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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我的入监教育终于结束。
在狱警的怒视下,背诵了党的政策和监狱法规,还好我一字不漏的背下了, 否则又是惩罚。
是接受劳动改造的时候了。
监狱为了避免犯人吃闲饭,会把犯人安排去劳动,美其名曰是劳动改造,实际却是我们免费替监狱创收。
如果你有有关系或者钱,就会被安排去做轻松的事情,反之累活重活都会叫你去做。
不过如果你身体特别虚弱,他们也会酌情考虑会让你做一些相对轻松的事情,尽管这里命不值钱,总归还是怕出人命的。
这几个月和狱警相处得还算是好,他们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他们对我印象还算好。
在分配之前会问你会做什么,然后对你的体质进行评估,我的体质被评为良,最终被分配到厨房组。
这意味着我要换监舍了。
不过刚开始几天由于那边没有空位,我还是在原来的监舍。
我很忐忑,既期待又害怕,因为如果换到那里,我在洗漱和洗澡的时候就可以看到A哥,并有可能进一步亲密结束,但是去了那边,有得面对新的舍友,又有可能受到里面牢霸的新的虐待。
虽然放风的时候大家彼此都有印象,我也不再是新犯,不过又要和十几个完全不同的陌生人住在一起,总归是有种恐惧的。
不过,这道槛最终还是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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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天,我在放风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去和那边的老大套近乎。
我说过钱在监狱是有用的,父母探监的时候给我的在这个时候真的就成了救命钱。
通过顺哥来打听消息,然后用钱让光头清给我出面,那边监舍的总头目看起来是个斯文人,还戴着眼镜,外表看起来丝毫不觉得凶狠,可却被称作活阎王,是个眼红就能杀人的危险分子。
他不喜欢被称作X哥之类的,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张总,自然在进来之前,他确实当过老总。
光头清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把我介绍给了张总,并叫他罩着我。
他们俩虽然有各自的集团,但相处得还行,不是那种你死我活,彼此不容的火药关系。
通过顺哥的关系,我用钱买了条中华烟,送给张总。
光这样仍然不行,我还需要做最后一件事,才能真正避免被新的“集团”折磨。
那就是搬入监舍的那天从该监舍所有人的胯下爬过去。
犯人的精力是很旺盛的,也许才会想到各种玩人的方法来发泄精力。
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在监狱能生存下去需要比在社会上更高的要求,在这里你要脸皮厚,要脑瓜子好,要嘴巴甜,要会察言观色,还要学会如何不让对方生气来拒绝一些诱惑。
笨的,脾气直的,倔强的,总是会被打的。
有时候觉得和古代皇宫里的勾心斗角一样,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否则不知道会带来什么。
最好的方法是沉默,少说多做,我想这个方法于正常社会中也适用吧。
人生本来就是折磨人的过程,痛并快乐着,高墙之外的人未必比牢犯活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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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厨房的工作是个美差,可实际却不是这样。
因为监狱人多,虽然开始我只是打打下手,可是也累得够呛。
因为你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洗几百个土豆,洗几百个白菜等等等等。
这个监狱伙食还算可以,不是像有些监狱那种猪食。
还需要洗盘子,洗碗,都是成百上千的,而因为我是新来的,这些事理所当然地全推给了我。
看着他们把我当佣人般使唤,我的内心怒火中烧,可是还必须面带微笑并做极其乐意状,当时我真想找个机会把他们打一顿。
扔垃圾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有几次我对顺哥我真的想死,他总是安慰我,然后做上吊状来逗乐我。
不过一觉睡去,又强烈地渴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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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搬走了,狱警强出现了,我将由其押送到新的监舍。
有些依依不舍,舍不得已经熟悉的一切,更舍不得与顺哥的朝夕相处。
虽然不是出狱,也不是永别,可心里还是伤感的。
顺哥替我把被子折成豆腐块,硬要送我到门口。
我知道还会见面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在离开的刹那紧紧地抱住了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
监舍其他的人还是做着各自的事,几个平时谈得来的也过来寒暄几句,然后拍拍我肩膀说保重。
A哥知道我今天换监,而且必须经过他的监舍,所以在我经过的时候,他拿着洗漱杯在铁门上不断敲,喊到“小刚,我早就感觉你会来的!”狱警自然把他训斥了一顿。
到了新的监舍,发现这边的构造和之前住的那个没什么区别,只是更干净些,这里的人长得更斯文些,更好看一些,年纪也基本在20-40之间。
狱警之间还是按部就班地交接工作,接着我就进去了。
见我进来,所有的人都停止自己的事情,然后自觉的站成1字形,
大腿张开。
我早有心理准备,放下东西,一个一个钻了过去。
不过我没有睡最靠近蹲位的位置,因为有人就喜欢睡那儿,说是方便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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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的准备让我很快在这边扎下根来。
逐渐和旁边睡的小王关系好起来,他原来是做房产中介的,长得不错。
具体入狱的原因我就不写了,因为每个人进来总是有原因的。
他有178,以前是女孩子倒贴的对象,算是帅哥类型的吧。
在这里,关系好的两个人互相打飞机虽不是经常,也不敢公开,不过我俩在被子下还是互相有过几次。
我知道他是直男,所以丝毫没有非分之想。
终于和A哥有赤身相见的机会了,洗澡的时候我总是要等到何他一起洗,刚开始只是各自洗各自的。
后来有一次我大胆地尝试给他打肥皂,没想到他欣然接受,反过来又给我打。
接着我们又开始互相洗头发,互相擦身体。
人多不敢做其他过分的动作,不过在他的眼睛里,我第一次发现了爱情的味道。
如此简单的动作,如此短暂的相处,却是生命中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
他在印刷组,白天除了放风,我们几乎是看不见彼此的,晚上睡觉前的短暂洗澡时间就成了最宝贵的相处时间。
日子久了,别人也觉得我们过于亲热有些异常,然后我们就想了个主意,当着这些人的面拜节做把兄弟。
他之前虽然单身,但没有接触过同志网络,我感觉他内心对同性恋还是排斥的。
我渐渐感觉到其实他这方面的倾向挺重的,自然是有些邪恶的循循善诱。
我给他讲李银河,偶尔提到说自己的邻居被我发现和男人在一起。
他总是做出很恶心的样子,然后会说其实那样也没什么呀,蛮好嘛。
他是否交往过女朋友成了我最关注的话题,总是迫切地想知道,他却总说没有过,我说不信。
他就会扯到别的地方去。
有一次我仍然追问,他突然问到难道你想做我老婆呀,问这么清楚。
语气是开玩笑性质的。
我也开玩笑的回答是的,然后他就来句打死你,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不过现在篮球不太打了,乒乓球成了主角,你来我去,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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