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同志小说：我的部队情缘 - 第12页

【13.叉路──其二】

又到了体育活动时间。这是在营区的日常生活中，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最受阿兵哥喜欢的时间。通常这时间里，阿至都是组队打篮球，而我则是在营区里跑跑步。不是我不想跟阿至一起打篮球，而是因为我不会打。在运动方面，我是“陆痴”，阿至是“水痴”。

呼呼……终于在龟速下跑完了五千公尺，想想还有点时间，去篮球场观战好了。

篮球场上他们正在斗牛。分成四组，每组三人，看谁先抢得5分，那对就赢了。

我到场边后，阿至正在场上，于是我就在一旁跟连上其它几个不爱运动的弟兄，坐在草地上聊起天。

“学长，刚跑完步啊?”刚打完球下场的小战光着油亮的身子走了过来，向我问道。

小战是小我三梯的学弟，整体给人的感觉和阿至很相似，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也特别深刻。

(后来小战还变成我跟阿至间最大的问题。但是这篇的重点不是他。)

“嗯啊。”我笑着回答。

“阿至学长的球技不错，尤其投篮都好准。”小战说道，一股脑儿坐到我旁边。

“你也不差啊。不像我对篮球一窍不通。”我望着场上打赤膊的阿至说道。此时阿至正专注于投球，汗水淋漓的身体映着美丽的橘红色夕照。

“不过听说学长很会游泳喔。”

“呵呵，还可以啦。”我转头看着小战阳光的笑容。

小战伸手过来搭在我肩头说：“那改天学长要教我游泳喔。”

我微笑点头响应。对于正把手搭在我肩上的阳光男孩，其实我也充满了好感。

此时阿至他们那一组输球下场了，正跟队友嘻嘻哈哈的网篮框架走去，我见状也起身准备过去找阿至。

就在此时我看到一幕令我非常不爽的画面。

阿至坐在篮框架旁，拿着水大口喝着，一边享受着别人的按摩，看到此景，我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寝室走去。不知怎地我就是觉得非常不爽。

进了房后我还是忍不住望向窗外的阿至。

妈的!那个该死的阿世的手还在阿至的大腿按呀按的。阿至还跟他有说有笑。看得我火气越来越大。

干……阿世的手竟然已经深到阿至的短裤里面，虽然只是大腿外侧，但看到这一幕我气得只差没冲出去打人。

运动时间结束后，阿至兴冲冲地跑来找我一起去吃饭，手上还拎着没穿上的衣服。

“阿生，走吧，我们吃饭去。我饿死了。”进到寝事的阿至笑盈盈地说。

“你自己去吧，我不饿。”我看着手上的漫画，冷淡地说。

“喔……那我帮你打饭回来，等你饿了再吃。”

“不用了!谢谢!”我冷漠断然拒绝，还装不熟。

“阿生，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啊?”阿至走向我，并伸手要摸我。

(妈的……真是人呆看脸就知。)

我拨掉他的手说：“我不吃了。去洗澡。还有，把衣服穿上，你是卖肉的吗?”

我起身拿了盥洗用具后理都不理的掉头就走，把阿至甩在后头。

就这样，到就寝前我跟阿至没说半句，却故意在他面前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纵使如此，我心里还是非常不悦，阿至有时会以无辜的表情看着我，我便马上转头对他视而不见。

妈的……今天已经够不爽了，还要站夜哨!夜里从床上爬起的我心里犯滴咕。

到了岗哨时，发现跟我一起站哨的竟是阿至。心想，他一定是跟人换哨了。

在小小的岗哨内我俩沉默不语。

终于，“阿生……你是怎么了?”阿至不敢靠近我，嗫嚅地问道。

“好……我问你……”我不满的情绪终于爆发：“有人摸你，你都不会拒绝吗?!”

“什么?”

“我说，今天有人在你身上摸来摸去，你都不会拒绝喔?”我没好气地说道。

“有吗?喔……你说我在打篮球的时候啊?那时候你在吗?”

“我不在你就可以跟别人摸来摸去啊?”

“是他帮我按摩，我可没摸他。”阿至噘嘴抗议道。

“他都摸到你裤子里面了，你还……”我气到顿时语塞。

“吼……我们只不过开玩笑在玩。我不知道你那么在意。”

“……”我无言。

“你自己还不是老让别人摸你的脸，还帮你按摩肩膀咧。”阿至接着说。

“不过你太夸张了!如果阿世继续往下摸，你会拒绝吗?”

“那我会一拳挥过去打他。”

看着阿至认真的表情我的气也消了大半。

“你不要生气了好吗?”阿至带着认真的表情央求着。

“好，不过以后不可以让其他人乱摸你，因为你是我的。”我忍不住轻轻一拳揍在阿至结实的胸膛。

“呵呵，好啦。我的好『牵手』(台语)。”阿至把我搂个满怀。

“『牵手』是啥意思?”我好奇问道。

“喔……没啦!没事。”

“说。”我双手捏住他的脸颊强行逼供。

“『牵手』……就是另一半……的意思啦。”阿至说着脸红了。

沉默片刻，我走到岗哨的窗口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有千头万绪不停翻腾。

“我们结婚好吗?”我脱口而出。

“结婚?我们能吗?”

“我不是指真正的婚礼啦。我是说，想要跟很喜欢的人有结婚的那种感觉。”这时，连我自己都搞不太懂要表达什么了。

“嗯，好。”阿至拔下他手上的戒指，接过我的手，把它套在我无名指上，“这个戒指我戴很久了，虽然不值……”

我猛然狂吻上他，打断了他的话。

“阿至，我跟你说，虽然以前我有跟女孩子谈过恋爱，但从来没有如此爱过一个人的感觉。”我紧紧拥抱阿至，希望他能体会我想表达的感觉。

“嗯……不过，不公平，阿生，你是我今生第一个深爱的人。只不过，我从没想到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男人。”阿至抱着我，在耳边说。

“真的吗?”我看着他问道。

“哎哟……不公平啦。不管，你要照顾我一辈子。”阿至噘嘴道。

我俩认真的眼神一阵交会后，又吻在一起了。

“等等下哨后，我想好好『照顾』你。”我笑盈盈地说。

“呵呵，你晚上的时候还不理我咧。”

“我不管，谁叫你惹我生气?等等有你受的，哈哈哈。”

“……”

在回营舍的路上我一直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设限同性不能结婚，那我们俩会结婚吗?如果真的可以，那我家和阿至家会同意吗?好烦啊，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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