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电脑特别痴迷,什么都想尝试。我记得那时用过一个下载软件,叫P什么O的,可以分享到一些G片,经常是下了一夜,结果到早上一看,一直卡在一半上那种。
通过这个软件胡乱加了不少好友,目的就是为了分享,能下得快点,期间跟一个下片的人相互沟通咨询(我们当时都不是很明白),渐渐熟悉。
根据聊天,感觉这个人挺实在,说话从不藏着掖着。于是,我们互加了球球,没事就在一起唠嗑。这个人的球球名,叫天堂。
天堂是个0号,比我大一岁,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离我们这个城市很近,为人性格比较蔫,沉闷中又透着一点洒脱。他经常说:“天涯(我球球名),我昨天见了个大爷们,挺喜欢的,可是今天再打电话就找不到这个人了,是不是又被我吓跑了?”
听他那么抱怨,我常常笑的不行,笑过了又可怜他。于是,我把“成功”的经验分享给他,希望他不要随便,把最初的纯真留下来,给大宝那样的男人。
他特别羡慕我和大宝,也很信任我,经常开了视频给我看(我没视频),边看边聊。
从视频上看,天堂绝对是个帅哥,而且非常帅,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堪称极品。有时候我就想不通,像他那样的帅哥,怎么就没人珍惜?
我跟天堂的交往早跟大宝说过了,他不甚了了。然而,有天他来,正好天堂在线,而且开了视频。大宝一见,果然惊讶,再一次肯定了我的眼光。
“怎么样?有啥想法没?”我调侃着问。
开始他不发表言论,只是一见天堂的视频眼睛就转不动,我又总是撩闲,他故作深沉,说:“这小伙长的真不错,看着比你还好看,又是个大学生,素质不能差。你想,他不在咱这座城市,不用经常见面,离的又不远,赶上休息偶尔来呆一天两天不是也挺好?咱们三个人……”
其实,我也挺想让他放松放松。他是有背景的人,不能随便,憋闷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而且他十分向往那种无拘无束、丰富多彩的同志生活。他常暗示我,我们不属于任何人,谁也不能限制彼此。那时,我的心里从来没有束缚他的念想,更没有束缚自己的意识,我之所以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并不是我没去找,而是根本找不到。因此,对于他的这番话,我并不感觉意外。
然而,听了他的话,我还是禁不住心生醋意。但这醋意很快就被我的理智湮灭了,说:“我就怕人家看不上你。”想给他浇一盆冷水。
他是个内敛,心计深沉的人。我想他能感觉到我的不快。于是,这个话题便告一段落。
某天逛街,他把我拉进珠宝店,非给我买了一条白金项链。本来我自己有一条黄金的,不想买,可他偏说白金的好看。后来才反应过来,当时天堂就带了这么一条白金项链。
轻松愉快的日子总是飞速,转眼夏天接近尾声,金秋捎带着一抹凉风,不知不觉悄悄来袭。那时,我们已经认识半年多。
我以为,天堂离我们很远,就像存在于一个虚幻的世界,遥不可及。
然而,天堂不过是一张车票的距离。
33,更换主角——
电脑对于他来说,至今仍是个白痴。开始是因为不感兴趣,后来是被我逼迫得不敢有兴趣。
记得那时,我总是无形中给他灌输我所学到的电脑知识,可他是个头脑有防护盾的人,不想接收的信息,一律过滤掉。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看我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在我背后说怪话:“你看看你,又是球球,又是雅虎的,天天四处勾搭,多潇洒!你看看我,啥也没有……”委屈得好像我限制了他一样。
“不学着弄,你怪我啊!”我跟他顶牛。
“我敢吗?上个聊天室都去逮我……”他继续委屈。
“我是去逮你啊?我也是去聊天……你怎不说你心里有鬼呢!”说聊天室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某天我在聊天室里闲逛,有个人发来信息,我回了他基本情况后,这个人风一样下线了。当时我就纳闷,这个人怎么这么怪?想想怀疑是他。那几天我就经常蹲聊天室,起了各种诱饵名字,终于有一天把它逮到了。
他的聊天方式很特殊,从不报自己的情况,就那么跟你闲扯。然而,就是他这种闲扯,对很多人来说十分具有杀伤力。
他很诚实,要么不承认,要么不说话,一撒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那次聊天室事件,他经不住我的严刑拷打,最终承认。我觉得,聊天也没什么不可,何必躲躲藏藏?我不是也经常去聊天吗!就根本没怪他。敢承认就一条汉子。不想今天却被他拿来将我。
“不就是球球嘛,有什么了不起?我给你弄个。”我大义凛然。不但给他申请了号码,还教他怎么上,怎么加好友,怎么聊天。
那天晚上,他拿着写有球球号的小纸片离开,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我只觉得,我这样大度地去对待问题,总比小气地控制他强。
然而,就在那个晚上,一盆冰水灌进了我的心里。
当时申请球球号时,我拿给他的号码和我的互加了好友,而且我登陆球球向来都是隐身。
那晚大约十一点多了,我睡不着,就登了球球。上去后发现他在线,有点吃惊之下给他发去了询问信息,可半天不见回复。再看好友列表,天堂也在。
心里猛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兆,破天荒第一次这么晚拨通了他的手机。
他不是不会撒谎,是不愿,更不屑撒谎。我问:“在哪?”他说:“在单位。”我问:“怎么在单位?”他说:“睡不着。”我问:“你是不是上球球了?”他说:“我要下了,回去睡觉。”我问:“我球球上叫你,怎么不回?”他说:“啊,我才看见。”并给我回了条信息。我问:“你是不是跟天堂聊天呢?”他说:“我要走了,挂了。”然后,真的看他下了线。
第二天,他早早来我这,买了我最爱吃的豆腐脑和炸鸡柳,跟我嬉皮笑脸黏糊。
我不依不饶,问他:“昨晚是不是跟天堂聊天?”他说:“是。”我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号码?”他说:“从你这看的,用手机记下来了。”我直接无语,很受伤。
他一再跟我狡辩,并用我们之前的约定作为筹码,意欲说服我接受天堂。可我不知道怎么了,从前的那些默许一瞬间全部成为空谈。我说:“要找你上别地找去,天堂是我朋友,绝对不行。”
他很失望。但面对我也没办法。
我把他那个球球修改了密码,从此不再跟天堂提他一个字。我觉得,是我自己在导演着一出引狼入室的大戏。
可是,这出戏已经开场,主角不是我。我只能扮演个不称职的导演,半路叫停,却没人肯听。
他第一次在视频里看见天堂就喜欢上了。这种喜欢,完全可以理解成一见钟情。
34,此去,万事皆空——
生活不是童话故事,荆棘铺满,沟坎遍地,幸福是苦难中品咂出的一丝来之不易的甘甜。
在那个同志领域神秘面纱被刚刚揭开的时代,初尝禁果的人们无法安于现状,兴奋中探索着未知,找到一个好的,还以为会找到一个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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