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同志小说：我的部队情缘 - 第18页

【19.风雨前】

经过那一夜的铭心告白，我的内心充满了踏实感。但是对于我俩的未来我却不愿、也不敢去多想。经过了几个月的时光，我的工作方面起了些变化。

某个星期天，我和阿至看完电影在贵族世家牛排吃饭。

“阿至，我辞掉手边的工作了。”我叉起铁板上的牛排大口吃着。

“啊?那你现在怎么办?找到其他工作了吗?”阿至惊讶问。

“没啊，我有你养，我怕啥?”我得意地说道。

阿至笑着叉起他的猪排送到我嘴边：“吃吧，多你一张嘴吃饭，我养得起。”

不在意旁人目光，我们玩起了情侣你喂我吃的把戏。

“其实我有找到工作啦。”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可是有点远。”

“是在台北吗?”阿至不经意问道。

“你怎么知道?”

“吼……随便猜也猜得到，你说过你喜欢大城市的生活。”

“那你呢?”我问。

“我们公司最近出了大问题，好像快倒了。”阿至还是不经意的说着。

“咦?公司快倒了，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伸手捏了他的脸颊。

“呵呵，反正到时后再找吧。”

“那……你会跟我去台北吗?”我试探地问着，因为阿至并不喜欢城市的生活。

“嘿嘿……你希望我跟你去吗?”阿至居然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不是我『老婆』啊?是的话就要跟我去!”我反问。

“我当然不是你『老婆』啊，谁是你『老婆』?”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但是我是阿生的老公啊，当然要去照顾你啰!”阿至说着，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真的吗?那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欸!”我欢天喜地说着。

“那你何时去台北?”

“我跟新公司说下星期一开始上班，所以我还有七天能在这里陪你。”我笑瞇瞇答道。

“那你要好好在家煮饭、洗衣服，嘿嘿……晚上还要帮我暖被。”

“嗯，那有什么问题?晚上嫌冷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暖暖身咧。”

(阿至在斗嘴上，总不是我的对手。)

“嗯…那我跟公司请三天假，我们出去玩。”阿至提议道。

“喔，好啊，我们来计划一下去哪。”

就这样，我和阿至你一言我一句开心地计划出游的地点。

结果我俩去了趟阿里山暨东埔温泉之旅。只是没料到阿至的姐姐竟然来当陪客，而且我们还三人同房，迫使我跟阿至晚上只能偷偷摸摸“办事”，真是煞风景。

到了台北以后，我积极帮阿至留意各种合适的工作机会，以实现我俩“成家立业”的伟大计划，只可惜天不从人愿，阿至机械方面的专长，在台北实在不好觅得合适的职缺。

后来阿至放弃了在台北就职的心愿，改在新竹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而新竹竟成了我一辈都忘不了的伤心地，我和阿至的感情关系正是在新竹，开始朝着我俩都不愿意的方向而去，最后只变成一缕怅惘。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感叹老天造化弄人。

我和阿至分别在台北及新竹两地的工作定下来后，每天总是期盼周末放假的日子。每个星期五下班后，就赶紧搭上往新竹的车去和心爱的阿至相见。

“吼……等很久咧。”在清大附近的一家书局里等了二十几分钟才见到阿至，我忍不住嘴上抱怨，但脸上的表情却掩不住心中的欢喜。

“谁叫你下车才打电话?”阿至搭着我的肩说：“都不早点打，赶死我了!”

“歹势啦，我在车上睡着了。”

虽然阿至的脸颊靠得好近，但是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我还真没那勇气把想亲他的欲望化为实际行动。

“在这里混了一个星期多，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我问道。

“拜托，我连公司都还不熟悉，哪有时间来认识这个新地方啊?”

阿至紧搂着我的肩对我说话时，我耳朵感觉到熟悉的鼻息，也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你干嘛脸红?”阿至看着我，突然丢出一句。

“呃?有吗?”我局促地摸摸自己的脸。

“哈哈哈……你刚刚一定在想『坏事』!”阿至不安好心地调侃。

“对啦!我刚刚在想你最喜欢的『坏事』啊。”趁此，我偷偷捏了阿至的屁股一下。

不料阿至一闪身，撞到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阿至赶紧连声道歉，我则在一旁偷笑。

那两个人在走开时，不停往我和阿至一直看。

“阿至，我觉得他们好像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下了这个结论。

“他们?是什么?”阿至不解我的意思问道。

“我觉得他们跟我们一样，呃……都是……情侣。”我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名词来表示我和阿至的关系，当时总觉得讲“同性恋”怪怪的。

“喔。”阿至随便应了一声，突然就沉默下来，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生，我带你去新竹很有名的城隍庙吃小吃，同事介绍的。”阿至改变话题后，兴奋地说道。

果真，阿至还不熟悉新竹这个地方，因为我们光找城隍庙这么有名的大地标，就问了好几个人，花了不少时间。

“哇靠，好多人啊!”看到周末庙前小吃摊挤满了人潮。

“吃小吃就是要这样人挤人才够味啊。”阿至说着，又冒出了他那有点傻气的招牌笑容。

在数不清的小吃摊贩中，我们俩挑了一家老阿婆的摊位。

“哇……阿至，你看，这碗综合汤料这么多才二十五块，真的超便宜!”

“嗯啊，我刚刚就是看到这家阿婆盛汤的时候捞料不手软，所以才挑这家啊。”

“欸──欧伊细──好好吃喔!”我做出了日本美食节目般夸张的表情。

阿至望了我一眼，开怀地笑了出来。

“你笑啥?”我故意问道。

“阿生，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你吗?”我完全没料到阿至会突然这么说。

“当然想知道啊，但是每次问你都答不出来，想了就生气，所以就干脆都不问啰。”我故作不在乎地回答。

“因为我以前真的答不出来啊，不过我刚刚知道了。”

我认真看着阿至，期待他的答案。

“你知道吗，阿生，我认识的很多朋友，跟他们相处时都是欢乐的时间多。自从认识你之后，我的生命里出现好多高潮起伏，甚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开心、烦心的时间占了不少……

我没打断阿至的话，认真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感觉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享受着各种酸甜苦辣的过程，所以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甚至爱上你。阿生，你了解吗?”

我忍不住一阵鼻酸，感觉眼眶湿润不少，伸出手在桌底下摸摸阿至的大腿。

阿至靠我更近地坐过来，伸手摸我的脸，大拇指一边轻抚我的眉梢，道：“你的眼睛真的好好看。”

终于我锁不住眼泪一滴，就这样掉在阿至的掌心里。

在往南寮渔港的路上，我坐在摩托车后座，双手探进阿至外套口袋里，紧拥着他的腰。虽然偏冷的风不停的往脸上吹，但此刻我的心却是热的。阿至也不时把手伸进口袋紧握着我的手。

到了渔港已经是夜晚了，我们并肩坐在海堤旁吃着买来的一包咸酥鸡。

“你冷吗?”海风吹拂而来，我边吃着美味的炸花枝边问。

“嗯，有点，我想抱抱。”阿至故作俏皮回应。

听到阿至开玩笑地要求，我想也不想得把他拥到身旁。虽然堤岸上不时有成双成对的情侣走过，我看着阿至英俊的侧脸，试图开玩笑地偷亲他一下。

没想到，阿至竟突然转过头来与我嘴对嘴接吻。这是我第一次张开眼睛跟他接吻，看着他闭着眼投入的表情，我的心突然升起一股勇气不顾别人的眼光，热烈的回应他的吻。

“阿生，刚刚的举动，我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做的。”几分钟后，阿至望着远方被黑暗笼罩的海平面，平静地说。

“嗯。”我静静看着他，但在此刻不知为何心中充满着不安感。

“阿生，我过得了我自己这关，但是……我过不了家人那关。”靠在我肩上的阿至全身不住轻颤抖着，海浪掩盖了他的啜泣声：“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好开心，

见不到你的时候，内心总是在想你，但是面对家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死了……”

“阿至，”我猛然打断他的话：“无论今后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你答应我，绝对不要再说不好的话，答应我!”我坚定地看着泪流满面的阿至。

阿至缓缓的点头答应。

我紧拥着内心彷徨的阿至，他的无助化作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

内心的煎熬让阿至濒临崩溃，当时我不知他面临了来自家人的巨大压力。我真的好想替他承担这一切。

我不知道当深夜来临，等待黎明的同时，我和阿至是否还能共同拥有明日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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