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许垚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曹淳像个小孩子一般蜷缩地靠在他的肩窝处,手臂有些不安地抱紧了他的身体,脸上还有依稀的泪痕和一夜癫狂留下的潮红。
许垚拂过他的双颊,柔软的触感和他的“服软”显然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看着表弟还带着几分青涩稚气的脸庞,心里只能暗叹一声,这养成的策略显然不够高明,小家伙也真是笨的可以,居然一直不明白他的心意。
“唔……表哥?”曹淳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那么疯狂的一夜情事居然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连带着身体都微微一僵。
“嗯?”许垚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尾音微微地上扬。
“没、没什么……”曹淳又有些羞怯地缩了回去,抱着他身体的手臂却是微微的紧了紧。
“醒了就起来吧。”许垚拍拍曹淳的脸从床上爬了起来。
曹淳正在盥洗室里半眯着眼睛刷牙的时候,听到门铃响了,探出头往门口一看,却差点成为了世上第一个被牙膏泡沫给呛死的人。
陈亚威提着早餐站在门外,许垚微笑着站在门内,相看两相厌。
曹淳拿着牙刷紧张的走到许垚的身后,深怕表哥一个不高兴就直接离开,更害怕陈亚威翻脸一拳打在表哥的身上。
“咳咳咳……咳咳……你们……”
许垚一巴掌拍向曹淳:“乖乖去把牙刷好再说话!”
曹淳被拍了P股却丝毫不敢炸毛,表哥的威严无限大,也不敢吱声,灰溜溜地跑了进去。
陈亚威却是从曹淳宽大的睡衣领口看到了暧昧的红斑,不悦地皱起了眉。
那是吻痕么?
许垚像是看穿了陈亚威心中所想,笃定地回答:“没错,那是吻痕。”不待陈亚威发作,又凉凉地问:“你要进来么?”
陈亚威一口提上来又硬生生地被逼的发作不得,定定地看了许垚一会,点点头,换鞋进门。
餐桌边坐着三个人,许垚自然地喝着粥看报纸,曹淳有些走神看着陈亚威买来的他最爱的小笼包,心想“原来尴尬这种东西是没有下限的”,而另一个在琢磨怎么开口问清楚。
静默了半晌,曹淳舔舔嘴皮子:“你……”
许垚和陈亚威的目光像两盏巨大的探照灯一样,刷刷刷地向他投来。
他被看的一言不发,头又低了下去。
许垚推了一碗粥过来,陈亚威立刻把他买的小笼包也放到了曹淳的面前。
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曹淳硬着头皮开始进食。现在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要问他问题就好。
另一边的许垚和陈亚威到开始“交流”起来。
“我是陈亚威,曹淳的同学。”到底还是年纪小了些,首先沉不住气。
“许垚。曹淳的表哥……兼爱人。”
曹淳差点被“爱人”那两个字逼得噎住,依然不敢抬头,默默地吃早点,一张脸却已憋得通红。
陈亚威千想万想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居然那么直接,那么……厚着脸皮地当着他的面承认了和曹淳是那种关系。
“你……”
“你找我表弟有什么事情么?”
陈亚威沉默了一会,转向曹淳,“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吗?”
曹淳放下筷子,慢慢抬眼看着他,然后认真地点点头:“嗯。”
许垚满意地伸手摸摸他的脖子,收走曹淳面前碗去了厨房,把客厅里的空间留给他们。
“那当初,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发生关系?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只是他的代替品吗?”
“不是的。”曹淳立刻矢口否认,“我是喜欢你的。”说着便淡淡地微笑起来。
陈亚威一惊,抬头看着他。曹淳笑起来的样子很是那么的可爱又带着几分通透的干净,一如当时在校园里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阳光照在身上,整个人身上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心里好像被慢慢地融化。
看见了,就忘不掉了。
只听他说:“我是喜欢你的。但是,你知道吗?我爱表哥,很多很多年了。久到,我以为我这辈子是无法和他在一起了。对于当初那时候对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
曹淳的眼睛里有了许垚一样的光辉,笑的越发的轻松:“我不后悔,因为我喜欢你。”
陈亚威觉得自己被抓紧了那么多天的心忽然被放开了,原本的恼怒和嫉妒的负面情绪在一点点消散。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在他的面前,我不用遮遮掩掩把自己的新建文件夹藏起来,他会包容我的一切不完美。原本很害怕的东西,现在我都不用再担心了。而那些缺点我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因为,改了的话,就不是我了……你知道吗?把缺陷暴露出来,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人包容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好。”
陈亚威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顺道拐进了一个便利店去给自己买早饭,忽然想起了:“那家伙说的‘新建文件夹’,那是什么东西?”摇着头嘀咕了一句。叼着包子看到门口摆着的时尚杂志……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陈亚威的腋下夹着一本杂志,封面是“维多利亚的秘密”最新发布会的照片……
番外
一日,曹淳对着电脑正在敲论文,许垚在一边批着学生的作业。
许垚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动作,站起了身。
曹淳侧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许垚迅速地欺近,手覆盖上曹淳握着的鼠标,快速在电脑上点了几下。
曹淳被他忽然的亲密举动吓了一小跳,红着一张脸。却没有想到许垚居然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打开了他的新建文件夹,指着一张漂亮的女装照醋味漫天:“说,穿的那么风骚,去勾引了几个男人?”
曹淳瞪圆了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许垚出了书房……片刻后回来,手里举着好几个衣架,面无表情地说:“你给我一套套穿过来。”
曹淳抗拒地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在许垚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穿上了女装。
有些羞耻地站在许垚的面前,不知道要被他怎样品头论足了。
许垚眯着眼看了一会,一下子打横抱起了曹淳,把他扔到了床上。
“喂,你!”
“俗语云:男人送爱人衣服就是为了脱掉它!”毫不犹豫地压上去!
“我这衣服又不是你送的……”
“闭嘴……你可以把嘴张开了……”
“唔……”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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