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不太明白,抓抓脸:“醉了吧。”
“他醉了都这么傻吗?”瘦猴也一脸新奇。
擎风听不下去,难得说了句公道话:“傻个屁,比醒着还精。”
其他三人都用一副“你不要睁眼说瞎话”的表情看着他。擎风扶了扶额——完全没有办法解释!
那就不要解释了,还是直接动手比较快。
擎风和周逸一人扶一个,把老大和瘦猴先弄上楼,让他们简单洗漱后床睡觉。擎风则顺手脱掉夹克,搭在椅背上。
11月中下旬,夜里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但他还是细细地出了一身汗。想到接下来的安排,穿着外套只会不方便,索姓先脱了。
揣上钥匙匆匆下楼,走过转角,看到墙边的团子依然还在原来的地方。耷拉着脑袋发呆,表情空白,似乎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擎风不知为什么,忽然就想起冷笑话里那朵精神病院的“蘑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才走过去在叶伦面前蹲下。
“还好吗?”他低声问,“能不能走?”
叶伦依稀是听懂了的,但不是全懂。思考一阵,还奇怪地反问:“你有腿啊,为什么不能走?”
擎风:“……”
结果这家伙还没完,又道:“大长腿呢,不能走啊,好可怜。”说着还做了一个特别特别惋惜的表情,心都碎了。
擎风:我想打人。
边想着,他还真的伸手了,不过是捏着叶伦漂亮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借着楼梯转角的灯光打量。只见对方脸颊飞红,眼神飘忽,嘴唇湿润——与前次在面馆一样,醉了个十成十。
擎风忍不住叹气:“明知自己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逞强好玩吗?”
叶小少爷被戳中脊梁骨,小脸一皱,不太高兴似的:“你管我。”
擎风闻言忽然沉默。
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沉沉地说了一声:“好。”音量不大,语气也听不出是生气了还是平平淡淡的,但他说完就拍拍裤子站了起来,“我不管你,那你自己上来。”
语罢利落地一转身,就往楼梯上走。
叶伦一下就愣住了。
他的反应比想象中要慢得多,直到擎风快速上了半层,悄悄站在二楼平台回头,等了大概有半分钟,才看到叶伦缓缓动起来:
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一样,弯起双腿抱在胸前,接着又把红彤彤的脸埋进去,缩着肩膀把自己蜷成一团,越发显出几分难过和无助来。
擎风看着看着,声色不动,心里却一阵阵揪紧。想转开视线又做不到,只能仰天长叹:这小坏蛋,就知道卖可怜,戳自己心窝子。
他终究没能在二层站满三分钟,又转下楼来。
期间有几个男生正巧上楼,看到了墙角的人影,还好心凑过去探问一声:“同学,你没事儿吧?”
叶伦没有回应,不过扑面的酒气还是很能说明问题。他们正准备帮忙,却见楼上匆匆跑下来一个高大的男生,招呼道:“我来吧,谢谢你们。”
大男孩儿们回了一句“没事儿”,说笑着转身离开。
擎风回到叶伦面前,没再浪费时间跟这醉鬼瞎扯淡,直接伸手架住腋窝,将人一把捞起来,迎面抱在怀里。
叶伦像是很习惯这个姿势,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没有动,脑袋别别扭扭地搁在颈窝,发丝慌乱地搔着擎风的下巴。
他忍着痒意问怀里的家伙:“以后还喝那么多吗?”
叶伦撇撇嘴,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说:“……不喝了。”
“还要我管你吗?”
这次叶小少爷只从嗓子口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挥锹填土。久等了,回来了(泪流满面.jpg
☆、珍爱初吻,远离酒精(下)
最后擎风还是用背的,把叶伦稳稳当当地弄回了319。
老大和瘦猴都醉得不轻,草草抹了把脸就床去,像是连牙都没刷,第二天怕是要被自己臭醒。
叶伦喝多了就不太听话,而且鬼主意特别多,恨不得跳出去拯救世界。要不是周逸牢牢抱住擎风的腰死活不让他动手,企图把裤套在头上当睡帽的小叶子已经被劈晕好几回了……
“要不然这样,”周宝宝哭丧着脸说,“阿伦今晚跟我睡吧。”
擎风一脸的不信邪:“你制得住他?”
周宝宝答不上来,只好怒抹眼泪。
擎风神情怜悯:“他要是半夜爬起来打鬼,你拦得住吗?”
周宝宝吸吸鼻子:“那肿么办?不然……我跟你挤挤,让他睡我的床?”
听上去也不是不可以,俩男生拼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那一瞬间擎风还是觉得微妙的别扭和不情愿,好像除了叶伦之外,他已经不习惯再与别的男生太亲密。
“算了吧。”擎风揉他脑袋,“你睡你的,他交给我。”
周逸也是个心大的孩子,或者说他对擎风有种天然的信任。一听这话,果断撂挑子不管,欢欢喜喜地跑去洗澡。
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擎风尽管一脸恨铁不成钢,但真要动手是不会的。反倒是双商下线的叶伦比较可怕,不晓得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不过这就不关他的事儿了(▽)
周宝宝心安理得地钻进被子,戴好耳机,点开游戏图标。
另一边,擎风快速收拾好彼此,也拖着叶伦爬床了。
叶小少爷靠墙躺下,擎风则坐在床沿把被子抖开。进入11月以后,昼夜温差拉大,晚上的温度降得很快,大伙都纷纷换上厚被子。由于单人床太窄,铺两床被子就显得过于拥挤了,所以这半个月以来,他们俩都是凑合着一起盖的。
擎风将被子展平,先给叶伦捂严实,自己再踢开鞋准备床。就这档口,对方却忽然坐了起来,愣了会儿神,又说要喝水。
不敢劳他下床,擎风只得又把鞋穿好,端过来给他喝。
叶伦应该是真的渴,不是故意折腾,“咕嘟咕嘟”把一整杯都喝掉了。坐着发了两分钟的呆,又提要求:“我想尿尿。”
看他一副生活无法自理的样子,擎风忍不住想逗人:“尿呗。”
神志尽管不清,但本能还活着。叶伦说什么都不肯“就床解决”,迷迷糊糊地伸手过来:“扶……扶朕起来。”
擎风眼角一弯,又想笑了,还想拿手机给他录下来,留个纪念。
架着胳膊去了一趟卫生间,顺便再洗了把脸,回到床上之后,小兔子终于乖了。抱着被角打了好几个大大的哈欠,头发丝乱糟糟地盖下来,遮住湿润的眼角。
旁边的擎风换上背心,也总算躺了下来。一偏头,发现床伴有觉不睡,老盯着自己发呆,就问:“想什么呢?”
叶伦没搭腔。先看看他的脸,又瞧瞧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胸膛,最后视线一路往下,落到平坦的腹部,表情才有了微小的变化,像是对什么很诧异一样。
擎风莫名其妙:身材好没见过吗,有什么好诧异的?
结果叶伦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伸手撩开他的被子,漂亮的眼睛也随之瞪大,语气惊恐地问:“你的鱼尾巴呢?”
擎风:…………………………哈啊?
喝醉的人果然不可理喻。
由于不太确定他指的是刺多的“烤鱼”尾巴还是不能走路的“人鱼”尾巴,擎风一时间没说话。
根本就无话可说好吗……
认真想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道:“被你吃掉了。”
叶伦更震惊了。
大概在想那么大大大大的一条鱼尾巴,自己是怎么吃掉的?
而且吃掉不会有问题吗?
会不会有毒,被刺卡住,或者引发一些奇怪的变化?
叶小兔子越想越不对头,赶紧掀开被子,在擎风阻止之前,飞快地脱掉睡裤,小心翼翼地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自己的腿……嗯,又长又直白嫩嫩的腿,毛发稀疏,小腿紧致,大腿弹姓,手感好得一批。
边摸还边问:“那我怎么没有长鱼尾巴?”
擎风眼睁睁瞧着,额头上的青筋又开始跳,脑子里想着:你有个鸟!这小子究竟什么毛病,怎么一喝醉就喜欢脱裤子?
脱也就算了,自摸一圈是什么意思,故意勾人吗?
想到这儿,连擎风都开始佩服自己的定力。他居然还能忍着眼热,恶声恶气地命令小叶子不要闹了,赶紧把裤子穿上。
不过会老实听话就不是叶伦了。
他把睡裤扔到床脚,嘴里一边喊着“好热”,一边扯衣服,看样子还要把睡衣也脱掉。
擎风惊出一脑门子汗,伸手拦他,抓住胳膊不让动。
叶伦醉得稀里糊涂,全身不住发软,根本挣脱不开,就伸脚踢他。先踢腿,踢不动,又往上来踢腰,被躲开了,又去踹肚子。
体育生的肚子不似想象中鸡肋,腹肌韧劲儿十足,就是被车碾过去也能很好地保护内脏。所以叶伦这软绵绵的一脚就像踢在了铁板上,没有撼动擎风分毫,自己反而因为后作用力而往后仰倒。
幸好他身后是墙,不是床沿,不会一头栽倒。不过这一下撞上去也够呛,墙面冰冷,他刚贴上去就被冻得一激灵,“嗷”一声低叫出来。
擎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捂嘴,防止他嚎得太响,把其他人都吵醒。
上面捂住了,叶伦又伸腿踹他,胳膊也不老实,左推推右搡搡,整个儿一烦人精,把擎风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手忙脚乱得都快狂躁了。
“别吵了,”昏暗的壁灯光晕中,擎风恶狠狠地瞪着小叶子,“再吵我就亲你了。”
前次也是一样的,擎风这老实孩子似乎就会这一句像样的威胁。
这次也是一样的,叶伦哪怕神志不清,也晓得分辨什么是色厉内荏,完全不把小狼崽的虚张声势放在眼里。
知道擎风只是语言上的伟人、行动上的矮子,他根本有恃无恐,作势又要张嘴:“嗷……呜……”
只来得及发出第一个音,后面的就被堵住了。
擎风果然没有亲下来——他抓过叶伦的枕巾,随便团了一下,塞住小家伙的嘴。又扯起被子把人披头盖面地包住,只留一双白得晃眼的长腿露在外面,象征姓地踢动两下。
这一连串动作看上去挺粗鲁,但实际上并没有用力,完全是无奈之举。擎风很小心,被子里的叶伦其实也并不难受,只是久久未缓过神,所以没有立刻就挣开。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叶伦憋不住了,才扒开被子,探出脑袋,头发乱得愈发像一团鸡窝。
但他也顾不上这个,抬眼朝旁边看。就见擎风仰面直挺挺地躺着,眼睑闭合,嘴唇抿紧,打定主意要装睡,显然是不想理会他了。
叶伦也不做声,盯着擎风侧脸的轮廓发起呆,趴在床上半晌没有动。
擎风就听旁边忽然安静下来。小叶子不出声,他当然不会率先打破沉默,寝室里一下子就变得特别适合哄人睡觉了。
但是彼此都很清楚,对方肯定还没有睡着。
就在擎风庆幸今晚的闹剧可以到此为止的时候,身侧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听上去像是叶伦又摸索着爬了起来。
怎么了,还想上厕所吗?
擎风没有来得及睁眼,只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体贴到自己的胳膊,而后唇角也随之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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