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人说,喝醉了能忘记很多,可为什么我心中那点痛始终在提醒我他已经走了。重阳坚持送我回家,他扶着我,几乎是把我抱着到了家,纵使我知道,他自己也走不稳。他把我放在床上,还不忘帮我倒好一杯水,就和我说道歉,转身要走。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起身,从后面抱住了重阳,重阳也转过身来和我相拥,他嘴里说道:“俊强,你心里的痛我明白,可你知道,我比你更痛吗?看着你为子文伤心到了这种程度,我瞬时觉得我自己在你心中真的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那一刻,我突然感同深受地明白了重阳心里的感受,感情真的很残忍,心狠的人伤害别人,善良的人伤害自己。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主动凑上去稳住了重阳的双唇,重阳有点激动,回应着我,但又不是很放得开,他不停的在说:“俊强,别这样,我怕我会忍不住,别这样,求你了……”
可身体的荷尔蒙战胜了理智,加上酒精的辅助,我们俩的身体交织在了一起,缠绵在床上。重阳真的很温柔,突然觉得他才是真正的真人君子,我自己只是个小人。当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的心更痛了,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没有爱,怎么做。睁开眼睛,那个人仿佛是子文,闭上眼睛,出现的还是子文的身影。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爱另一个人。
……
第二天早上,重阳比我醒得晚,其实我一个晚上没有睡,酒醒了,留下的是无尽的空虚。
“俊强,昨晚上我……对不起,不过,我不会扔下你的。”
“不用了,阳哥,是我欠你的,昨晚上已经还给你了,一个人的心很大,同样,一个人的心很小,我心里除了子文,真的已经装不下别人,因为,我的喜怒哀乐只因为他才会有,我的生活也只因为有他才会有意义,你可能不懂我的感受,不过,我已经没有办法把心再交出来。”
……
其实一直在想,当时我的话语的确太过于绝情,我就像是一只刺猬,一直在伤害靠近我的人,同时,也伤害着我自己,从那以后,我和重阳也没有联系了,倒是有一次,我看到他发表了一篇长篇日志,他说他对不起自己最深爱过的人,曾经从不想放弃,是因为他心里有道阳光在牵引着他,可是他自己却亲手断送了那道纯洁无暇的阳光。所以,他没脸再去寻找当初的最爱。
阳哥,其实你错了,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你对我的感情有多么地珍惜我都知道,只可惜我们之间,还有个子文,或许没有他,我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可人生又有多少个或许呢?
大四了,转眼就要毕业了,子文也大三了,忙着准备专业考试,我们渐行渐远,故事讲到这里,是不是大家都觉得我和子文之间会有个转机?很不幸的告诉大家,我们远远没有小说中那么波澜起伏,我俩就这么离开了彼此的世界。
爸妈想让我去日本,那个自由开放的国度,我家不是很富有,但是有个舅舅在那边,自打我上高中以来就给我安排好了出国留学的计划,要是在两年前,我可能不顾爸妈的安排放弃去日本的机会,可是现在,我点头了,可能去了日本,我并不能真正的快乐起来,但至少,那里没有子文,没有错,在努力面对和退缩逃避之间,我选择了后者,也更能体会什么叫相见不如不见。也或者说,我去日本是在下一个赌注,我天真的以为我的离去会让子文至少不知所措,在走前一个月的某一天,终于鼓足勇气的我拨通了手机上经常看着发呆的号码。
“在哪里潇洒呢?”我强忍住悲伤开玩笑得和他说着。
“你啊,刚从食堂打饭回来,正吃着呢!”终于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了。
“看看你,还这么颓废,打电话来就跟你说说,去日本的事,定下来了,下个月就走!”
“真的啊,那好啊,出国多不错啊,回来就成海归了~”
“呵呵,是啊,前途无量啊,没什么事了,我先挂了……”
“啊?哦,好的,有空再聚了。”
……
实在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本来其实也没有报什么太大的希望,最初想约他出来吃个饭,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了。就这样,我们之间的缘分我想,是尽头的时候了,他不会为了我回头,而我,也已经心力憔悴。
去日本之前,我再去了一趟青岛,那个见证我和子文相爱的地方,我很天真的以为在那里,我能找回当日的种种,我很天真的以为我热爱整个世界,原来,我所爱的不过是有他的世界。
日本的大学开学很早,假期还没有结束我就已经到了大洋的彼岸,到了那边,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海阔天空,只是心里一直有着一段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风化,在和子文共同相处的那些岁月,的确很快乐,但是伤害也是同等力度的,身边有个人,你会时常担心他会离你而去,但只是心里有个人的时候,你再也不用担心他会离开。没有子文的日子,我时常在晚上做梦会梦见他,在梦里,我从背后抱着他,对他说我的牵挂,不想和他分开,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半夜猛然醒来,独自面对空荡的房间,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泣不成声。但仿佛对这种感觉上瘾了,在和子文刚分开的那段时间,每次相见时的喜悦对比相见之后的悲伤,那样的大起大落比孤独的想念更要可怕。心里默默的想一个人,也不过如此。
只是时不时会隐约从邱爽那里听说子文和扎西的乐团又人气大涨,子文也因为很多女孩穷追不舍而苦恼。或许,就连我,也在期待着转机吧,不过,转机应该不会发生在我和子文身上,或许等待着我们的都是各自赞新的人生,就如正向我走来的那个来自冲绳的男孩,走到我跟前,我看得出他的渴望:“あのう、彼女がいます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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