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啊你!”我大惊失色,立刻抓住横在胸上的那只手臂咬一口,以示惩处,可是,他的肌肉好硬,蹦的我牙痛。
老板看到手臂上浅浅的牙印还沾了点口水,色色地亲了亲那可笑的印,说:“瑞瑞,你越来越蛮了……”
“还不都是你的鬼主意愈来愈多?你呀……”我瞪他:“为了买一个礼物给我花那么多钱值得吗?”
“值得,你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最佳礼物,拿命去换都值得,更何况是一只小小的手表……”
罢了,怎么说都说不过他,况且他的情话又特别有力,任何事只要经由他的口说出,不可能都变的可能了──不过,那句上天赐下礼物的譬喻好像不太好,让人联想到某王小姐可笑的爱情故事。
“那、别再送那么贵的东西,我有了你还缺甚么?”说著瑞瑞式甜言蜜语,老板,要比就来比,看看谁的鸡皮疙瘩掉最多。
“……可恶……”巨变陡然发生,老板突然猴急的扯我裤子:“今晚看你累,本来想放你一马的……谁叫你又说出好听的话来诱惑我……”
我立刻用手护住裤腰带,不让他得逞:“冤枉啊……你自己色性大发还怪我……”
两相角力之下,我的力气哪敌得过钢铁之躯的情人?就在衣服被扯到几乎无法蔽体之际,床头的电话机响了。
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一把抓过电话:“喂……大个?……慢点说,别急……他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别出门,等我过去……”
匆匆挂上电话,他在我额头吻一下,说:“下次再补你……现在我要到David家去,要一起吗?”
“要,我要一起去……发生事了?”
“David跟著Vicky走了,大个很担心,还说David有东西要给我。”他一边解释一边迅速换上出外的衣服,还顺手拿了我的帮忙著衣。
一进David家门,大个立即将发生的事简短交代了一遍。原本回到家后他要David先去睡,David却摇头说要在客厅坐一下,看他脸色沉重又不说话,大个不放心也陪在一旁。
差不多凌晨一时左右有人敲门,David脸色又变了,突然伸手抓紧大个的衣服,心中显然动摇的厉害。
看他这样,大个小声说:“这么晚了,就别开门吧……”
“不……路得走下去……傻大个,你到我房里去别出声,等我走了以后,打电话给Vincent,把我床下的那台电脑交给他……”
“可是……”大个欲言又止,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躲起来好吗?
“别担心,I`mOK,有些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深吸一口气,让神色如常,然后推著大个到自己房间去。
“……欸,那个……”大个在房间前回头说:“……我真的很担心你耶……”
“……我知道啊,既然这样,下次牌桌上别把我砍的太狠。”David静静地说。
后来大个听见Vicky进门与David谈话,没多久两人就相偕离去,他立刻拨了电话给老板。
将notebook打开,连上线,老板立即输入一长串字码,开启了David的档案;在迅速阅读之后,抓了几个特别标示的部分,又连上某个网站,同样打了一堆看都看不懂的符号,将刚才的档案寄送上去。
我跟大个在他身后面面相觑,这个……老板他……不像会使用电脑的人啊!怎么打起键盘玩起电脑比我还犀利?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太主观,也不能太自以为是,甚至……不能以貌取人……
跟麻吉对望一眼,眼里交换了讯息:出社会前,我们又学到了一项人生大道理。
老板根本没注意我们两人的心绪变化,也不知道他在我们心中的地位节节升高,只是阖上电脑思考。
大个踌躇了一会,呐呐道:“他……David……遇上了麻烦事吗?”
我也插口:“晚上在PUB里,David不是对那女的说了吗?他早就离开中情局,怎么还有人为了这个理由找他?”
老板还未回话,大个已经鸡猫子鬼叫起来:“等等,等等……他说的CIA,不是CertifiedInternalAuditor〈国际内部稽核师〉,而是CentralIntelligenceAgency〈美国中央情报局〉?”
难怪大个听David提到CIA时脸色如常,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David的过去了呢,原来他想到另一方面去了。
老板看了大个一眼:“……David在进入中情局之前,就已经是个很有名的Hacker〈网路骇客〉……你们知道全世界骇客最喜欢侵入去练习猜密码的地方是哪里?”
玩猜谜游戏?没概念,我跟大个一齐摇头。
“美国国防部每年至少都会遭受来自全世界上千次的入侵,其中只有约百分之十会被侦测出来……”
看看我俩仍然张大嘴一脸茫然,老板继续说明。
“那次David为了证明自己的功力,入侵了国防部的系统,破解密码,结果证实国防部的防护的确有漏洞,他在成功入侵之后,寄了封E-mail给当局最高权限管理者,告知系统漏洞所在,还直接给了修正档进行修正……”
撇开个性不说,David这个人,没想到……这么厉害……
“因为这件事,David被中情局延揽入事,专职处理撷取及解读世界各国的机密情报”
“那后来……”我开了口,却又不知该不该问下去……老板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眼镜男的过去,是不是……时机已成熟?
老板看我心痒难耐、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轻笑著说:“反正事情都发生了,我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免得你老在心中气我。”
暗暗诧舌,不愧是……最了解我的老板。
大约四年前,David认识了据称是中国留学生的Vicky,一见锺情,两人陷入热恋中,甚至同居在一起,后来就在同居半年后的圣诞夜里,他兴冲冲准备了礼物赶回去时,看到的不是Vicky料理好的火鸡大餐,而是……中情局的同僚荷枪实弹的等著他。
原来Vicky是某第三世界国家的间谍,本身也是一流的骇客,利用David对枕边人不设防的心态,窃取了他的专用ID,入侵中情局的系统,偷取了所有的机密资料,还将罪行嫁祸给David,自己则潜逃出境回国。
省了辩解的功夫,David直接以条件来要求将功赎罪的机会;他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重新为中情局设计一套新的防火墙,更换各部门资料流通的线路,将损失减到最低。
最狠的是,他化身Cracker〈刽客〉,又花了几天功夫,写了一套电脑病毒,瘫痪了那个第三世界国家所有政府机关的网路系统长达一星期。
离开中情局后,他不再为任何机关或企业效力,听说老板回来台湾,同乡的他也想家了,就选择同一个城市定居下来,利用眼镜行做晃子,仗著收集情报的超高本事,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
只是,昨晚,那一切的始作俑者──Vicky──来台湾找他了。
“难怪David见到她的情绪反应这么大!”大个义愤填膺的说:“要是我,早把那女的抓过来好好掴几个巴掌了……”
〈大个,打女人是不对的!〉
我有很大的疑问:“她把David害的那样惨,应该避之唯恐不及,为什么还特地要选同样的耶诞夜出现在他面前?”
“应该是有不得不借重对方长才的地方吧。”老板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notebook的黑色外壳,悠悠说:“此外,越是美丽的人越自负于自己外貌所能带来的影响,以为同样的一颦一笑能对同样的人予取予求……”
望著老板,我想,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吗?
他又顺手在我头上摸摸,随即转身对傻傻怔忡在旁的人喊:“大个!”
大个如梦初醒,被老板的唤声回了魂,忙问:“什么?”
“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你开我的车先带瑞瑞到我那待著,这几天别过来。”
“那你呢?”我抓住老板的手问:“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去?”
“乖,我得在这附近隐身几天以免事情出现意外……你别想太多,我自有分寸。”老板轻声向我解释。
换成大个抗议:“David会有危险吗?我要在这里等他!”
老板狠戾地瞪他一眼,大个被这眼神吓的退了一步,我忙对他使眼色,说:“大个,老板很厉害的,有他在,David绝对安全无虞……”
老板听到我这么说,嘴角勾起得意的浅笑;大个仍进退维谷,我硬扯了他要走,并且对老板说:“……小心哦……”
他向我竖起大拇指保证:我办事,你放心。
大个不情不愿的开了老板的车带我回家,失魂落魄的就像是老婆被人拐走一样。看他连走路都没力气了,我只好硬逼自己使出火灾现场的肾上腺素力量,推著挤著他上楼。
开了罐可乐给他,我坐在旁边问:“大个,我也是今天才知道David有这么辉煌的过去,怎么样,还是想把他吗?”
“要,我还是要,绝对要把他!”瞬间恢复精力,大个哗地一声站起,举起可乐罐发誓。
我是不想泼他冷水啦,可是,他好像忘了一个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前提。
“David他……好像……只喜欢女人……”观察他的脸色,我小心翼翼地说。
大个用力一拍我的背,说:“没问题的,你以前也只喜欢女生,最后还不是成了老板的囊中物?”
“……David又不是我……”摆摆手我说,言下之意是你别抱太大希望,瞧David一见到那女人的反应,肯定心中仍馀情未了。
大个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突然又垂下肩来,一脸凄风苦雨。
“喂,石瑞……我担心David,让老板一个人留在那里行吗?现在事情……好像牵扯上了国际间谍案件耶……”
这次换我拍他的背安抚他了:“如果是老板亲自出马,你大可放一百廿个心……老板他……也跟David一样,不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上次你被流氓抓走时,他跟我解释过了,他曾是美国唐人街黑帮里的一份子嘛!但是,就凭这样,能敌过受了专业训练的特务吗?”
“哟,瞧不起我老板哦!大个我告诉你,不是有谁说过:专家也只是训练有素的狗──几个小小的特务,老板才不放在眼里!”
敢贬低我老婆,就算是大个我也不轻饶,照骂!
大个见我气嘟嘟,心情反而放宽了,忙道:“好,别生气,我不是瞧不起老板……唉,你也知道的,关心则乱,我只是想……若是多点人手,就不怕David会遭遇危险……”
“大个……”几经考虑,我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打麻将时,David说过那个纽约市长的事?”
听我一提他想了想:“……你是说有个狙击手开枪威胁市长的故事?”
“那不是故事……射断座车银标、演讲台的麦克风、还有在包厢座位留下弹痕,全都是老板一个人做的……”我盯著他的眼,慢慢仔细地说。
“……”他回瞪我,整个动作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也不动。
“是真的,我敢发誓!他还曾经是个有名的杀手呢!”学起电视广告屈臣氏的招牌动作:“所以啊,你就放心让老板这个比专业还厉害的人留在那,我们听话的待在这里,等好消息……”
显然是一个晚上吸收了太多匪夷所思的讯息消化不良,大个不再说话了。我让他去客房睡觉,自己也跑回房,老板不在身边睡不著,感觉天渐渐亮了。
冬天里没人帮著暖被窝,总是睡不畅快,我一直维持著半梦半醒,直到有人粗鲁的摇著我。
“石瑞,石瑞,醒了啦!”果然不是老板。老板叫人一向都很轻柔的,知道我有起床气,所以总是循序渐进的叫,才不会像现在身边这个人又摇又晃的,以为我是泡沫红茶啊?
“摇什么摇,再摇把你送到火烧岛!”闭著眼睛我大吼,因为知道吵我的人是大个,也没什么形象要顾的,他早八百年就知道我本性为何了。
“我做了早餐,起来吃吧。”呸!想用食物勾引我起床?少来,比起我老婆来,大个你的手艺要差太多了。
见我无动于衷,他又说:“……刚刚老板打电话来……”
我一骨碌爬起床,扑向大个揪住他问:“老板说什么?”
“叱,老板牌闹钟果然好用,石瑞,你真是见色忘友耶,我跟你三年多的交情加上新鲜的早餐请你起床,竟然比不上老板两个字,还换来一顿骂……”他啧啧感叹。
清醒了,神志也恢复了八成,想想刚才的情况的确是我态度不佳,只好放下身段来道歉。
“对不起啦,大个,我也知道见色忘友是不对的……可是你也知道,朋友可以有好多个,老婆却只能有一个……所以…”
我想我装可怜的功夫已经快练到举世无双的程度了,连大个也抵挡不住,哪能真的生我的气呢?
“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石瑞,你每天都要发一次起床气,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治你的!”
“这种私密的闺房乐趣,外人不准探听!”打掉他的好奇心,我问:“对了,老板真有电话过来吗?”
“半小时前,本来要叫你接听的,他说让你继续睡,别吵你。”
我的亲亲就是这么体贴。
“他电话里怎么说?有提到David吗?”我问重点。
“他打电话的主要目的是确定我们两个有乖乖待在这,没乱跑坏他的事;我正要问David的情况他就挂断了。”针对这点大个颇不平衡。
“这样啊……”我沉吟:“这就表示David目前为止都还OK……”
大个顿了半晌,突然口气异样的对我说:“石瑞,你快起床,我有件事找你商量。”
看他面色沉重,我应了一声,起身进浴室洗脸刷牙。老板不在,没有准备好的温水来活络活络手脚,没关系,冷到冻骨的自来水正好刺激脑细胞,把最近围绕著David发生的事整理一遍。
到餐桌前,看大个用冰箱的材料煎了一份法式吐司,豆浆也重新温过,看样子是用心特意讨好我……麻吉,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
我故意慢吞吞地吃完早餐〈其实中午了〉,看著他殷切渴盼的眼神,我忍住笑,轻轻喉咙。
“……常言道无功不受碌,大个,你主动做了早餐请我,让本山人不得不铁口直断,是不是打算求我让你去看看David的情况?”
大个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说:“生我者父母,但是……知我者还是只有石瑞你啊……”
“冷静一点啦,大个,我们根本不知道那边情形怎么样,要是冒冒失失过去,会让老板困扰的──如果搞砸了什么,我顶多屁股挨挨揍,你却绝对不会好过……”
继续,我故意冷著声威胁他:“……我说过老板曾经是个杀手吧?若他有心整你,一定让你求生无门、求死无能……”
大个果然打了个明显的冷颤。
沉默的思量数分钟,他还是用笔直坚定的态度对我说:“石瑞,我没办法傻傻地待在这等消息,光是想到那个女人曾经那样伤害过David,我就无法容忍他们两人重聚,就算她是间谍、就算她会用手段对付我,我也不怕!”
我摇头直笑,这个傻大个,标准一条蛮牛又冲又直,而那个女人Vicky是斗牛场上的红布,引得这头笨牛义无反顾的只想往前进攻……
应该挡不住他吧?被恋爱冲昏头的人,跟他说什么都没用,我只有摆出好整以暇的神态,问:“你想怎么做?”
就在星期天的上午,大个用他那台几乎快报废的50cc小达可达载著我,外带了必X客的大比萨及饮料,浩浩荡荡杀到David家去了。
四周静谧如常,把车停在前院里,大个就神色自若的敲门了:“David,David……”
不死心的敲了十几下,终于有人来应门,却是一个约卅几岁的陌生男人,长相普通,比我壮一些,用疑问不友善的眼光瞪著我俩。
这时,大个足以媲美一流橄榄球选手的体格发挥了作用,他一面笑著跟那男人打了个招呼,一面不经意的将他冲撞到一旁,顺利进了门;有了他在前头开道,我也一溜烟跟进去。
“David,我来啦!”大个站在客厅中,扯开喉咙大喊。
David果然在,一脸倦容从书房踱步出来,那个叫Vicky的绝色女子亦步亦趋的跟著。
“傻小子,小瑞,你们来做什么?”David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也没平常骂人的那种威风。
“睡糊涂了你!昨晚在PUB你不是交代过我,务必在今天中午买比萨过来?石瑞说想来玩你家的电视游乐器,吵著也跟过来了。”
演戏?好,我也会。
“David哥,上次的游戏我还没破关呢,今天我一定要跟大个决胜负!”我装小白,也笑。
“比萨……对了,我都忘了……可是大个,我现在有些事分不开身,你还是带小瑞回去吧,啊?”
最后那个“啊”字尾音特别提高,有不容拒绝的态势。
大个正想回嘴,Vicky已经踩著模特儿的经典步伐,左右脚走在两脚间的直线上,让身体跨部夸张地左右扭动,直直向我们来了。
“嘻,这不是昨晚的两位小朋友吗?”她伸手掐掐我嫩嫩的脸蛋:“你好可爱啊,叫什么名字?”
呜~~~~老板对不起,属于你的豆腐被别人吃去了。
心里想哭,脸上却堆著笑,我一派纯情小生的噱头,道:“姊姊,叫我小瑞就行了……你好漂亮哦……”
用灌迷汤这一套来对付特务不知有没有效?不过,就我所知,要跟婆婆婶婶阿姨打交道,赞她们年轻貌美凖没错,况且,Vicky是真的漂亮,我没说谎骗人。
Vicky显然很受用我的赞美,又捏捏我另一边的脸颊,说:“小瑞,你真听话,就留下来好了,等David事情忙完,姊姊带你去吃大餐。”
“真的吗?”我装出喜不自胜的模样。
Vicky转头对David说:“就让这两个小朋友留下吧,David,这下你更不会有什么花招出现了,是吧?”
她媚然笑著,David只是垂眉,说:“……大个,小瑞,你们就在客厅玩好吗?我得在今晚赶一件case出来……”
大个看他病厌厌的模样,忍不住问:“David,你……你身体不要紧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David没抬眼看他,只是垂著头缓缓走回书房:“是有点累……不要紧,我还撑的住……”
看著这样的David,连我都心疼起他来了。
Vicky跟在David身后回到书房,因为门没关,我们可以很清楚的看见David的动态。房内一张超大尺寸的高级檀木书桌上,摆了一台据说是David第三生命的桌上型电脑〈第一生命是他本身,第二生命是那台notebook〉。
坐在电脑桌前,他正对著我们,却被加长加宽的液晶萤幕挡住他金边眼镜后的表情。Vicky也拿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专注地看著对方输入的东西,偶尔加入几句疑问。
我跟大个两人对望一眼,不敢乱说什么,因为刚刚开门的那个中年男子依旧站在门边,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乖乖的,我们打开比萨盒,喝著可乐,开始边吃边在游戏器上决斗。
我和大个早就套好招了,故意在游戏里厮杀激烈,难舍难分,拖著时间直到晚上九点多钟。
不过有人还是沉不住气,见David一直埋首电脑前,好几个小时都维持同个姿势,只有手指时不时敲著键盘,像钢琴演奏家行云流水般舒畅地滑过琴键,大个从电视前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David……”他用忧心的口气问:“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买个什么给你吃好不好?”
David没回话,倒是Vicky走出来,虽也面带倦容,却保持一副野猫般警醒。
“……你!”用红红尖尖长长足可当成杀人利器的指甲指著大个:“别干扰David,他投入工作时都是这样不眠不休的,更何况现在正解码解到紧要关头?”
看大个很想找那个女的打架,为了怕横生枝节,我赶紧起身走到Vicky和大个中间,试试看美男计有没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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