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
以其说旅游,对小哲来讲只是在逃。而我乐天派,没心没肺的把他的逃亡当成蜜月之旅。他一脸忧愁,我一脸甜蜜。他眉头皱得像小山,我嘴角扬得像新月。在客车上小哲静静的看着旁边这张脸,多少次想逃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躲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想逃的时候,只想逃到这个人身边。这个人总是这么快乐,明明每次都被他欺负的很惨,可是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快乐,好像下一秒他就能忘记上一秒的事情一样。这么轻松自在的氛围很能感染人,让他放下心中的防备,敞开心扉。他的伤口总能在这个人的身边慢慢痊愈。他什么都不想管了,这个人带他去哪,他就去哪。想到这个人为他做的一切,一丝甜蜜涌上心头,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假装睡觉。春节期间出游的人很多,可他只要妈妈不在,怎么亲密他都不怕。
我们来到南靖的云水谣。冬季的云水谣依旧一片绿意黯然。逍遥也, 看绿乱红追, 碧草嫣嫣听故事, 秀华袅袅入云岿,言笑与相随 。我把全身心投入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把一草一木都当作自己的老友。他慵懒的迈着步子,能多慢就多慢,此刻任何风景对他都是一样,他只是想逃离那个家。
云水谣古镇是个历史悠久的古老村落,村中幽长古道、百年老榕、神奇土楼,还有那灵山碧水,无不给人以超然的感觉。在世界文化遗产土楼群前,怎能不拍照留念。“小哲我给你拍一张”“不拍”现在的他哪有拍照的兴致。“我们拍张合照,难得出来旅游”“不拍”他除了不想拍,话也不想多说。看我一脸失落他又于心不忍,“我帮你拍,相机给我”他在每个风景点帮我记录着身影。就是不管我怎么说,也不肯让我给他拍照。离开土楼群,我们沿着溪岸走。溪岸边,由百年、千年老榕组成的榕树群蔚为壮观,其中一棵老榕树树冠覆盖面积1933平方米,树丫长达30多米,树干底端要10多个大人才能合抱,是一棵目前我省已发现的最大的榕树。榕树下一条被磨得非常光滑的鹅卵石古道伸向远方“相机给我,我把沿途的风景拍下来”我把相机拿过来,捕捉每一处景致。小哲无心风景,把手伸过来玩弄着我的耳垂。我偷偷的把相机调成自拍模式,嘴吧里说这:“我要把那颗树拍下来”然后一按快门。一张小哲玩弄我耳朵的照片出现在相机里。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拍着我们的合照。合照里我越来越阳光普照,越来越欢喜。他这才意识到:“你不是说拍风景”“你不是最美的风景吗?”他一阵笑,离开家后第一次看到他笑。我按下快门,捕捉这个难得的瞬间。古道旁,有一排两层老式砖木结构房屋,那就是已有数百年历史的老街市。我好奇的浏览着这里的土特产,还有手工艺品。他把手伸过来挽住我的手臂,他依旧无心这些商品,只是现在少了些愁容多了些笑意。渐渐夕阳西斜。“笃,我累了”“我们去找旅馆吧”“脚酸”“我背你,上来吧”我背着他找着土楼群的方向。在健身房锻炼了10几天,坚持跑了10几天的步。现在已经可以背着他走一段路了。直到他觉得我脚有些颤,才叫我放他下来。
这里的旅馆古色古香,木结构的房屋,挂着大红灯笼。窗外小溪里转动着水车,农田里作物努力的生长着。“哲我给你捏捏脚”“干嘛”“你不是脚酸吗”“亏你还是围棋教练,就一大傻”“在你面前我宁愿傻一辈子。”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做那事。他压我在身下,盯着我看,空谷一幽兰,无人也自芳,清晰脱俗不争艳,风流倜傥正当年。看得他眼里醉了,喘着粗气开始解我扣子。云中谣,水中月,朱唇梳玉骨,泼墨成书,仙风却雨露,游龙戏珠,蜻蜓点水波澜动,情也重重,意也重重,人成双,影成对,你侬我侬。“哲我发现你越来越粘我了”“那我现在起就离你远远的”“别是我粘你,我超粘”他笑笑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小哲电话铃声响起,我们这才想起没有给家里打电话。“你妈?”我问道“是我爸”。小哲接起电话“爸”,小哲语气很平和。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音:“爸,我想你了”小哲用一句话,化解了多年的隔阂。他是真的累了,也真的放下了。“想我就早点回来,我给你准备好吃的”“我陪啊笃在外面玩几天,过几天就回去”“你们是认真的”“嗯,你和妈说一声,叫她不用担心我,还有先别告诉她我的事,找机会我亲自和她说”“嗯,天冷多注意些。”“你也是,挂了哈”通完电话,小哲的冰山终于融化了。哲爸爸的泪水决了堤已如雨下。
第二天小哲有了游玩的心情,我们嬉笑打闹,留下一地欢声笑语。“接下来想去哪”我征求他的意见。“我想蒽仔了”“我们去他妈妈家,接他出来玩”“我去买些巧克力”“你这是贿赂他”“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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