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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内我和小屁孩儿一直没有见面,只是电话联系着,因为牛哥有一批货要进来,我一直陪着他,这也是牛哥第一次带我验收外来货物,地点在***。
“飞子,明天货就到了,有些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明白。”牛哥很严肃的说。“恩,牛哥你说。”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带你出来验收货物吗?”
“不知道。”
“并不是说牛哥不信任你,让你一直负责场子里的事情就是不想让你真正的踏进这个圈子,只要你进来了,一旦出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牛哥我明白。”
“前些日子我的一个内鬼探回消息说是王三儿(化名,山西某个市的大哥。)暗地里和雷正(雷哥,也属化名。)见了几次面,所以这次验货我没有带他过来,也没有让他知道。这是批***,万一出了事儿,可是要进去的。你想好了,是不是真要跟我收这批货。”
“牛哥,这么久了,你应该了解我的,别的我他妈不想多说什么,只要牛哥你相信我。”
牛哥看着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牛哥为什么不带我出去验收货物,一是我经验还少,二是我年龄太小,三是我是雨琴的男朋友,当然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怕万一出了事情没法向雨琴交代,也没法向他自己的内心交代。可是,如果不是非不得已,牛哥又怎么会带我出来,在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舍他而去呢?妈的!死了大不了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有点害怕,毕竟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走上这个所谓的“黑道”。看场子在外人看来就是黑道,其实错了,只不过是一帮混混罢了,根本谈不上“黑”这个字。电视里看了不少黑帮间的战争,也看了不少黑与白之间猫和老鼠的游戏,如果说混混帮是把人头挂了裤腰带上,那么黑帮就是把头放在了城堡上面,随时都会成为“猎人”的把子,离死亡只有那么一小步的距离,甚至是尸骨不存。
犹豫了半天,拨通了小屁孩儿的电话。
“小屁孩儿,干吗呢?”
“在外面了,你在哪里啊?”
“我现在不在北京,你和谁在一块儿呢?”
“……小郝哥哥。”
听他的声音,他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也许是不敢让我知道,可能是怕我生气吧。如果放在往常,我指定气不打一处来,怪的是,我竟然没有生气。
“哦,玩的开心点,但不许和他玩那个,知道不?”
“嘿嘿,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想我了?”
“才没呢。”
“靠!真不想我啊?”
“有点,呵呵。”
“……”我没说话。
“你怎么了?”
“小屁孩儿,如果我能回去的话,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
“什么事儿啊?”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你这话怎么怪怪的啊?出什么事了啊?”
“没事儿,逗你玩儿的。”
“哦,吓死我了。你快点儿回来啊,今天都二十八了,后天就大年了,回来带你放炮玩儿。”
“靠!你是想让我带你放炮吧?”
“嘿嘿。”
“好了,先挂了。”
“恩,回来打电话给我啊。”
“我会的。”
挂了电话,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泪了…..深呼了口气,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俊子,是你不?”
“妈,是我。”
“你还好吧?”
“我老好了,你咋样啊?”
“妈也老好了,你过年不回来了?”
“没时间,过了年再说吧。”
“听你聪哥说你现在真混上了?”
“没事儿,瞎混着玩儿的。”
“你啥样儿,妈还能不知道咋地?老大不小了,要混也混个媳妇回来。”
“知道了。你跟我老子联系没?”
“婚都离了,有啥好联系的。”
“这话咋这别扭呢?谁规定离婚就不能联系了啊?这多年的夫妻,还成仇人了咋地?”
“你爸啥子熊样儿你还不知道?他除了成天跟一群老娘儿们鬼混还能干点啥?”
“你咋这样儿说呢?”
“我咋样说了?我们离婚咋离的你心里不清楚啊?”
“得了吧,别跟我整这没用的玩意儿。”
“你这死孩子,跟你那老子一个色儿。”
“别拿我跟他往一块整。”
“咋地?你咋每次打电话都跟妈这样说话呢?你知道多伤人不?”
“好了,不唠了,你自个儿多保重身体。”
“又咋地了?”
“没咋地,我给我老子打个电话。”
“别打了。”
“为啥呀?”
“听你二大爷说你老子电话丢了,号码打不通了,肯定是让哪个老娘们儿管起来了。”
“……妈,有合适的你也找一个呗。”
“死孩子,说啥呢?”
“我说真的,有合适的你再找一个吧。”
“这孩子,你的事儿还没整完了,这还咋又整我头上了呢?”
“只要你跟我老子过的好就行了,我的事儿你们就别管了。”
“这话说地,不管你你能活这么大呀。”
“知道了妈,先这样,年后有时间回去再唠吧,挂了。”
(上面和老妈的对话不能说准确无误,毕竟这多年过去了,只是大概地回忆了一下,因为当时和老妈通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根本记不起都说了点啥,只能回忆起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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