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晋城如愿加入了“英雄时代”,不是做文案策划而是广告销售,事后证明了老板慧眼识英雄,说他思维敏捷口才出众不惧大场面绝对能做到顶级销售,晋城也对得起“英雄时代”这个名头。
第一个月他就赚了在老家一年的工资,这让初出茅庐的晋城象打了鸡血一样冲锋在每一个客户面前,赚钱成了他最大的动力。
那时候老家的父母亲已经没有劳动能力了,三个姐姐两个哥哥的日子都挺紧巴,在家里是老疙瘩的晋城来了深圳后一下子变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二十三岁的他压力确实不小。
也许深圳就是这样一座城市,任谁来了都会不由自主随着它的节奏不知疲倦地旋转起来,梦想一个一个被实现,新的梦想又不断滋生,总也停不下来。
几年以后,晋城开着车载着康强驶向大亚湾,当深圳被抛离身后,晋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地自由地呼吸了。
闯荡过深圳的人都有过搬家的经历,甚至大家都开玩笑说,不搬过几次家根本就算不上深圳人。晋城就是在一次搬家找房子的过程里,偶然间打开了一扇门,让他真正走进了深圳G圈。
少年时期的晋城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俊朗英挺的男同学总能让他心里波澜阵阵心潮起伏,虽然也有过几次短暂的经历,但也只是限于晋城单方面的爱恋,并没有过真正的两情相悦或是珠联璧合。
九七年年底,晋城不想继续住在嘈杂的公司宿舍了,于是他将目标锁定了离公司不算太远的新洲一带。那时候的晋城已经鸟枪换炮了,卸下腰间的数字传呼机,手里拿着的是摩托罗拉的“龟背”手机,在新洲一带的民房区转悠,在众多房屋出租的小广告里他看见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信息:
本人男性,两房出租其中一间,限男性,要求健康干净,帅哥优先,租金面谈。晋城看完这个广告就笑了,心说这人挺有意思,还没见过这样写出租广告的,他随手就拨打了广告上的电话,问明地址就过去看房了。
晋城看见这个二房东的第一眼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个瘦小的年轻人说话走路都轻飘飘的,唯独看晋城的眼神可是够瓷实的,从晋城一进门这小伙子的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遍一遍地扫描。
晋城看了房子觉得还可以,就问这二房东租金情况,谁知道这二房东一点也不敬业,根本不着急谈租金,拉着晋城到他的房间喝茶聊天,一时让晋城浑身不太自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坐下聊天吧两人还真不熟不知道该聊点啥,抬腿就走吧租金还没敲定事还没办完。
就在晋城左右为难的时候,二房东说他要下楼买包烟马上就上来,让晋城等他一会并顺手递给晋城一本杂志就旋风一样飘出去了。
完全没有设防的晋城看了一眼二房东的杂志立刻就电闪雷鸣汗如雨下了。
这是一本在大陆买不到的同性色情杂志,全裸的健壮美男直视这镜头卖力地展现自己的雄伟博大,两个甚至三个裸体男人纠缠在一起,彼此进入,画面之大胆暴露让毫无经验的晋城血脉喷张,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狂热的心跳。
此时的晋城面如酒后,口干舌燥,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勃起了,而且没有一点在短时间内就偃旗息鼓的征兆。就在这时候二房东鬼魅一样地飘回来了。
那一天晋城房子没找到,裤子却被人家扒下来了,二房东半跪在晋城面前,双手紧紧抱着他健壮挺翘的屁股,把晋城的大宝贝含进了嘴里,那一刻,晋城浑身一激灵:我靠,原来可以这样。后来他知道原来不仅可以这样,还可以很多样。
六、
这一次找房子经历让晋城把深圳民房的出租市场摸了个一清二楚,也把深圳G圈的情况探了个八九不离十。
现在的晋城不但知道世界上有不少跟他一样的人,还知道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应该怎么做,更知道了在深圳哪个地方能找到这样的人。
年轻的晋城象哥伦布一样开始了不断地寻找与漂泊。
九五年至九九年深圳最著名的同志聚点被圈内人俗称“渔场”的是深圳华联大厦对面的一块市政草坪。
这块神奇的草坪在深南大道与上步路交汇处,临近上步路方向是一个公共厕所,草坪里侧长满了茂密挺秀的竹子,论地理位置绝对交通便利,论环境光线绝对昏暗隐秘。饥渴的同志们把临近厕所里的每一间隔板都烫开了若干大小不一的洞,小一点的便于窥视,大一点的便于隔壁邻里迎来送往相互交流,好一派热闹繁华又堕落的景象!
君可见,五十米以外,辉煌的深圳南大道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而这块草坪昏暗静谧,茂密的竹子林里正掩映着多少露水情缘在激情碰撞。他们在操练之前甚至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在宣泄之后也可能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去向何处。这堪比特务接头的情爱方式让晋城无比痛恨却又欲罢不能。
那段时间晚饭一结束,晋城电视也没心思看报纸也没心思读书,象被上了定时发条一样,不由自主地向着“渔场”进发,混在几十上百的同路人里观望被观望挑选被挑选,一旦四目交错互有惊喜,便心有默契地躲进竹子林里。
晋城一次又一次地享受着大宝贝被洗礼被温暖被滋润的快感,每一个饥渴的灵魂温热的口腔柔软的舌头都能以半跪的方式去关照晋城年轻健壮的身体。
充满了男人气息的晋城在这片“渔场”里如鱼得水,也成了其他渔民疯狂追逐争夺的鱼儿。
有时候渔民们会为了取得对晋城的服务权或短暂拥有权进行方式不同的竞争,什么我先看见的啦是我先跟他说话的啦什么人家不喜欢你你就别来添乱了吧什么你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等等等等,面子薄一点的就知难而退成人之美了,有些老渔民心理素质相当强大,无论如何就是不放弃,跟在晋城他们身边,任你怎么谩骂打击就是岿然不动。
这时候谁是江湖老手谁是个中人物就显露无疑了:有的渔民赶不走入侵者又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蹲下去享受晋城的大宝贝,不无遗憾地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有的渔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明明入侵者就跟在身边毫无退意,可人家就能当无人之境从容不迫地把脑袋伸进晋城的裤裆里,掏出晋城年轻粗大的宝贝自顾自地舔舐吞吐忘情沉迷,即使有观望者也一点都不影响他作业的质量。
这种场面一开始让晋城慌张羞愧甚至无地自容想拔腿就走,但那位已经叼住了晋城大命根子的饥渴渔民岂能善罢甘休自是死命不放,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之后,晋城也就无所谓了,只管闭眼享受,在适当的时候伸手抚摸一下跪下的渔民,当是互动和鼓励了。
通常是这样的情景,一个渔民把脑袋紧贴着晋城胯下尽情享受着浓郁的男人气息与健壮硕大的基民美梦,另一个渔民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地尽量睁大双眼,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刺激的镜头,你还真说不好,这三个人里谁最享受谁更遭罪,似乎都在各得其所享乐其中。
最让晋城受不了的是蹲跪的渔民在经历了一番努力之后口含精华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旁边的“第三者”还要伸出手拉着晋城死活不让走,乞求的眼神让善良的晋城不知所措。
通常这个时候晋城都是笑笑拒绝了。
一旦哪天遇见的是武林盟主或是黑山老妖级别的人物,恐怕晋城也要在刚刚发射过后还在疲软期就被含在了另一个嘴里,晋城此刻不会有多少肉体上的享受,最多是虚荣心上的满足,而那位后来者必定以一种居上的心态更加卖力更加花样繁多地伺候着晋城年轻的身体,似乎有一种我绝对比他做得好的意思,让晋城在繁华都市的黑暗一角,继续被“渔”,甚至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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