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同志《痞子姐夫和小舅子的故事》

高鹏回到北京后我暂时让他住在了我那里，一来那些天没时间帮他找房子，二来正好陪陪我，屋里有个说话的人儿便不会太寂寞，不会太过思念小屁孩儿。

……

牛哥出事儿已经一个月了，仍然没有一点儿的线索，幕后的黑手始终没有找到。小罗探回消息，向牛哥借火的那个人叫陈大兵(化名)，河北人，38岁，一直在北京打零工，半年前住院，经检查是癌症晚期，因为家庭贫困放弃了治疗，直到牛哥出事儿前他一直在海淀区蓝淀厂附近检破烂儿，妻子是**酒店的洗碗工，有个15岁的儿子，在老家上学，牛哥出事儿的前一天，他的妻子辞掉了工作，离开了北京，不知了去向。

靠!这说明了什么?陈大兵根本不是道上的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被人用钱收买了。对于那时的他来讲，死亡已经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他最关心的是他死后妻儿怎么办?所以他拿自己仅剩几个月的生命为妻儿换取了一笔钱。可是如果真是他把海洛因放进牛哥皮包里的话，牛哥不可能没有发现，除非……除非他只是个马虎眼，来分散牛哥的注意力，而真正放海洛因的则另有其人。妈的!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钱?不可能。势力?……难道有人想夺取牛哥的势力?还是客户?莫不成是报仇?对了!既然放海洛因是另有其人，那么在酒店的录像中就一定能够找到这个人的影子。靠!才他妈的反应过来。我给红子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到**酒店(就是牛哥和王三儿出事儿那晚吃饭的地方)。

跑下楼，准备开车到**酒店，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小屁孩儿，他正在跟一个男孩子吵架。那男孩子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当时我20岁)，但不像是学生，像个小痞子，看他的架势像是要打小屁孩儿，我赶紧停好车，走了过去，一把把小屁孩儿拉到了我身后。

“想干啥!”我瞪着那个男的。

“你谁呀你!”听口音就知道是北京人。

“你管我是谁!”

“这儿没你什么事儿，赶紧走开!”

“少JB扯蛋!”

“你以为你是富二代就了不起啊!”

靠!家伙把我当成了富二代。

“谁他妈的跟你说老子是富二代了。”

“咋?你丫的还不好意思承认?不是富二代你开的起这么贵的车么你。”

“操你妈的!滚犊子!”

“你骂谁呢你!”

“骂你了，怎么着吧!”

“……好，算你有种，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妈的!本来以为可以跟他PK一顿的，没想到他溜的真JB快。

“谢谢你啊。”小屁孩儿低声地说。

“谢个JB毛，他谁啊!”

“……一个朋友。”

“靠!你啥时候交上这不三不四的朋友的!”

“刚认识没几天。”他嘟囔着。

“我有急事儿先走了。”转身准备离开。

“是表哥的事情吗?”

回过头，看着他：“是。”

“那，我能一起去吗?”

“…行吧，上车吧。”

我们上了车，朝**酒店驶去。这是我们分开五十多天来第一次讲话，也许是时间的关系，也许是情境的不同，这次没有显的那么尴尬，像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难道仅仅只是朋友了吗?

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他用手机放了首歌，《最爱你的人是我》，听着歌，我哭了。

心情突然不好，就更到这儿吧。

真是上天不负有心人，在**酒店的视频里找到了一丝线索。牛哥上洗手间的那段时间里除了陈大兵外还有两个人走了进去，一个是酒店的保洁员，另一个是年龄在二十三、四的小伙子，我们把目标锁定在了这个小伙子的身上。从视频上截下了他的照片，红子拿着照片回去发给兄弟们，让他们去寻找这个人，我则和小屁孩儿留了下来吃饭，因为当时已经七点多了。

我们选了一个包间，点了几道菜，我要了瓶白酒。

“给他(小屁孩儿)拿瓶鲜橙多。”我跟服务员说。

“不用了，拿两个酒杯就好了。”

“啥?你学会喝酒了?”

“是啊，你说的嘛，男人不会喝酒怎么行!”

“靠!”

服务员转身出去了。五十多天了，感觉小屁孩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个头好像高了点儿，小胡子也多了，长了几颗青春豆，最主要的是不再像个小孩子了，成熟了许多，但他天生自然呆，始终没能完全脱离他的特性。

“你啥时候学会喝酒的?”我点了支烟。

“有一个多月了吧。”

我把烟和火机给他仍了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学会了吸烟，不料他真学会了，很熟练地顶出一支烟点着轻轻地吸了一口，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吸。是啊，这也许就是老姑经常讲的无常吧(佛教的说法)，小屁孩儿已经不再是那个成天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屁孩儿了，他的确变了，变的像个小男人了，变的更有味道了，那种男人气息下的呆稚我想是很多同志所追求的吧，看着他，我似乎又心痛了……

不一会儿菜都上齐了，我倒了两杯酒，一杯给他递了过去。

“最近学习咋样?”

“能怎么样，就那样呗，刚小测完，全班第25名。”说完喝了口酒。

我急了：“操!你怎么搞的!去年不是前10嘛，现在咋跑到25去了你!”

“你个123.”他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你说啥?”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人都会变，何况是学习了。”

“变个屁啊你，有些东西是能变，可有些东西是不能变的，你懂不你!是不是那个人把你带坏了!”

“跟他没关系，我才认识他。”

“怎么认识的?”

“网上。”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