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1.临走的上午,看见树袋熊衣柜里面折折哄哄地叠了好多衬衣,我拿熨斗一件件给他熨烫平整,挂在衣柜里面,数数连裤子一起有十五件那幺多。中午树袋熊回来看见了,嘻嘻地笑着说:谢谢呀,不亏是专业选手,比我熨的好多了。想趁机邀功索吻,可惜不成功,把树袋熊按在沙发上一分钟那幺久,他也不就范,有点恼羞成怒:“早知道给你熨个屁呀!”嘿嘿,不过偶心里还是乐意的。
2.晚上吹着空调,在床上上网等树袋熊睡觉。
他进屋:“又在写帖子呀?那我再看会股票。”没等我否定,他转身已经坐在写字台了。
晕,只好装作继续写帖子,心思却不在电脑上。
好不容易关灯睡觉了。
树袋熊以为又是关于可以抱抱几分钟的问题来讨价还价,“别碰我哈!”
不过这次我换花样了,“那你抱抱我吧,给你叁分钟”
“抱你?反了你了,好吧,那就叁分钟吧!”……(叁分钟)
“行了吧,热死我了,可以松开了吧…”
时间一到,我的手就不自觉地想去搂他,被树袋熊一个痛击……
“靠,还来,给我老实睡觉”
3.早上起床自然醒,睡不着了。
侧身看着树袋熊可爱的睡姿,一下子动了邪念,偷偷吻了树袋熊的唇一下。
他迷迷煳煳地推开我:“求求你,可爱嘟,别烦我,我要睡觉,困死了。”
“那亲一个就饶了你!”
“不!”树袋熊紧紧捂着嘴转身又唿唿大睡,半寐的样子太可爱了。
终于克制不住,欲望战胜理智,施展盘根大法抱住树袋熊“性”福了一下,嘿嘿。
4.树袋熊在圣淘沙陪我逛了一天,晚上洗了澡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看照片,屋里的小MM
好奇的也要看,看完说了句“我觉得rainyxh比你的皮肤好一些,你得注意预防皱纹了”转身进了里屋。
树袋熊对我挥挥手,“去,把你的碧欧泉拿来给我抹抹,居然说我老,太可怕了。”
取了碧欧泉过来,树袋熊还在自己嘀咕什幺老了老了的。
我就恨恨地说了句:“哼,早就叫你护肤,这次不是我说你人老珠黄了吧,!”
今天参加一个大学女同学的婚礼,过程中新娘送给新郎一份非常感人的礼物。一段新娘背着新郎突然播放出来的独白录音:
“亲爱的,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七百叁十五天,我算过黄历,今天适宜嫁娶,于是我就决定在今天把自己嫁给你,回想相识的这许多日子,你都耐心地忍受着我的坏脾气和任性,哄着我,爱着我……谢谢你,我要你们一辈子在一起。(部分)
………………”
新娘温柔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缓缓散出,台上的新郎早已感动的热泪盈眶,大家也都怀揣同样感动的心情等待新娘,新娘缓缓走入会场,亲朋好友的掌声,欢唿声骤然响起,大家都被这动人的一幕感染着,新郎新娘的父母也早已满脸激动的泪水…….
接下来的婚礼仪式的确就像PB说的听他们两个说到动情处,不由得也泪湿了眼眶。
“无论顺境逆境,生老病死,你都愿意一辈子陪伴在他(她)身边吗?”
当这句话出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马上出现树袋熊的影子,“我愿意”,我心里想如果是树袋熊问我,我一定说愿意。
可是我又突然在想:树袋熊愿意吗?我不知道,没有答案。
找个能相爱长久的伴侣,当精心经营二人世界,是大多数同志心里的梦想。
树袋熊和我是我俩经过一个过程,相识相知后留在身边的最爱。对于我和树袋熊,幸福并不是那幺难寻找,幸福就在身边,比起大多数人从相识到分开始终不去珍惜近在身边的人,我们幸福的太多。
所以我想多了不是?其实不必追求答案是什幺,只要感情一旦投入,爱弥散在我们彼此,就够了,也很好。
父亲的去世纪念日就要到了,看到一篇文章非常感动,献给已经去世的爸爸。
我的生日礼物
◎王文华
每个人,在每个人生阶段,都可以忙一百件事情,而因为在忙那些事情而从自己真正的人生中缺席。
他可以告诉朋友:“我爸爸过世前那几年我没有陪他,因为我在忙这个、忙那个。”
我相信每个人的讲法都会合逻辑,大家听完后不会有人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但人生最难的不是怎么跟社会交代,而是怎么面对自己。
爸爸在二○○○年的十二月十七日过世,两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收到他送我的礼物。
一九九八年十月,爸爸的左耳下突然肿了起来,起先觉得是牙周病,后来以为是耳鼻喉的问题,最后才怀疑是淋巴瘤。在此之前,爸爸一向是家中最健康的,烟酒不沾、早睡早起、一百七十五公分、七十公斤。
由于淋巴散布全身的特性,淋巴瘤通常是不开刀、而用化学治疗的。
但爸爸为了根治,坚持开刀。七小时后被推出来,上半身都是血。
由于麻药未煺,他在浑沌中微微眨着眼睛,根本认不出我们。医生把切下来的淋巴结放在塑胶袋里,举得高高地跟我解释。
曾经健康的爸爸的一块肉被割掉了,曾经健康的爸爸的一部分被放在装叁明治的塑胶袋里。
手术后进行化学治疗,爸爸总是一个人,从忠孝东路坐车到台大医院,一副去逛公园的轻松模样。打完了针,还若无其事地走到重庆南路吃叁商巧福的牛肉面。我劝他牛肉吃多了不好,他笑说吃肉长肉,我被割掉的那块得赶快补回来。化疗的针打进去两周后,白血球降到最低,所有的副作用,包括疲倦、呕吐等全面进攻,他仍然每周去验血,像打高尔夫球一样勤奋。
但这些并没有得到回报,肿瘤复发,化疗失败,放射线治疗开始。
父亲仍神采奕奕,相信放射线是他的秘密武器。
一次他做完治疗后,跑到明曜百货shopping。回家后我问他买了什么,他高兴地拿出来炫耀,好像刚刚买了一个Gucci皮包。“因为现在脖子要照放射线,所以我特别去买了一件夹克,这样以后穿衣服就不会碰到伤口。”傍晚七点,我们坐在客厅,我能听到邻居在看娱乐新闻,
爸爸自信地说:“算命的曾经告诉我,我在七十岁之后还有一关要过,但一定过得去。过去之后,八十九十,就一帆风顺了。”他闭上眼、欣慰地微笑。
我们在急允掖了一€礼拜,与五十张邻床只用绿色布帘相隔,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别人急救和急救失败的声音。
“前七天是关键期!跟他讲话,你们要一直跟他讲话。”我跟他讲话,他听得见却不能回答。
我换着尿布、清着尿袋、盯着仪器、彻夜独白。“你记不记得小学时有一年中秋节你带我去宝庆路的远东百货公司,我们一直逛到九点他们打烊才离开……”我开始和爸爸说话,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
爸爸真的救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他这硬气的老小子,真的就回来了。带着痳痹的半身,我们住进复健病房,肿瘤的治疗不得不暂停。
任何复健过的人和家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漫长、挫折、完全失去尊严的过程。
你学着站,学着拿球,学着你叁岁就会做的事,而就算如此,你还做不到。但他不在乎看起来可笑,穿着订做的支架和皮鞋,每天在医院长廊的窗前试着抬脚。
癌症或中风其中之一,就可以把有些人击垮。但爸爸跟两者缠斗,却始终意兴风
发。
他甚至有兴趣去探索秘方,命令我到中坜中正路上一名中医处求药,“我听说他的药吃个叁次中风就会好!”复健、化疗、求秘方,甚至这样他还嫌不够忙,常常帮我向女复健老师要电话,“她是台大毕业的,我告诉她,你也是台大的,这样你们一定很速配。”
我还没有机会跟复健师介绍自己,肿瘤又复发了。医师不建议我们再做化疗或放
疗,怕引起再次中风。“那你们就放弃啰?”我质问。
医师说:“不是这么讲,不是这么讲……”
我知道我的质问无礼,但我只是希望有人能解释这一年的逻辑。
从小到大,我相信:只要我做好事,就会有回报。只要我够努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结果呢?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努力地工作了一生、那么健康地生活、那么认真地治疗、我们到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全家人给他最好的照顾,他自己这么痛苦,结果是什么?
结果都是bullshit!
“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叫免疫疗法。还在试验阶段,也是打针,健保不给付,一针一万七。”
免疫疗法失败后,爸爸和我们都每下愈况。二○○○年六月,他再次中风,开始用唿吸器和咽喉管唿吸,也因此无法再讲话。
他瘦成一百六十五公分、五十公斤。床越来越大,他越来越往下塌。我们开始用文字交谈,他左手不稳、字迹潦草,我们看不懂他的字,久了之后,他也不写了。
中风患者长期卧床,四小时要拍背抽痰一次。夜里他硬生生地被我们叫醒,侧身拍背。
他的头靠在我的大腿上,口水沾湿了我的裤子。
拍完后大家回去睡觉,他通常再也睡不着。夜里唿吸器咿D不顺突然哔哔大叫,我们坐起来,黑暗中最明亮的是他孤单的眼睛。
一直到最后,当他卧床半年,身上插满鼻胃管、咽喉管、心电图、氧气罩时,爸爸还是要活下去的。他躺在床上,斜看着病房紧闭的窗和窗上的冷气机,眼睛会快速地一眨一眨,好像要变魔术,把那紧闭的窗打开。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