时长度单位,1尺约等于33厘米)长的大家伙操你!叫你享福去,哈哈哈哈……”话这么说,他晚上睡觉还是叫俩人给她捆起来拴在客厅的暖气上才敢进屋睡个踏实觉。
王侃搁网吧吃住了一个来月,今儿早上出来,入秋天凉,就寻思回家拿件衣裳,到家钥匙打不开门,里边锁死了,敲了半天老娘韩艳才出来开门,隔着铁门张嘴就骂:“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呀!滚,快滚!”
“我不耽误你,我拿件衣裳就走!”王侃还合计是因为头前儿撞见她跟彪子鬼混那事儿呢,大清早也没心思吵吵,昨晚打了一宿的游戏,困的睁不开眼了,张着大嘴打哈欠的工夫,门开了,老娘叫人拽进去了,一个穿着小裤衩的汉子给他也拽进屋。
“你他妈谁呀!”王侃挣吧开,瞅着屋里仨爷们儿穿着小裤衩杵着。
“我是你爹!”王铁军瞅瞅楼道,没人,赶紧锁门进屋,手里还提溜着枪。
“我没爹!”王侃嘴硬,呛了一句。
“你他妈咋教育的儿子呀!你没跟他说他亲爹是谁呀!”王铁军挒了韩艳一巴掌,薅着韩艳的头发,“你是不是合计我这辈子就不能出来了,好找个下家?我跟你说你赶紧死心吧,你从黑龙江跑这么远,我还不是叫我逮着了,除非你死了,要不这辈子都是我的!”
“你别动她听见没!”王侃虽说跟老娘闹翻了,终归还是血浓于水,一脚给王铁军踹一边儿去了。
“小王八犊子,你还护着她,这骚货咋能生出你这么俊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种儿好,长得都随我了。你不认我我得认你呀,搁里边儿我谁都不想,我就想你,我王铁军也有后了,我出来就是合计着能瞅你一眼呐。”
“瞅完了?那就赶紧滚,这屋不缺你。”
“你咋跟你爹说话呢!”王铁军不气不恼,这小子连脾气都这么像自个儿年轻的时候,叫王铁军有点儿要掉眼泪了。打小没爹疼没妈爱,五岁就被爹妈扔进武校不管不问,过年都不打电话过来问问啥时候回家,王铁军八岁的时候就知道心里头的恨有多大多沉,那个跟集中营没啥区别的地方比监狱还叫他犯怵,冬天撒泡尿都能冻住,他还得给十几个师兄洗衣裳,刷鞋,冻得手都烂了露了骨头,黑天半夜不能睡,起来给岁数大的写检查,端尿盆,白天训练犯困,教练拿胳膊粗的木头疙瘩抽屁股,打的皮开肉绽,那种苦日子,他熬了六年。等他成了师兄,加倍折腾那些小孩,不光是洗衣裳刷鞋端尿盆,知晓人事儿后他还拿那帮小孩的屁股发泄,图钉扎手,跪玻璃碴子,烟头烫大腿根儿,坏事儿都做绝了。
毕业的当天,就是拿着一根练武用的棍子回家,把大哥二哥老爹老娘给结实的拾掇了一顿,家里能砸的都砸了,然后跪在满头血的老爹跟前儿,说:“爸你觉着行不?你儿子我厉害不?我出息了你不觉着美呀?美你咋不笑呢!你笑呀!”顺手拿剪刀给老爹的嘴豁穿个口子。
这辈子他心里觉着谁都对不起他,谁都欠他的,瞅谁都糟心,就唯独这个大小子叫他顺心了,儿子咋挤兑他都不上火。
“你这名儿谁给你起的?侃?哪个侃?砍谁呀?整的跟个黑社会似的,赶明带你上庙里求个好名儿去。”
“我用不着,我恨不得把姓都给改了!”王侃回屋把门锁了,他也心大,到了没合计到王铁军他们是越狱出来的这一点儿,还合计是刑满释放了,跟老娘顶多是闹腾一阵子给点钱算拉倒。
俩小弟瞅着老大不对劲儿,说一不二的老大啥时候能容别人这么挤兑。“你们懂啥,他是我儿子,老子二十多年没见了,不得叫我稀罕稀罕呐!”
“那咱还走不走?啥时候走哇?”
“急啥!钱不是还没到手呢吗!这帮犊子,老子带着他们那前儿一个个前呼后拥,老大长老大短,用着他们了就都装犊子给我!”王铁军要钱碰了个鼻青脸肿,“老部下”们没一个说准给他钱的,他又不敢连连多了,再碰上那些不仗义的,给他一个电话捅出去,又得进去干熬着,备不住这回回去就得死刑了,杀狱警逃狱这是大罪。王铁军其实也没啥值得念想的人了,死了也就死了,没人记他是哪一号,还是不想死,老是合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说到底就是执迷不悟,再加上这会儿有了儿子,又开始算计着给儿子划拉点家产。
又干等了一天,他叫韩艳隔一会儿查查银行卡余额,电话都快打没费了,就是不见多一分钱,韩艳的卡里有她卖饭店的钱,王铁军指定是不放过,也不叫她取出来,早就合计好了,走前儿带着她一块儿,路上万一碰上警察还能拿她挡着点儿。
韩艳瞅着他满屋子转悠,笑了一声,“你还真寻思能要着钱呐?大白天的做梦呢,我把话说明白了,你指定是要不着,我的钱你一分也拿不走。”
“你他妈的皮痒痒了是不是!”王铁军抄起个啥东西就往韩艳身上砸,王侃窜出来一脚踹他胯裆里,“你给我滚蛋!”
王铁军捂着蛋子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行,韩艳你行,把我儿子教成了白眼狼,敢跟他亲爹动手,你个骚娘们儿,我今儿不收拾你老子跟你姓!”
“你想咋地!”王侃护着韩艳,他比王铁军高了一个头,瞪着眼瞅着王铁军。
“小逼崽子你这是把你爹往死路上逼呀!你跟你妈那骚逼合着伙的欺负我是不!”王铁军气得浑身哆嗦,一拳抡过去给王侃打蒙了,“捆上捆上!”想着把王侃也削一顿抬起脚又舍不得了,有火没处发,“你个骚货,贱逼!把老子的儿子给祸祸了,老子打死你!”他骑着韩艳一顿大嘴巴抡圆了抽过去,打得韩艳不明白事儿了,鼻子里嘴里耳朵里全是血沫子。
“哥行了,一会儿真的打死了!”一个兄弟看不过去了,拽住他。
“给我干她,使劲儿干她!当着你儿子的面儿,叫你儿子瞅瞅你的骚劲儿!”
韩艳宁死不从,又架不住王铁军的撕吧,身上本来就穿了个裤衩也叫他拽烂了,拼了老命夹着腿,还是叫他给掰开了,三人轮着趴上来,王铁军还把她给拽到王侃跟前儿,“瞅瞅你妈的骚劲儿,听听这动静。”
韩艳套上扯烂的裤衩,心里动了同归于尽的念头,等王铁军睡着了,她叫守着她的一个爷们儿给她解开绳子去洗一下,瞅着这边没注意到她,把煤气给拧开了,回来躺在沙发上俩眼睁着等着,要不就是一屋子人全都熏死,要不就是等他们谁抽烟的时候把一屋子的煤气给点了烧死。等屋里的煤气差不多了,韩艳迷迷糊糊的都快不醒事儿的时候猛地又缓醒过来,儿子有啥罪呀要跟着这么几个畜生一块儿陪死,不值呀!韩艳挣吧着起来去厨房关了煤气,开了窗户,浑身就跟拿水泡过的面条一样,滩在阳台上。
这一半天外边闹腾的厉害,愣是没人上阳台瞅一眼,等刑侦科的出现场,一开门叫乌泱泱的苍蝇吓一跳:“队长,这儿还有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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