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在晋城开车奔向医院的路上,吕卫东故作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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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妈忽然象想起点什么似地问康强:“要是有情况会是跟男人还是女人?还是男人?”
康强苦笑了一下:“妈。您别捕风捉影了,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康妈见儿子不愿意谈这个话题,就拍着儿子的手说了一句:“他晋城要是真敢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康强扭过头来看着老妈,浅浅地笑了一下,说没事。
八十八、
那天,晋城刚从罗湖海关入关到深圳就接到了康妈的电话,康爸出事了。
早上七点,康爸按时起床,坐起来刚把保暖内衣往身上一套,人就栽在床上了。
脑血管堵塞。
晋城搭了最早一班飞机直接赶到宁波第一医院。
康爸的抢救检查都已做完,鼻腔、口腔插着胃管、氧气管,在ICU病房处于昏迷状态。由于左侧身体存在意识,康爸不停地用左手去拉扯插进身体的管子。
晋城推开病房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泪流满面的康强在按着老爸的左手左脚。
两人见面谁也没有说话。晋城靠在康强身边蹲下来揽着他,康强把头贴在晋城的怀里,失声痛哭。
半年多来,康强心里积压了太多的忧虑与委屈,在康爸病重的创痛下,终于无法抑制地开闸了。
晋城抱着康强不断地抚慰着:“老宝,爸爸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半年多来,晋城找一切不归的理由与吕卫东厮混,他似乎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他认真地看过康强一眼了。今天在医院,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他突然感觉到怀里的康强瘦了,那样脆弱无助地依靠在自己怀里,一时间羞愧、自责涌上心头。晋城紧紧抱着康强眼泪也下来了。
康乐康喜也从乡下丈母娘那里赶到了医院,大家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让康强带晋城先回家休息,晚上再来换班。
走出医院后,康强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简单滴描述了一下康爸的发病过程,然后轻声地问晋城:
“春节加班忙吧,电话都很少接。”
“就守着公司的电视监播广告,还好,没出什么乱子。”
“那就好,别太辛苦了。”康强看着晋城的脸,就那么勉强地笑了一下。
回到家晋城就钻进洗手间打算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晚上得整夜守着康爸。
这几年宁波的春节都非常阴冷,晋城在洗手间里喊康强:
“老宝,帮我把旅行袋里的牙具拿过来,咱俩一起洗个热水澡,晚上还得去医院呢。”
康强“嗯”了一声,打开了晋城的小旅行袋。
然后时间凝固,世界静止了。
晋城喊了几声都不见康强答应,就系着浴巾从洗手间里跑出来了。他正要大声喊康强,却看见康强蜷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手里拿着两张登机牌。
晋城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他想起在曼谷飞香港的飞机上,吕卫东说也许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旅行了,他要把两张登机牌永远地珍藏起来。现在,清晰写着日期、姓名、起止城市的登机牌怎么会在旅行袋里?
康强抬起头,满脸泪水,捏着登机牌的手在发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晋城。
湿漉漉的晋城在宁波阴冷的冬天里脸色煞白:
“老宝。。。我。。。我。。。”
半年来,康强一直在担心忧虑,他能感觉到晋城的变化,但他就是不相信守了七年的家留不住晋城。今天,答案在手。
如今证据在手,康强突然平静了,他没有哭喊质问,平静地对晋城说:
“洗完澡,休息一下,你就回深圳吧,老爸这有我照顾。”
“老宝,我。。。我肯定不能走,我得陪在你身边。等老爸醒过来,咱再说咱们的事。行吗?
康强低着头盯着手里的登机牌,沉默了好久,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了登机牌上。然后他缓缓地说:
“晋城,你还记得大为说过的那句话吗?他说你这样的人扔人堆里太扎眼,太招人,我根本控制不了你。其实当初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决定跟你生活在一起。跟你这样的人守在一起是我的梦想啊。那年在大剧院偶然遇见你,我没敢想跟你能有什么故事发生,后来在钟楼再见面,我也没敢奢望你这样的人能守着我七年。我爱你,可以为你付出我的一切,但并不代表我能接受欺骗与背叛。我能够与你有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什么都不需要解释。”
康强仰起脸,看着晋城,又缓缓地说了一句:“这七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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